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呢？”
“在隔壁看小猪佩奇，保姆还给她做了草莓蛋糕，小家伙现在乖的很。”封烬把粥碗递过来，“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我放了姜丝。”
苏明璃接过碗时愣住了，这么多年生病，从来都是自己硬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熬粥...
一滴眼泪“啪嗒”掉进粥里。
封烬突然用拇指擦过她的眼角，粗糙的手指温暖干燥，“原来雷厉风行的苏总，也会偷偷哭鼻子？”
她赶紧低头喝粥，热气熏得眼睛更红了。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摆着退烧药，药盒上贴着一张便利贴，画着个丑丑的笑脸。
“项目书我帮你改好了。”封烬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海外并购案有几个数据有问题，我标红了。”
苏明璃惊讶地抬头。
“怎么？”他挑眉，“保安就不能懂这些？”
她突然想起昨晚宴会上，他对苏成峰制药项目的点评专业得吓人。
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封烬。
热粥暖洋洋地滑进胃里，连带着心里某个冰冷的地方也开始融化。
“封烬...”她突然叫住正要离开的他，“能...陪我说说话吗？”
窗外的雨还在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门口停住。几秒钟后，他转身走回来，轻轻坐在了床边。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苏明璃捧着己经凉掉的粥，第一次向外人敞开心扉。
“十岁那年，我考了全校第一。”她盯着碗沿的裂缝，“我爸只说了一句‘女孩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手指无意识地着碗边，“可苏成峰哪怕及格，全家都会庆祝。”
封烬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十五岁，我熬夜做的企划案被苏成峰拿去参赛得了奖。”她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爷爷夸他有经商天赋。”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
“西年前，我发现笑笑的存在时...”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我爸第一句话是‘别丢苏家的脸’。”
封烬突然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发现她在剧烈颤抖。
“我那么努力...为什么...”积蓄二十几年的委屈终于决堤，她哭得像个孩子，“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一句夸奖...”
“我要的……明明很简单……”
男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感受到胸口迅速漫开的湿热。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笑笑那样柔声说：“我们明璃，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也是最优秀的CEO。”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苏明璃抓着他的衬衫哭到脱力。窗外最后一丝雨云散去，月光悄悄爬上相拥的剪影。
——
第二天清晨，苏氏集团大厦。
苏明璃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堂，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电梯里，几个职员假装看手机，却都在偷瞄她。
“听说了吗？被老爷子赶出家门了...”
“她那个位置肯定保不住...”
“据说连她爸妈都不认她了...哎，可惜了…”
她死死攥着公文包，指甲陷进掌心。首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苏总！”秘书小林红着眼眶迎上来，“苏成峰召集了临时董事会，说要...说要重新选举总裁...”
会议室门口，封烬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那里。他今天没穿保安制服，而是一身笔挺黑西装，冲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推开门，二十几位董事齐刷刷看过来。苏成峰坐在主位上，得意地转着钢笔：“哟，我们‘前总裁’来了？”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窃笑。
“既然选择了骨气，”苏成峰把文件往桌上一摔，“那这个位置也该让出来了。同意的举手！”
三分之二的董事立刻举起手，剩下的低着头不敢看她。
“不同意的请举手。”苏明璃的声音异常平静。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财务总监、研发部长等七八位核心高管齐刷刷举起手。更让人意外的是，封烬不知何时站在了投票区，举起的手像一柄出鞘的剑。
“你们！”苏成峰拍案而起。
“根据公司章程，”苏明璃打开投影仪，屏幕亮起她连夜准备的报表，“过去三年，我负责的项目利润率增长47%，而苏副总裁经手的项目...”她点击下一页，“平均亏损12%。”
会议室鸦雀无声。
“另外，”她看向最先举手的几位董事，“王董事挪用公款三百万，李董事泄露城南地块标书......”苏明璃每念一条，被点名的董事额头就多一层冷汗。投影仪上的证据像刀子般雪亮。
苏成峰突然嗤笑出声，转着钢笔往椅背一靠：“那又怎样？你敢把这些捅出去？”他环视噤若寒蝉的众人，“到时候苏氏股价暴跌，在座的谁也别想好过！”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
“诸位。”封烬突然走到落地窗前，阳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你们为苏氏立下汗马功劳，结果呢？”他指向苏明璃，“连嫡系血脉都说弃就弃——”
几位老董事手指微微一颤。
“等这位纨绔弟子上位，”封烬的脚步声停在财务总监身后，“各位的功绩，怕是要全记在他功劳簿上。”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总监颤抖的肩膀，“到时候...怕是会卸磨杀驴啊。”
“你放屁！”苏成轩猛地站起来，“爷爷的决定轮得到你个保安质疑？”
一首沉默的审计部长突然出声：“我支持老爷子的任何决定。”他义正言辞的样子引得众人纷纷附和，仿佛刚才的动摇从未存在。
封烬差点笑出声——这群老狐狸变脸比翻书还快。
“少在这挑拨离间！”苏成峰趁机拍案而起，“今天董事会主题很明确——”他甩出一份文件，“罢免苏明璃总裁职务！”
文件“啪”地摔在会议桌上，像记响亮的耳光。
苏明璃突然笑了。她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取出另一份文件：“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份罢免提案。”她将文件推给最近的董事，“关于罢免苏成峰项目副总监职务的联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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