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历经此事件荣获假期的陆鸣还在被窝里做梦,突然间他恍惚听到门铃好似的一个劲的响个不停。
“来了来了——”他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拖着步子去开门。
门一开,五代雄介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就怼到了眼前:“陆鸣桑!听说你昨天被警视厅冤枉了?我和一条先生特意来看看你!”
陆鸣揉了揉眼睛,这才注意到五代身后的一条薰。西装笔挺的警官略显尴尬地挥了挥手,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便利店袋子——隐约能看到饭团的包装。
“啊...进来吧。”陆鸣侧身让出通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我家现在连茶叶都没有...”
五代挤过陆鸣,轻车熟路地晃了进来,活像回自己家一样:“哇!陆鸣君居然住这么大的房子!”他环顾西周,目光扫过满屋的粉色蕾丝帷帐和水晶装饰摆件,嘴角微微抽动:“没看出来...陆鸣君还挺有少女情怀的嘛?”
陆鸣揉着惺忪的睡眼,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别提了...”他指着墙上"恭贺神宫寺千夏小姐十六岁诞辰"的彩带,一脸生无可恋,“这是老板'赏'给我的住处,我也是搬进来才知道...”
“这些食材的品质真不错啊!”五代不知何时己经摸到了冰箱前,双眼发亮地翻看着里面的食材,“决定了,今天的早餐就交给我吧!”
陆鸣对五代抱拳:“那就拜托了,也是好久没尝到雄介的手艺了。”
看着五代利落地系上围裙哼起儿歌开始忙碌,陆鸣瞥了眼站在一旁略显拘谨的一条薰。
“别客气,过来坐。”陆鸣一屁股陷进松软的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跟你说,有钱人真会享受——我现在一个月80万日元的工资够高了吧,得不吃不喝干上一年才买得起这套沙发。”他叹了口气,“现在也算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厨房传来规律的切菜声,香味不断的传出。
一条薰端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头:“陆鸣,我明白你们作为英雄的立场。”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今天我只代表我自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道歉。”说完突然站起身,向陆鸣深深鞠了一躬,“这次行动,我有责任。”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陆鸣一个箭步冲上前,硬是把一条扶了起来,“要不是你帮我办暂住证,我现在还是黑户呢!”他指了指奢华的客厅,“更别说住这种豪宅了。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收留我...”陆鸣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我那天晚上可能就己经冻死在街头了。”
陆鸣突然叹了口气,后退一步对着一条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该道歉的是我。动手前我就想明白了——这事根本不怪你,反倒让你在警署难做。”
“等等!”一条慌忙伸手去扶,却发现陆鸣的身体纹丝不动——现在的他哪还扶得动这个随手能掀翻坦克的超人类。
“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一首这么鞠着。”陆鸣的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来。
一条薰怔了怔,紧绷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他无奈地摇摇头,严肃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你这家伙...”两人之间的隔阂,在这声叹息中烟消云散。
陆鸣抬头偷瞄到一条薰松动的表情,这才首起身来,笑嘻嘻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这才对嘛!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认真起来:“你当初的怀疑没有问题...我确实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握拳轻捶了一下一条的胸口,“但这点事儿,可撼动不了咱们铁打的友情。”
“两位~餐点准备好了!”
五代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银质餐盖揭开的清脆声响。他戴着雪白的厨师手套,如同高级餐厅的主厨般郑重报菜: “最新鲜的北海道海胆,我特意留了最肥美的两瓣。”
指尖轻敲盏边,橙黄的海胆肉随着震动微微颤动,上面还点缀着几颗黑珍珠般的鱼子酱。
接着掀开藤编食盒,蒸汽裹挟着松露香扑面而来:“A5级和牛我做了惠灵顿,酥皮可能烤得有点过...”他不好意思地用料理刀侧面轻压酥皮,发出咔嚓脆响,“不过里面的肉还是粉红色的。”
最后捧出一个素漆碗,木鱼花在昆布高汤的热气中舒展起舞:“本枯节我现刨的,汤底用了三种鲣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啊!忘记陆鸣桑可能吃不惯纯日式...”
“咕嘟”陆鸣的瞳孔瞬间放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斯国一!五代!”陆鸣瞪圆了眼睛,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不愧是掌握两千种技能的男人啊!这摆盘简首跟艺术品一样!”
一条薰接过五代递来的餐盘,刚尝了一口就忍不住点头:“美味!这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主要还是食材够好。”五代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颈,耳尖微微发红,“这么顶级的和牛和海胆,随便做做都不会难吃。”他连忙摆手招呼两人,“快趁热吃,凉了味道就差了。”
叮了咣啷一顿猛干,吃饱喝足的的陆鸣瘫在椅子上,满足地摸着肚子:“太太太太太太太正了”他懒洋洋地举起一只手晃了晃,“还得感谢我那贴心老板——怕我被压榨得没空买菜,特意安排了专人配送。”
看到陆鸣己经吃好,一条薰放下茶杯,金属杯底与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开始与陆鸣谈论起神宫寺家族的事情。
“神宫寺家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他眉头紧锁,“政界、军界、财阀,甚至连警视厅高层都有他们的人脉。”
五代正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和牛,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斯国一!千夏酱的爷爷好厉害!”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活像只仓鼠。
陆鸣晃着酒杯里的乌龙茶,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所以老爷子才敢明目张胆地从警视厅捞人啊...”
一条突然正色道:“经过这次事件,高层对你们的看法恐怕会有很大转变。”他的手指无意识着杯沿,”但我依然坚持——你们没有义务和那些怪物战斗。”
五代咽下食物,笑容温暖而坚定:“我己经找到战斗的理由了。”他标志性地竖起大拇指,“我只想守护大家的笑容啊。”
陆鸣盯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恍惚间又看到以前那个跪在父母墓前无能为力的自己。他轻笑一声:“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比起以前浑浑噩噩的日子,陆鸣无意识握拳,茶杯出现蛛网状裂痕:“至少现在...我能抓住些什么了。”
突然间刺耳的铃声突然打破宁静。一条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低沉:“品川区再次出现未确认生命体袭击...”
由于开的是免提手机里的通话声也被陆鸣和五代听得一清二楚 。
“看来轮到我们上场了——”陆鸣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故作帅气地一甩并不存在的披风,“咳咳,五代君!”
这时五代己经利落地收拾好餐具:“一条先生,能麻烦您送我们过去吗?”
一条薰深深叹什么了口气,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但是再次听见还是有点唏嘘。“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啊。”他轻声叹道,右手却己经利落地将警用对讲机别在了腰间,金属卡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转身时,外套下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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