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缓缓驶入别墅院子的大门时,郝以冰己经从监控室跑出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首到车灯刺破黑暗,照亮了院墙上的电网。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院门。越野车刚停稳,郝以冰就扑了上去,一把拉开车门。
张陌右第一个下车,还没站稳就被郝以冰紧紧抱住。年轻战士的双臂像铁钳一样箍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张陌右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可算回来了......"郝以冰的声音闷在张陌右的肩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到家了......"
松开张陌右后,郝以冰转向梁娖,张开双臂却又突然僵住,最终只是局促地搓了搓手,语无伦次地说道:"梁姐,那个......大家都好......就是......就是特别想你们......"
梁娖理解地笑了笑,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辛苦了。"
郝以冰的耳根瞬间红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赵佳兴在一旁偷笑,被刘豪用手肘捅了一下。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猛地被推开。时启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就冲了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带着睡意,却在看到梁娖的瞬间亮了起来。
"绰绰......"他站在原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害怕眼前的一切是梦境。
梁娖转身向他跑去,两人在院子中央紧紧相拥。时启晨的手臂微微发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深深吸气,像是要把这一个月缺失的气息都补回来。
"你瘦了......"他抬起头,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哽咽,"怎么瘦了这么多?"
梁娖没有回答,只是捧着他的脸,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哎呦,这大半夜的......"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妍琪披着外套站在那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她快步走下台阶,在梁娖和时启晨分开的瞬间扑了上去,给了梁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你个死玩意儿,还知道回来啊!"她嘴上埋怨着,手臂却搂得更紧了,"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王妍琪的脸埋在梁娖肩上,眼睛却偷偷瞄向站在一旁的张陌右。男人正含笑看着她,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王妍琪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脸颊泛起红晕。她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又忍不住再次偷看,却发现张陌右依然注视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血液冲上耳尖,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她慌忙松开梁娖,假装整理头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张陌右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灼烧着她的皮肤。
"小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王妍琪的脑袋嗡嗡作响,所有的机智和伶牙俐齿都离她而去。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更糟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己经红得能煎鸡蛋了,这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去叫陌函姐!"她终于憋出一句话,逃也似地冲回别墅。
梁娖看着好友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看自家表哥脸上罕见的柔和表情,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二楼走廊突然亮起灯光。张陌函挺着巨大的肚子站在楼梯口,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揉着眼睛:"大半夜的跑什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张陌右身上。
"姐。"张陌右抬头唤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情。
张陌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随即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张陌右赶紧上前,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在楼梯中间接住了她。
"慢点。"他轻声责备,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关切。
张陌函紧紧抓住弟弟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你......你们......"
"都好好的。"张陌右替她说完,扶着她在楼梯上坐下,"别急,深呼吸。"
张陌函却突然红了眼眶:"臭二宝......知道我们多担心吗?连个信都没有......"她激动的叫出了张陌右的乳名,拳头砸在张陌右肩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高轩天天带着对讲机,生怕错过你们的消息......"
张陌右任由姐姐发泄,等她平静下来才轻声解释:"路上遇到些意外,耽搁了。"
"什么意外?"张陌函立刻紧张起来。
"回头细说。"张陌右瞥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你现在需要休息。"
众人简单交流后,决定先各自休息,等天亮再详谈。梁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小时悦在床上睡得正香,怀里紧紧抱着妈妈临走前留给她的布偶,旁边还有一张梁娖皱巴巴的照片。梁娖俯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小女孩在梦中咂了咂嘴,无意识地往她这边蹭了蹭。
时启晨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她每晚都抱着那个娃娃睡,说上面有妈妈的味道。"
梁娖鼻子一酸,转身埋进丈夫怀里。时启晨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首到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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