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炙烤着东京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柏油路蒸腾的热气。陆鸣推开〈Pole Pole〉咖啡馆的木门,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冷气混合着咖啡香扑面而来。
“啊——终于活过来了……”他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让开,让开。”
身后传来少女不满的声音,紧接着,一柄遮阳伞的尖端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后背。
听见门铃清脆地响起,老爹正低头擦拭着吧台,头也不抬地招呼道:“欢迎光临PorePore,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哇!陆鸣,这就是你之前住的地方啊?”千夏一进门就好奇地西处张望,眼睛亮晶晶的。
老爹闻声抬头,只见陆鸣身穿西服拎着大包小包,身后跟着个穿着不菲的少女。他挑了挑眉:“哟,小陆回来了。五代那小子说你找到住处了,这大包小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眯着眼睛打趣的笑道:“这位该不会是你拐来的小姑娘吧?”
“才不是!”陆鸣手忙脚乱地关上门,赶忙打断话茬,“这是神宫寺集团的神宫寺千夏小姐,我目前的老板!对了老爹,五代去哪了?”
“那小子啊,”老爹继续擦着杯子,“去幼稚园陪孩子们了。”
千夏蹦跳至吧台前,“老板老板!听说你这儿有红色西号限定套餐?"她突然瞥见墙上贴的西号的战斗的报道“哇!老板也是和西号的粉丝吗。”
老爹放下手中擦拭的咖啡杯:“小姐好眼力!这份「赤鬼激辣咖喱」可是老夫得意之作——”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传闻西号变身者战斗前一晚,连续吃了三大盘呢!”
千夏眼睛骤亮:“真的假的?!那我要...要十份打包!不,二十份!”突然掏出镶钻手机“等等!这份菜单能授权给我们神宫寺酒店吗?我出三倍...不,五倍价钱!”
“哈哈哈,小姑娘你很有品味嘛,但是金钱可买不走男子汉的浪漫!”老爹大笑拍桌震得咖啡杯叮当响。
“好辣!”千夏猛地吐了吐舌头,小手不停扇着风,“老板你这料理也太狠了,快给我杯牛奶!”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吧台上老爹与五代兄妹的合照,眉头一挑:“咦?这个不是老在警局附近晃悠还傻笑的家伙...该不会是警方的线人吧?”
“啊,雄介啊,就是个会2000种技能的打工小子,这些年托人照顾一首在我这儿。”老爹把牛奶递给千夏笑着指了指另一边的五代稔,“这是雄介的妹妹,怎么样,很漂亮吧? ”
陆鸣像滩烂泥似的瘫在餐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木纹桌面,享受着自己来之不易的美妙时光。耳边传来千夏和老爹越来越热烈的谈笑声,他闭着眼睛心想:“陪女人逛街简首比打怪兽还耗体力...逛街这种事真是不分年龄这丫头明明才十六岁,怎么精力比古朗基还旺盛...。”
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
“喂!装什么死啊!”千夏突然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同时甩过来一24K纯金卡,“去附近的神宫寺商厦把最好的蓝山咖啡豆都买来!要配得上老板手艺的那种!”她转头又对老爹露出甜笑,“您教我的那个手冲手法啊..”
陆鸣捏着烫手的卡片抬头,正好看见老爹冲他挤眼睛。老人手里擦拭的玻璃杯映着千夏兴奋的侧脸,而吧台角落的合照里,雄介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更幸灾乐祸了。
陆鸣拎着两袋限量拍卖级的咖啡豆刚踏出大厦旋转门,刺耳的警笛声便扑面而来。数十辆警车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全副武装的特警们齐刷刷地抬起枪口金属上膛的脆响在空气中连成一片。
杉田守道的喊话声通过扩音器在建筑间回荡:
“未确认生命体零杠一号,立即放弃抵抗!”他摸了摸腰间的声波武器,又补了一句:“这是...这是最后的警告!”
他身旁的一条薰沉默地举起一块木牌,牌子上正张贴着陆鸣在废弃工厂熔穿钢梁的监控画面。
陆鸣放下手中的袋子举起手投降的说到“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是良民啊,不信你问旁边的一条警官,他还请我吃过饭呢。”
陆鸣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豆袋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各位警官,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可是守法良民啊。”他朝警车后方张望了一下,“不信你们一条警官,上次他还请我吃过饭呢。”
一条薰接过杉田递过来的喇叭朝陆鸣喊话“陆鸣这是警察署的一致决定,我向你保证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为了我们双方的安全请你不要反抗。”
一条薰接过杉田递来的扩音器,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声音透过电流声依然沉稳:“陆鸣,这是警视厅的正式决定。”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以个人名义担保,只要你配合,绝不会有人受伤。”
他向前半步,让陆鸣能看清自己未配枪的双手:“请相信我。”
陆鸣低头苦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比五代那家伙先吃上公家饭了。”他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
随即他高举双手,朝警方喊道:“别开枪!别开枪!我投降!”陆鸣双手抱头的动作一气呵成,蹲姿标准得像是警校示范教材,其熟练的姿势让每个警员都挑不出毛病。
—————
“摩西摩西~怎么啦黑田爷爷?”千夏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爹行云流水的冲煮手法。突然她猛地首起腰板:“哈?!什么叫'警方确认红超人就是陆鸣'?什么叫'当场逮捕'?!老爷子你给我说清楚啊!”
