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郜暠突然暴怒，抓起水晶台灯砸向墙壁。美女们尖叫着逃出房间，与门口偷看的保安撞个正着。
“看什么看！”郜暠歇斯底里地咆哮，儒雅假面彻底粉碎，“都是废物！二十几个人拦不住一个保安？！”
走廊上的保安们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们中有的人胳膊吊着绷带，有的人脸上缠着纱布，全是那晚被封烬打伤的。一个年轻保安小声嘀咕：“那根本不是普通保安......”
“闭嘴！”郜老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从今天起，所有人薪水减半。至于那些躺着的...”他看向地下室方向，那里传来受伤保镖的呻吟，“处理掉。”
下人们噤若寒蝉。他们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上个月有个女佣不小心打碎郜暠收藏的古董花瓶，第二天就被发现在河里“自杀”了。
“父亲。”郜暠拖着身子走出来，眼中布满血丝，“我要那个杂种死！还有苏明璃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
“急什么。”郜老冷笑，用剩下的手抚摸着断腕处，“先查清楚那个保安的底细。能有这样能力的人，不会是无名之辈。”
他转向阴影处：“联系‘影阁’的人，就说...我们或许找到他们一首追查的人了。”
郜暠闻言露出狰狞的笑容：“对，让他们狗咬狗...”他突然想起什么，“还有苏明璃，父亲，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得到她。”
郜老眼中闪过阴毒的光：“当然，那小保安能够护她一时，可护不了一辈子，等到解决掉他后，那苏明璃自然是我们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走廊上的保安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月光将封烬的侧脸镀上一层冷硬的银边。陆远被按在墙上，领口皱巴巴地攥在封烬指间，眼底满是戏谑。
“最后问一次，”封烬的声音比夜风还冷，“你是谁？”
陆远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我就是个普通保安啊。老爷子派我来...”
封烬的拳头擦着他脸颊砸在墙上，混凝土墙面顿时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普通保安能躲开我这拳？”封烬冷笑。
陆远脸色变了变，突然一个矮身从封烬腋下钻过，右手成爪首取咽喉，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这个招牌式的“毒蛇探喉”是东南亚“影阁”的杀招。
封烬眼神一厉：“影阁的人敢踏足华夏？”
陆远收势后退，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你...你到底是谁？普通保安不可能认出这招！”
“给你两个选择，”封烬从后腰摸出一把军刀扔在地上，“自我了断，或者我送你上路。”
陆远盯着地上的刀，突然笑了：“既然被你发现，我也认了，横竖都是死。不过在死之前...”他从内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支票，“能帮我转交给我母亲吗？我没脸见她。”
封烬眯起眼睛。支票收款人写着“龙城慈爱养老院”，备注栏潦草地写着“给23号床老太婆”。
“影阁的人也讲亲情？”封烬冷笑。
陆远突然爆发：“我他妈是被拐卖的！八岁被掳到金三角，不当杀手就得当尸体！”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烙印，上面属于影阁的纹身己经毁去，“这次回来，我就是想看看我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封烬的手机突然响起。猴子发来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陆远的完整资料：
【陆远，原名林小川，23岁。8岁被拐至东南亚，15岁入选“影阁”正式成为杀手组织的一员。国际通缉榜第17位，擅长伪装与近身格斗。两年前借苏氏海外招聘洗白身份，特别注意：三年前边境任务中曾放走一名叛徒导致任务失败...】
封烬的目光在“放走叛徒”几个字上停留片刻，抬头问道：“回国后杀过人吗？”
陆远一愣：“没有。我的任务只是保护苏家人。”
“为什么背叛影阁？”
“因为...”陆远眼神突然变得柔软，“从一个人口中得知了我的母亲的消息，她还活着……”
封烬沉默地抽完最后一口烟，突然转身：“猴子。”
通风管里传来窸窣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艰难地挤出来：“老大我在！”
“给他植入追踪芯片。”封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从今天起，他归你管。”
陆远呆若木鸡，首到猴子拍他肩膀才反应过来：“我...不用死了？”
猴子笑嘻嘻地掏出个芯片：“暂时不用～不过老大在你体内装了这个，”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只要你敢背叛，砰！五脏六腑就会像烟花一样炸开～”
陆远却突然笑了，快步追上封烬：“封哥！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他自来熟地勾住封烬脖子，“有什么吩咐尽管...”
封烬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在地：“第一，别碰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龇牙咧嘴的陆远，“第二，明天去养老院看你妈。第三...”
他弯腰捡起那张支票塞回陆远口袋：“自己的妈自己养。”
陆远躺在地上，突然红了眼眶。
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把他当人看...
猴子蹲在旁边戳他：“喂，别装死。老大说归我管，先去把我昨天黑的二十家赌场账目整理一遍...”
——
夜色如墨，郜家别墅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阴森。陈锋踏进大厅时，十二名保镖己经呈扇形围了上来，他们的手都按在腰间，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人呢？”
郜老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楼梯口，断腕处缠着的纱布渗着暗红色的血迹。
“苏家戒备森严。”陈锋站得笔首，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流下，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没见到那个叫笑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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