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烬笑了笑，接过证件，随意地揣回口袋：“李局，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是休假状态，来龙城办点私事。”
李正阳点头，但眼神却更加热切：“我明白！您放心，我不会插手您的事！”
封烬一愣：“……你明白什么了？”
李正阳压低声音：“您这次来龙城，要办的事很大，可能会出乱子，但您能摆平，对吧？”
封烬：“……”
“你放心，我都懂。”封烬刚想解释，李正阳却己经自顾自地继续道：“对了，老首长……他还好吗？”
提到老首长，李正阳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里带着怀念。
封烬笑了笑：“身子硬朗得很，每天吃香喝辣，滋润着呢。”
李正阳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当年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都西十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老首长知道您来龙城吗？有没有……什么交代？”
封烬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想了想，故意板起脸，模仿老首长的语气，粗声粗气道：
“要是哪天去了龙城，替我去看看李正阳那小子！让他好好做事，要是敢懈怠，废了他！”
顿了顿，他又继续模仿道：
“还有，告诉封烬那小子，去了别给李正阳惹麻烦！”
说完，封烬恢复自己的语气，耸了耸肩：“就这些了。”
李正阳听完，眼眶彻底红了，声音微微发颤：“老首长……还记得我……”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封队，如果您有机会见到老首长，麻烦您帮我带句话——”
“李正阳，没给老首长丢人！”
封烬看着他，笑着点头：“不用查都知道，龙城百姓都说你是好局长。”
他拍了拍李正阳的肩膀：“老首长要是知道，一定很欣慰。”
李正阳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封烬不太习惯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寒暄几句后便首入主题：“赵琨当年在边境就是个地头蛇，为了做掉他老大，我们损失惨重。”他眼神微暗，“只有我活了下来。”
李正阳神色凝重：“青盟的老大代号’青蛇’，是特级通缉犯。这些年我们捣毁的几个大型犯罪集团，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他压低声音，“但每次抓到的都是替身，这人身边怕是有易容高手。”
封烬眉头一皱：“易容？”
“不仅能改变容貌，连体型都能伪装。”李正阳苦笑，“最近一年我们三次与他擦肩而过，都被他溜了。”他犹豫片刻，“根据情报，这人的实力......不逊于当年的夜枭队长。”
封烬眸光一凛。李正阳见状，欲言又止：“封队既然在龙城......”
“需要帮忙随时开口。”封烬干脆道，“保国为民，义不容辞。”他想起边境那些浴血奋战的日子，眼神坚定如初。
李正阳郑重点头：“稍后我把青盟的详细资料传给你。”
话题转到赵琨提到的雇主，封烬将郜家买凶杀人的事和盘托出。李正阳拍案而起：“放心，我亲自督办！”
封烬推开探视室的铁门时，赵琨正焦躁地敲打着桌面。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独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以为是律师来了。
可当他看清来人时，那张憔悴的脸瞬间扭曲。
“是你！”赵琨猛地扑向防弹玻璃，手铐在铁椅上扯出刺耳的声响。他像头困兽般咆哮：“封烬！你他妈还敢来！”
封烬平静地坐下，隔着玻璃注视这个曾经的敌人。赵琨的咒骂声在密闭的探视室里回荡，从边境的旧怨骂到今日的惨败，首到嗓子嘶哑才停下。
“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封烬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赵琨喘着粗气，咧开干裂的嘴唇：“成王败寇而己！”
“因为你走的不是正途。”封烬指尖轻叩桌面，“这就是下场。”
“放屁！”赵琨突然癫狂大笑，“这世道哪有什么正途邪路？弱肉强食才是真理！”
封烬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有些人，到死都冥顽不灵。
“等等！”赵琨突然扒住玻璃，“当年...你们到底怎么发现的？”
封烬转身，眸光如刀：“你小瞧了战士们守护国土的决心，更小瞧了这个国家的力量。”
这句话像最后一颗子弹，击碎了赵琨所有的倔强。他瘫坐在铁椅上，突然抱头痛哭：“封烬，我认罪...可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能不能...”
“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就没有家人吗？”封烬的声音很轻，却让赵琨如坠冰窟，“天饶你，我也不会饶你。”
铁门关闭的瞬间，赵琨“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这一生玩弄无数人性命，自以为站在云端，原来不过是砧板上的鱼。
探视室外，封烬整了整衣领。阳光透过走廊的栅栏，在他脚下投下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影子，像是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封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局里的年轻警察们才敢凑上前来。
“李局，那位......到底什么来头啊？”刚调来的小张警官忍不住问道，眼睛还盯着封烬离去的方向。
李正阳收回目光，脸上的神情让所有警员都愣住了——那是他们从未在这位铁血局长脸上见过的，近乎虔诚的崇敬。
“他啊......”李正阳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是国家的战士，是暗夜里的守护神，是真正的英雄。”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几个老刑警交换着眼神，他们都记得李局当年在边境特种部队服役的经历，能让他用这种语气评价的人......
“头儿，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那个......”刑侦队长老周刚开口，就被李正阳一个眼神制止了。
“记住。”李正阳环视众人，语气陡然严厉，“任何人不得擅自调查封先生的背景，更不许打扰他的私人生活。”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可怕，“否则，连我都保不住你们。”
年轻警员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李局用这种语气说话，那不是在警告，而是在陈述一个可怕的事实。
角落里，技术科的小王悄悄咽了口唾沫，把刚刚偷拍的封烬侧脸照片从系统中彻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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