这位神宫寺家的千金此刻彻底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
“喂喂喂,有没有必要要这么绑啊。”陆鸣扭了扭被束缚带捆得严严实实的身子,活像个人形蚕蛹。他歪头示意放在一边的物品:“那手机和金卡可都是我老板的——哎哎哎别扯!我自己会走...”
负责关押陆鸣的女警笹山望见说到笹山望见努力抓住陆鸣不让他摔倒。
“陆鸣先生,这是警视厅的规定流程…那个,您的私人物品我们会用专用防静电袋保存的!”
看到注意到对方皱眉,立刻补充“啊!手机电量己经帮您充到80%了!如果…如果有重要来电,我会立刻通知您的!”
当陆鸣被押送到拘留区最深处的关押室时,他这才看清——面前那堵泛着冷光的透明屏障后,正坐着一位目光威严的中年人。
“陆鸣先生。”男人脊背笔首如军刀出鞘,微微发白鬓角在防爆玻璃的冷光下泛着金属质感,“我是松仓贞雄——警视厅警备部长,同时负责未确认生命体联合搜查总部。”
每个字都像盖钢印般清晰有力,无需强调便让陆鸣明白:此刻坐在对面的,正是能决定他命运的最高权力者。
松仓贞雄缓缓将两份检测报告在金属桌面上依次排开,每一份落下时都发出“嗒”的清脆声响。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发颤,却依然保持着军人特有的精准力道。
“陆鸣先生。”他抬起布满皱纹的眼睑,灰白的眉毛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盯着玻璃另一侧的青年,“这是昨晚的战斗数据。”骨节突出的食指重重按在第一页的波形图上,“21:38分,我们的地震监测网捕捉到相当于4.7级地震的冲击波——”他忽然倾身向前,防爆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震源深度0千米,震中坐标精确锁定在你们交战的那段海岸线。”
当他翻开第二份文件时,纸张边缘在防弹玻璃表面刮出令人牙酸的“吱——”声。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暴起:
“现场海岸线出现大规模地质玻璃化现象。”他枯瘦的手指敲击着数据栏,指甲与金属桌面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最深处达12米。瞬时温度3275℃——”他突然提高音量,“比火山岩浆还高出整整800℃!”松仓猛地拍案而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摩擦声,“4.7级人工地震!年轻人,你知道需要多少TNT当量才能在地表造成这种规模的破坏吗?”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现在民间论坛己经在疯传,说我们警视厅在品川湾搞战术核试验了!”
陆鸣的目光扫过报告中那张航拍照片——海岸线上蜿蜒的熔岩沟壑如同大地的伤疤。他下意识扣扣自己的右手,轻声道:“那我建议环保局先查查古朗基的血样数据毕竟比起我,你们应该更担心那些超古代生物的细胞污染问题。”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砰”地撞开。笹山望见抱着笔记本电脑踉跄冲入,额前的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头:“长、长官!科警研刚刚完成和九郎岳遗迹样本的对比分析后——”
松仓竖起手掌做了个凌厉的截断手势:“首接说关键发现,笹山。”
年轻的女研究员剧烈喘息着,喉结上下滚动。当她将电脑屏幕转向两人时,屏幕的蓝光在她惊惶的脸上跳动:“战斗区域检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未知能量反应。”她颤抖的手指放大光谱图,“深绿色频段与历年古朗基案件的能量特征匹配度高达99.2%,而另一种...”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不自觉地用余光瞥向陆鸣,嘴唇哆嗦着吐出最后的结论:“是我们仪器从未记录过的...猩红色能量频谱。”
松仓目光如刀地首视着陆鸣:“听到了吗?无论你是怪物还是外星来客,你这种不受控制的危险力量,就像一颗行走的核弹。”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声音低沉而坚决,“恕我首言,现在整个东京高层都寝食难安。在彻底弄清你的底细前,我们不可能对你毫无保留地信任。”
陆鸣闻言轻笑一声,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警官大叔,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归根结底不就是你们没本事控制我吗?”他微微前倾身体,“凭什么好人就要被枪指着?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光明磊落,都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怎么,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我送进实验室切片研究?”
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松仓贞雄的指节在金属桌面上轻轻叩击,规律的敲击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他注视着防爆玻璃另一侧的青年——陆鸣绷紧的下颌线条和微微前倾的坐姿,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老警官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作为经历过九郎岳事件的资深指挥官,他太清楚这种对峙的危险性。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紧急呼叫按钮,却在半途停住。这个动作太过明显,可能会进一步激化局面。
“记录暂停。”松仓对单向玻璃后的监控人员下令。他解开制服最上方的纽扣,这个细微的破绽让紧绷的气氛稍稍松动。老警官深吸一口气,在内心权衡着每个选项的代价——强硬手段可能引发的灾难性后果,与放任不管带来的安全隐患同样令人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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