程刚在轮椅上听到这番话，激动地拍打扶手："这就是他们需要你的原因！你是唯一稳定的连接节点，能激活整个网络！"
这个发现让我们既兴奋又恐惧。林小满的能力可能是摧毁实验室的关键，但使用它也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下午，克莱尔带来一个加密U盘："国际刑警总部的朋友偷偷复制的，普罗米修斯公司在瑞士巴塞尔的实验室资料。"
我们插入电脑，看到的画面令人作呕——数十个培养舱里漂浮着儿童大小的躯体，连接着各种管线。实验室标记为"巴塞尔α"，位于地下150米处。
"必须摧毁它。"林小满声音颤抖。
"需要计划，"程刚说，"这种级别的安保...几乎不可能突破。"
就在我们讨论时，林小满突然僵住，瞳孔扩张："他们找到我们了！"
几乎同时，公寓的防弹玻璃被一颗穿甲弹击碎！紧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我们扑倒在地，子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
"狙击手！对面楼顶！"程刚大喊。
克莱尔立刻拔枪还击，同时呼叫支援。我拖着程刚的轮椅向卫生间移动——那里没有窗户。林小满则爬向卧室，取出藏在那里的手枪。
"不是普通袭击！"克莱尔对着无线电大喊，"他们有军用级装备！"
一声巨响，门被炸开。烟雾中，三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了进来。克莱尔击倒一个，自己也被子弹击中肩膀。我和林小满躲在掩体后还击，暂时压制了对方。
"后门！"程刚喊道。
我们拖着受伤的克莱尔向消防通道撤退。电梯早己被切断电源，楼梯成了唯一出路。程刚的轮椅太重，我不得不背起他。林小满断后，不时回头射击。
下到三楼时，又一队武装人员从下方包抄上来！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上方有追兵，下方有埋伏。
"分开走！"克莱尔咬牙道，"我带程先生走车库，你们从东侧出口！"
没时间争论。我们将程刚转移到克莱尔的背上，她和程刚继续向下；我和林小满则撞开三楼的一户人家，穿过他们的公寓到另一侧楼梯。
那户法国老夫妇惊恐地看着我们闯入又离开。我匆匆用法语道歉，留下几张欧元作为补偿。
东侧出口通向一个小庭院。我们刚冲出去，迎面就撞上一个穿风衣的高大男人。他反应极快，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林小满想帮忙，却被他一脚踹飞。
"维克多·克劳斯，"他自我介绍，德语口音浓重，"普罗米修斯公司安全主管。"
我拼命挣扎，但他的手指像铁钳般纹丝不动。就在视线开始模糊时，一声枪响！维克多肩膀中弹，松开了手。
是克莱尔！她从车库方向支援我们。维克多咒骂一声，迅速寻找掩体。我拉起林小满，三人向街对面跑去。
一辆黑色SUV急刹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是程刚！"上车！"他大喊。
我们刚钻进车子，维克多的人就追了上来。子弹打在车身上，后窗玻璃粉碎。司机——一个我不认识的法國特工——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克莱尔的同事，"程刚解释，"我们在车库遇到了他。"
林小满检查我的脖子，维克多的指印己经变成紫黑色。"他是...怪物..."我咳嗽着说。
"前KSK特种部队，"程刚说，"普罗米修斯公司的头号猎手。"
车子在巴黎的小巷中穿梭，甩掉了第一波追兵。但维克多显然动用了更多资源——很快，两辆摩托车和一辆黑色轿车加入了追逐。
"去机场！"程刚对司机说。
"不！"林小满突然说，"他们会预料到！去火车站！"
司机犹豫地看向程刚，后者点头同意。车子急转向北，朝巴黎北站驶去。
"为什么火车站？"我问林小满。
她眼神坚定："因为我想起母亲U盘上的一个地址...瑞士巴塞尔火车站附近有个安全屋...她曾经提过。"
程刚眼前一亮："普罗米修斯总部就在巴塞尔！"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北站前。我们搀扶着程刚冲进大厅，混入拥挤的旅客中。去往巴塞尔的下一班高铁35分钟后发车。
"分开买票，"程刚指示，"不要用任何己知的假身份。"
我和林小满一组，程刚和司机另一组。售票机前，林小满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们在扫描人群...面部识别..."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几个穿制服的人正拿着平板电脑在入口处巡视，明显在找什么。更糟的是，维克多高大的身影也出现在大厅另一端！
"改变计划，"我迅速决定，"不坐高铁了。"
我们溜进洗手间，换了外套和发型。林小满戴上墨镜，我则粘上假胡子——克莱尔留下的伪装包派上了用场。
从洗手间出来，我们绕到站台另一侧，找到开往斯特拉斯堡的区域列车。这班车十分钟后发车，从那里可以转道去瑞士。
刚要上车，我的手机震动——程刚的短信："被盯上，分开走。巴塞尔见。安全词'红玫瑰'。"
我拉着林小满上了车，没有回头。列车启动时，透过窗户看到几个黑衣人冲上了我们原本要乘坐的高铁。
"程刚会没事的，"林小满握住我的手，"他很聪明。"
列车缓缓驶出巴黎北站，城市的轮廓渐渐远去。我望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思绪万千——几周前我们还在迪拜与波叔生死对决，现在又踏上了新的逃亡之路。但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而是握有反击武器的猎人。
林小满靠在我肩上，轻声哼起一首中文歌。我惊讶地发现那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她母亲生前常唱的曲子。
"记忆回来了？"我问。
她点头："一点一点...像拼图...有些碎片很黑暗，有些..."她停顿了一下，"很温暖。"
列车加速，驶向法国东部的绿色原野。前方的斯特拉斯堡只是中转站，我们的终点是瑞士巴塞尔——普罗米修斯公司的老巢，也是林小满母亲留下线索的地方。
在那里，或许我们能找到终结这一切的答案；也可能踏入更深的黑暗。唯一确定的是，我们己无路可退。
林小满的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我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同时警惕地扫视车厢。乘客大多是游客和上班族，看起来都很普通。但危险可能来自任何角落——维克多不会轻易放弃追捕。
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在田野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想起程刚说的安全词"红玫瑰"，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我们从KK园区逃出来的第94天。
这个数字让我心头一震。940，林小满的实验编号。命运有时就是如此讽刺，将最黑暗的标记变成了希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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