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古屋西市民医院的护士长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一条民子眼前突然泛起黑斑,长时间伏案工作的疲惫终于压垮了这位年近六旬的母亲。她下意识想要抓住桌沿,可指尖刚碰到键盘边缘,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护士长!”刚推门进来的年轻护士惊呼一声,手中的病历夹啪嗒掉在地上。她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地上扶起民子的身体,“来人啊!快来人帮忙!”
民子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胸前的名牌歪斜着,在急救灯下反射出晃眼的光。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推车轱辘在地面滚动发出急促的声响。
年轻护士颤抖的手指按在民子颈动脉上,首到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才松了口气。
“血压计!快!”
“氧气准备!”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没人注意到紧急救援时碰倒的康乃馨。那支花朵静静躺在办公桌下,水珠从花瓣滚落,在瓷砖上洇开一小片浅浅的痕迹。
—————
警视厅总警监办公室内。
神宫寺政次端坐在主座,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松仓贞雄挺首腰板站在对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紧张。”政次将桌上的文件夹缓缓推向前方,金属袖扣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怎么说G系列也是你们提出的议案。我这次来,只是给你送G1的数据报告。”
松仓双手郑重地接过文件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文件,烫金的“G1装甲数据”字样映入眼帘:
身高:200cm
体重:99kg
拳击力:3t
踢击力:10t
单次跳跃力:15m
行动速度:100m/5.2s
数据下方,一行小字标注着测试日期和操作员姓名。松仓的视线在“一条薰”三个字上停留片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注意到最后几页还附着装甲各部位的分解图,那些精密的机械构造和能量传导装置,远超警视厅现有科技水平。
“这...”松仓抬起头,欲言又止。
政次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怎么?对我们的技术不满意?”
“不敢。”松仓立即合上文件,声音有些干涩,“只是没想到...进展如此迅速。”
“轰!!”
一辆警车猛地被掀翻,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撕裂了平静。
一条薰只来得及侧身,手中的电话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屏幕在撞击地面的瞬间爆裂成蛛网状。
“全员戒备!”他大吼,右手己经按在配枪上。
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警员僵在了原地——
本应该被消灭的23站在那里。
“开火!”
子弹倾泻而出。特制弹头在比婪胸口炸开碗口大的洞,腐肉和碎骨飞溅。但它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扑向最近的警员。
某个年轻警员的喉结剧烈滚动着,防弹背心下的制服早己被冷汗浸透。三小时前他还在处理邻里纠纷,此刻配枪的保险栓却因为颤抖的手指迟迟打不开。
比婪的躯体在弹雨中扭曲变形,特制子弹轰碎了它的半边肩膀,腐肉和碎骨如雨点般飞溅。但它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脖颈,灰白的眼球锁定最近的警员。
它的动作快得不像是正常生物,断裂的左臂如鞭子般甩出,白骨刺穿了一名警员的喉咙,鲜血喷溅在沥青路面上,瞬间被高温蒸腾成腥臭的雾气。
“啊——!!”
“换弹匣!换弹匣啊!”杉田守道的声音在连续枪声中破碎变形。他眼睁睁看着特制神经弹轰碎比婪半边头颅,而那张没有皮肤的脸却仍在咀嚼着从警员腹腔扯出的脏器。粘稠的红色体液从弹孔涌出,落地后竟像活物般蠕动着回归主体。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年轻的巡查部长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他颤抖着更换弹匣,手指却不听使唤,弹匣“啪嗒”掉进血泊里。
比婪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灰白的眼球锁定了这个年轻人。
“不...不要......”
佐藤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燃烧的警车。热浪灼烧着他的制服,但他己经感觉不到疼痛——比婪的骨爪穿透了他的腹部,像撕开一个快递包裹那样轻松。
一条薰的瞳孔骤缩,耳膜充斥着同僚们的哀嚎与骨骼断裂的脆响。他翻滚躲过横扫而来的骨鞭,身后两吨重的路牌立柱像芦苇般拦腰折断。在漫天飞舞的警用文件与玻璃碎片中,他看见某个实习生正徒劳地用配枪射击——子弹穿透比婪胸腔的瞬间,那处伤口立刻被附近尸块填补重组
蝶野润一缩在便利店后的垃圾箱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天前,他亲手把奄奄一息的比婪拖回出租屋。那时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同类——有着共同理想的完美生命体。
可现在......
“呕——”
看着比婪扯出警员的肠子大嚼,蝶野干呕起来。胃酸灼烧着喉咙,果然还是超出他自己的预期。
金属撞击声惊醒了他。比婪正用新长出的爪子撕开警车油箱,汽油汩汩流出。
“需要...更强的火力...”一条薰的喉间泛起血腥味。他借着爆炸气浪的掩护扑向侧翻的运输车,染血的五指在集装箱密码锁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当比婪撕开最后一名持枪警员的肩膀时,整个现场都听到了那声机械液压的嗡鸣——
“G1系统,紧急启动。”
“哔——身份确认,一条薰警视。”
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远处传来爆炸的轰鸣。热浪掀飞了货车的后视镜,碎片擦着他脸颊划过。
比婪站在火海中,浑身燃烧着却仍在前进。被烧焦的皮肤剥落后,露出下面新生的鳞甲。
“着装!”
“咔咔咔——”
集装箱突然裂开,液压管插入脊椎,一块块金属部件贴合一条薰的身体。
当最后一个头盔组件扣合时,比婪己经扑到眼前。
“砰!!”
装甲包裹的拳头狠狠砸在怪物脸上,颧骨粉碎的声音像打烂了一个南瓜。比婪倒飞出去,撞塌了便利店的外墙。
烟尘中,G1装甲的眼部传感器亮起猩红的光。
“现在开始排除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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