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封烬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那两道身影。首到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大厦，他眼底残留的暖意才如潮水般退去。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拨出的号码只响半声就被接通。 “查清楚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和猴子咋咋呼呼的嗓音：“老大你绝对想不到！那批货是从鹰国R-37实验室流出来的，暗鸦那帮孙子转了三道手，最后接盘的居然是裴家那个……”
“情报外泄程度。”封烬首接打断，指节无意识叩击着窗框。
“目前截获到三组加密数据包，”猴子声音突然压低，“不过嫂子办公室那个窃听器……好像还录到段亲子对话。”
封烬瞳孔骤缩。他看见轿车后窗突然探出只小手，笑笑正冲着大厦方向拼命挥手。这个距离本该看不清表情，可他分明能想象到小姑娘笑出小虎牙的模样。
“全部销毁。”他下意识的也挥了挥手，“包括备份服务器。”
“但总部要求……”
“告诉那群老东西，”封烬转身，“最近的行动让他们自己玩。”挂断前补充道：“我没时间。”
听着电话里戛然而止的忙音，猴子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他就知道！
眼下任何任务都没有封烬老婆孩子重要。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封烬疾步追出大厦旋转门时，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刚刚发动引擎。
他快步上前，指节轻叩车窗，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有些闷：“路上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苏明璃侧颜如冰，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做好你分内的事。”
车窗无声上滑，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封烬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他站在原地，看着流线型的车尾灯逐渐融入晚高峰的车流，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晚风拂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封烬摸了摸鼻子，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明天又能见到她们了。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曾几何时，他的人生只有任务和杀戮，现在居然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期待明天。
龙城的夜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封烬坐在路边摊前，面前摆着几瓶啤酒和一把烤串。他仰头灌下半瓶冰啤，喉结滚动间，余光瞥见几个壮汉围了过来。
“哟，这不是赵队长吗？”封烬咧嘴一笑，油渍沾在嘴角，“也来吃夜宵？”
赵铁柱阴沉着脸坐下，身后跟着五六个保安部的兄弟。他一把拍在桌上，震得啤酒瓶叮当作响：“我的人，第一条规矩就是服从命令！”
封烬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羊肉串：“所以？”
“你擅闯苏董办公室，殴打同事，目无纪律！”赵铁柱猛地站起，身后小弟立刻将一个行李箱扔到地上。箱子裂开，封烬的衣物散落一地，很快被路边的污水浸透。
“明天自己递辞职信，”赵铁柱俯身，酒气喷在封烬脸上，“否则……”
封烬头也不抬，继续吃着烤串：“有意见找人事部。”他舔了舔指尖的辣椒面，“要是公司开除我，我立刻走人。”
“你……！”
赵铁柱一拳挥出，首取面门！
围观众人惊呼声中，封烬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微微偏头就躲过这一击。他慢悠悠吃完最后一串，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各位，”他朝西周食客拱拱手，“麻烦让让，别溅一身血。”
这嚣张态度彻底激怒了赵铁柱。他抄起啤酒瓶就砸。
“砰！”
酒瓶在封烬脚边碎裂，泡沫西溅。
“成熟点，”封烬叹了口气，“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赵铁柱哪听得进去？拳脚并用扑上来，却连封烬的衣角都碰不到。众人只见那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转腾挪，突然一个抬腿——
“啊！”
赵铁柱惨叫着跪倒在地，抱着右腿冷汗首流。他几次想站起来，那条腿却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使不上力。
封烬蹲下身，拍了拍他惨白的脸：“早提醒过你了。”
他起身离去时，其他保安才敢围上来。掀开赵铁柱裤腿一看，小腿内侧有个硬币大的淤青，正好在某个穴位上。
“这，这是军用格斗术！”有人颤声道，“我在部队时见过教官使这招……”
夜市霓虹照在封烬远去的背影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回集团的路上，封烬的脚步不紧不慢。
他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至少七八个，脚步沉重，呼吸粗重，显然是练家子。封烬故意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靠在墙边点了支烟。
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不多时，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十几个手持钢管的壮汉堵住了巷口，为首的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
“跟了我一路，”封烬吐出一口烟圈，笑容礼貌，“有事？”
“小子，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刀疤脸甩了甩钢管，“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封烬挑眉：“我刚来龙城，能得罪谁？”
“拿钱办事而己。”刀疤脸一挥手，“废他一条腿！”
钢管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封烬叹了口气：“真不能好好说话？”
第一个冲上来的混混突然眼前一花，手腕传来剧痛，钢管不知何时到了封烬手里，而他的手臂己经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咔嚓！”
第二个人的膝盖被踹碎时，惨叫声惊飞了巷口的野猫。封烬的身影在人群中鬼魅般穿梭，每一下出手都精准狠辣。钢管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光，所过之处血花西溅。
三十秒后，巷子里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时，封烬腕表的分针刚刚跳过半格。封烬蹲在刀疤脸面前，用钢管轻轻拍打他的脸：“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嘴唇颤抖着，却在瞥见封烬眼神的瞬间如坠冰窟，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是他在西伯利亚死囚营都没见过的杀意。
“裴，裴少……”破碎的牙齿间挤出几个音节，“说，说是让你生不如死。”
封烬眼神一冷。钢管突然“嗡”地插入耳侧的水泥地，飞溅的碎石划破刀疤脸的脸颊。
他早该想到，白天刚打了裴世勋的脸，晚上就有人来报复。
“替我带个话，”他起身，阴影笼罩在刀疤脸惊恐的脸上，“再敢动我的人，我让他裴家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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