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头都不敢抬，冷汗首冒：“您要包下市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就让人去办手续！”
封烬慢悠悠地扔掉糖纸，瞥了艳姐一眼：“这人说，她是你的情人？”
王主任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误会！绝对是误会！我跟她不熟！”
艳姐脸色瞬间惨白：“王哥！你——”
“闭嘴！”王主任厉声呵斥，“从今天起，你被市场永久拉黑！再敢在这儿碰瓷，我首接报警！”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
林小雨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封烬：“封哥……你、你到底是谁啊？”
封烬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漫不经心：“不是说了吗？普通老百姓。”
艳姐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指刚要搭上王主任的胳膊，就被对方猛地甩开。她踉跄两步，浓妆艳抹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即又挤出谄媚的笑：“王哥，您看这事儿......”
“闭嘴！”王主任额头渗出冷汗，偷瞄了眼封烬的脸色，厉声呵斥，“站远点！”
能够让王主任露出这副表情，艳姐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她死死盯着林小雨，嫉妒像毒蛇般啃噬着心脏。凭什么？这个土里土气的学生妹能攀上这种人物？而她混迹市井十几年，却要当众丢这种脸？
“封先生，这是市场所有商户的资料。”王主任双手递上平板，腰弯得几乎对折，“账目明细都在这里，您过目......”
西周鸦雀无声。方才嘲笑封烬的摊主们缩着脖子，几个混混面如土色，他们可全靠王主任罩着吃饭。
“哎呀，小林姑娘长得真水灵！”卖菜大妈突然亲热地拉住林小雨的手，“我早说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
“就是就是！”肉铺老板搓着手赔笑，“那镯子一看就是假的！”
艳姐指甲掐进掌心，硬是挤出笑容凑上前：“小姑娘啊，刚才是姐不对，这样，姐请你吃饭......”她伸手想挽林小雨的胳膊，却被猛地躲开。
“别碰我。”林小雨声音发颤，“不敲诈我就谢天谢地了，谁还敢吃你家的饭？”
听见这话，就算傻子也知道这里有事儿了，王主任脸色骤变：“到底怎么回事？！”
封烬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划拉着平板：“碰瓷，勒索，当众侮辱。”他抬眼，“王主任觉得该怎么处理？”
“查！严查！”王主任后背湿透，转头怒吼，“调监控！把人都叫来！今日必须给人家小姑娘一个交代。”
艳姐腿一软，慌忙拽住林小雨：“误会！都是误会！镯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碎的，姐给你赔罪......”
“对对对！”光头混混点头如捣蒜，“我们嘴贱！该打！”说着竟真的自扇耳光。
十分钟后，监控画面清清楚楚显示，艳姐故意松手摔碎镯子，几个同伙立刻围堵林小雨。
“根据市场管理条例，欺诈经营、寻衅滋事。”王主任擦着汗宣读，“永久取消经营资格，移送公安机关处理。”
“王哥！”艳姐尖叫，“你不能过河拆桥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这么做！”
“闭嘴！”王主任压低声音，瞪了她一眼，“如今证据确凿，谁都保不了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下。艳姐瘫坐在地，终于明白自己惹了怎样的存在。
封烬把平板扔回给王主任，转身时，所有摊主不约而同让出一条路。他伸手揉了揉林小雨的发顶：“回家？”
霞光中，女孩红着脸点头的模样，像朵怯生生的小花。
艳姐瘫坐在地上，看着王主任决绝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被抛弃了。
她不甘心！
这些年，她替王主任摆平了多少麻烦？陪酒、陪笑，甚至……陪睡！结果现在，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一句话，她就要被扫地出门？
“小姑娘！”艳姐突然扑上前，一把拽住林小雨的衣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求求你，帮姐说句话吧！”
林小雨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封烬身后躲了躲。
“我家里还有两个娃娃要养，老人也病了……”艳姐哭得声嘶力竭，“我也是没办法才……”
林小雨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软了。
她拉了拉封烬的袖子，小声道：“封哥，要不……算了吧？她看起来也挺可怜的……”
封烬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这丫头，太单纯了。
艳姐这种人，根本不会因为一次心软就改过自新。今天放了她，明天她照样会去坑别人。
但看着林小雨那双澄澈的眼睛，他终究没忍心拒绝。
“你自己决定。”他淡淡道，“不过记住，善良该有底线。”
林小雨点点头，转头对艳姐说道：“这次就算了，但以后……别再这样了。”
艳姐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谢谢！谢谢姑娘。”
她嘴上说着感激的话，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
装什么圣母？不就是仗着有人撑腰吗？
等哪天这男人玩腻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封烬冷冷扫了她一眼，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但最终没再说什么。
他转向王主任，语气不容置疑：“记住，从明天开始，市场全面整顿。”
“鬼秤、欺诈、勒索，全部清查。”
“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结果。”
王主任点头哈腰：“是是是！封先生放心！”
离开菜市场后，林小雨还有些恍惚。
“封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王主任那么怕你？”
封烬拎着购物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一个普通人。”
林小雨撇嘴：“骗人。”
封烬没解释，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回家做饭。”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而他们身后——
艳姐盯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
不就是会勾搭男人嘛，这事儿她最在行，到时候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小贱蹄子，别栽到我手上，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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