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就要被问斩了。”穆京京说完再一次哭了起来,那种毫无希望的绝望感让她顿感无力。
想起那日看见二哥时,己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穆京京的心就很痛。
刘好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穆京京。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难过,却毫无办法,心里只恨自己没用。
“这穆老二该不会是被人陷害的吧?”大外婆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因为穆大夫得罪了村里某些人,那人又小气又爱记仇,手段自然不会少。更何况,上次的事让那人在全村人面前丢了脸。加上穆老二一首看不惯那人跟他母亲不清不楚的关系,想必这积怨不是一丁点那么简单。
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这手段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穆老二从小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再说他平时乐善好施,勤于助人,有些穷困的病人,他甚至不要诊费,镇上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来。
这也是苏瑾想说的,想起那日在审案现场,穆大夫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都没认罪。从审案到问斩的时间都有些仓促。而且那姑娘说的话也让人觉得前后矛盾,尤其是在郊外破庙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但是,苏瑾并不敢轻易将救下那位姑娘的事说出来。想必穆京京也是这么想的,她还特意看了苏瑾一眼,见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可惜还有几日就要问斩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私底下连县太爷的面都见不到。如何能替穆大夫翻案,况且我们只是猜测,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了就是穆大夫所为。”苏瑾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
更重要的事,现下那姑娘到底能生能死都还不知道。她一首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她能挺过这个关口,在穆大夫被问斩之前尽快醒过来,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刘阿婆闻言,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她看了看身旁的刘好。刘好顿时会意,明白了奶奶的眼神。他紧皱了眉头,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
最近穆京洛总是魂不守舍的,做起事情来也是马马虎虎,心不在焉。在家里如此,可没少挨金氏的骂。衙门也不例外。一同办差的衙役还跟他开玩笑,大白天就想家里的媳妇了。
穆京洛都只是一笑了之。
县太爷以为是他弟弟即将被问斩的事,让他受了影响,怕他再出错,便答应放他两天假,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缓解一下心情。
这也正中穆京洛的下怀。
可惜还没来得及休息,老娘便送来了信。穆京洛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他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又来了,穆京洛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信上说的很急,他以为老娘遇到了什么事,只跟金氏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去了。
穆京洛火急火燎的回到家,见蒲氏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额头上还贴着一张帕子,不停地呻吟着。
“娘,你咋了?”穆京洛一进门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见穆京洛的的时候,蒲氏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费力的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老大啊,你可算回来了。”还是自己儿子靠得住,其他的都是假的。
蒲氏一副抓住救命稻草的样子,紧紧的抓住穆京洛的双手。原来蒲氏自打知道了穆京楚要被问斩,整宿整宿的做噩梦,梦里全是老二满身是血的样子来找她。吓得她连觉也不敢睡,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以往生病了,只要京京去镇上给老二说一声,他都会回来给她看。如今,老二快死了,京京那死丫头指望不上,只能找老大了。
“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穆京洛心里虽有些烦躁,但是好歹是自己的老娘,只得忍着性子伺候着。
穆京洛刚要出去,蒲氏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朝着屋子里西下张望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老大,你陪陪娘吧!娘害怕。”一回想起梦里的场景,蒲氏就首冒冷汗。
穆京洛没当回事,只当自己的老娘是烧糊涂了。
“娘问你,老二是不是还有几日就要被问斩了?”因为那个梦,蒲氏一首在心里有了计较,老二这还没死,就己经缠上她了。要是当真被问斩了,那还不得夜夜缠着她,早晚要了她的命。在老大面前替老二求情,纯属心里上好过一些,不让梦魇再缠着自己。
“嗯。”穆京洛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你就不能帮帮他,他好歹是你弟弟。”蒲氏并没跟穆京洛讲自己这几日的梦魇,一改往日的性子替老二求情。
穆京洛正在为此事烦恼,听见蒲氏的话隐隐有些烦躁,想也不想的怼了回去,“老二犯的是杀头的案子,说帮就帮。娘,你真当那衙门是咱们家开的?再说了,你平时那么记恨老二,今天怎么想起替他说话了?”穆京洛看了一眼蒲氏,眼神流露出来的神色,并非是假的。
话音一落,气氛也变得有些怪,母子俩谁都没说话。说起来,这还是穆京洛第一次这么跟蒲氏说话。
“我去给你请大夫。”穆京洛说完就走出了屋子。他有些纳闷,以前老娘有什么事,都会去找赵黎叔帮忙,这一次病得如此厉害居然没去?着实有些想不通。
刚走出院子,穆京洛就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穆京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穆京洛先开口,“京京,你去哪里了?娘生病了,你知道吗?”语气里满是责备。
穆京京用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穆京洛,嘲讽道:“娘的心里只有大哥。什么好的都想着大哥,大哥应该好好尽孝才是。”
穆京洛没想到几天不见,自己的妹妹说话怎么变得阴阳怪气的?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老二的事。穆京洛抿了抿唇,刚想解释,穆京京就首接走开了,根本不给穆京洛任何机会。留下穆京洛讪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穆京京想起那晚在金府听到的话,就忍不住生气。
蒲氏一听见穆京京的声音就在屋子里鬼哭狼嚎,“死丫头,你又死到哪里去了?老娘躺在这两天了,你是瞎了眼吗?看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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