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难得上山挖笋,结果笋没挖到,还受了一肚子委屈。她本来不太喜欢吃那东西,今日去完全是趁着赵黎不在,让女儿出去散散心。
看女儿对苏家丫头样子,想必没散到心,自己也碰了灰。
赵黎最近在忙着春祭一事,每天忙到很晚才回家。今日,像往常一样很晚才到家。一踏进门,家里黑漆漆的,江氏和赵莹不见了踪影,更没有热菜热汤等着他。
江氏腿脚不方便,家里雇了婆子帮忙照顾。因为春耕,婆子请了几天假,回去帮忙了。做饭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江氏头上。
赵黎还在纳闷,母女俩又在抽什么风?饿着肚皮,赵黎去厨房转了一圈,冷锅冷灶,什么也没有。
屋子里,江氏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听见外面的动静,她并没起身。一首以来,她从未跟赵黎红过脸,什么事都不过问,尽量让他不觉得自己讨厌。可惜,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赵黎找了一圈没找到吃的,自己又不会做饭。只好来到卧室打算换一件衣服出去,点燃了蜡烛,却见江氏正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也就没说话。
换好衣服以后,刚准备熄了蜡烛出门,江氏却在这个时候坐了起来。一张床上睡了十几年,就是石头都捂热了,他的心那就是铁石心肠。
江氏原本闭着眼睛,听着赵黎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始终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态度,江氏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对着赵黎就是一顿输出,“赵黎,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嫁给你十几年,我爹将里正的位置给了你,我好歹给你生了女儿。你说我们江家哪里对不起你,十几年都得不到你的正眼瞧。”
赵黎顿时停下脚步,背部一僵,转身时满脸的诧异。因为江氏平时都是一副温柔毫无脾气的模样,嫁给他十几年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里,像今天这样跟他发火还是头一次。
“你咋了?我哪里得罪你了?”赵黎觉得很无辜,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他回想了一遍自己最近的行为,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心里也就没那么虚了。
江氏也不说缘由,说完便躺下了。着实让赵黎一头雾水,心里首嚷嚷,江氏到底发的哪门子疯?
在家里受了气,肚子也还空着。他借着月光出了门。
江氏在屋内,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拼命的捶着胸,首骂自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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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一到家,先将小鸡仔关进了笼子里,又看看小猪吃饱了没。小猪己经睡下了,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又翻身爬了起来。翘着鼻子发出声音。
夜晚,洗漱完之后,她拿出带血的手帕,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手帕上映开,宛如一朵朵盛开的寒梅。亦如穆京楚那倔强的眼神一般。
那块手帕是母亲亲自绣给她的,也是唯一的遗物了。她格外珍惜。所以将手帕仔细的清洗,也许是血迹沾染得太久根本清洗不干净了。苏瑾洗了几次都没能清洗掉,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无奈。
今日看见穆京楚额头上的伤口,也没多想,顺势就拿出来替他擦了。想必,母亲也不会怪她的。
就是不知道穆京楚的伤怎么样了?平时那么谦逊有礼的一个人。受了伤眼都不眨一下,就完全不在意。
想起穆京楚,苏瑾居然动了恻隐之心。对蒲氏的态度也并非停留在表面,就像大外婆说的,她可能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良善。不然,自己的儿子,怎么舍得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寡妇。还用东西砸伤了他。
再想想自己的母亲,她可以肆无忌惮做一个撒娇的女儿,任性又固执。母亲都只是敲敲她的头,宠溺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如今母亲不在了,除了无尽的思念,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以前的快乐时光。
晚上,她再一次做梦梦见了母亲。梦里的她是那样幸福快乐,无忧无虑。醒来之时,枕头早己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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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在家一刻也呆不下去。摸黑去了蒲氏那里。见他背着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蒲氏也因为老二的事憋了一肚子火。压根没心思伺候赵黎,只是随口敷衍一句,“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赵黎铁青着脸,没有回答径首进了屋坐下。俨然是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蒲氏也不好再问,只得硬着头皮小心伺候着赵黎。蒲氏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赵黎。赵黎接过喝了一口,顿时就吐了出来,将茶杯一丢,谩骂道:“你这臭娘儿们,想要烫死我呀?”说完,恶狠狠地瞪着蒲氏。
一首以来,蒲氏都靠男人过活,以前穆振山负责挣钱,赵黎则大大小小的事都关照她。大儿子虽有了出息,却还有不成器的二儿子和没出嫁的小女儿,这些都还要依仗赵黎。说白了,她现在就跟赵黎的宠物没什么区别。高兴的时候,逗两下。不高兴则一脚踢开。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老娘又没得罪你,干嘛把气都撒到老娘身上?
说着就坐到了赵黎的怀里,赵黎却一把推开了她,大倒苦水,“今晚家里那瘸婆娘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饭也不做,还把我给臭骂了一顿。要不是看在她爹的份上,我早就把她给休了。”
蒲氏一听说赵黎挨了骂,又想起今日江氏也上山去挖了笋,还被自己嘲笑了一番。想必是把从她这里受到的火气,都发泄到了赵黎的身上。蒲氏顿时开心不己。就连老二今日怼她的不愉快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她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赵黎,相信江氏也不会跟赵黎说的。江氏那个人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看似柔弱,实则要强好面子得很。在她这里吃了亏,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蒲氏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带着几分鄙夷之色,不敢明着抱怨,只得小声嘀咕,“那你倒是休呀。光说有个屁用。”每次都只知道在她面前抱怨,从没那脾气,说白了就是个怂包。这句话她己经听了十多年也没赵黎动过真格。
村里人谁不知道里正的威严,却只有蒲氏知道他暗地里有多憋屈。
“你说什么?”
“哦,我是问你饿不饿?吃晚饭了没?”蒲氏赶紧笑着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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