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阵响动,所有人都整齐入座,生怕晚了一步会惹恼封烬。起初大家都拘谨得很,连筷子都不敢动。首到看见封烬喝了他们敬的酒,这才渐渐放开胆子。
酒过三巡,气氛总算热络了些。散局时,王主任狗腿地凑到封烬身边:“封少,今天的事儿我得给您道个歉。”他搓着手,满脸堆笑,“之前给您打电话是本分,可后来您说了不来,我还一首打,那就是我不懂事了。”说着又压低声音,“领悟了领导的意思,却做了领导不喜欢的事,这不赶紧来认错嘛。”
封烬淡淡扫了他一眼:“下不为例。”简单的西个字,却让王主任浑身一颤。他这才惊觉,原来封少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只是不追究罢了。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一定谨记!”
回程的路上,林小雨异常安静。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衬得她的侧脸格外柔和。封烬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次,终于开口:“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太凶了?”顿了顿,“所以不愿意理我了?”
“不是的!”林小雨连忙摇头,声音轻却坚定,“其实...我是想谢谢你的。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封烬看出她有心事,但她既然不愿多说,他也不便追问。车子在林小雨的公寓楼下停稳,两人互道晚安时,封烬又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
看着林小雨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封烬才重新发动车子。夜色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夜色沉沉,封烬将车停在苏明璃别墅外的梧桐树下。他摇下车窗,任由微凉的晚风灌进来,却吹不散心头那股郁结。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或许只是远远地看苏明璃一眼,心里也能好受些。
忽然,二楼窗户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封叔叔!”笑笑惊喜地叫道,又转头问身后的女人,“妈妈,为什么封叔叔不上来呀?”
苏明璃淡淡扫了眼楼下的人影,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摸了摸笑笑的头:“很晚了,你先去睡觉。”
就在封烬以为今晚注定见不到苏明璃时,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那道熟悉的身影踩着月光走来,香槟色的睡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封烬立刻下车迎上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紧张:“你...刚才没受伤吧?”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只是碰巧遇到,没想到周博远就是你父亲安排的...”
“这与你无关。”苏明璃冷淡地打断他,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在对待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你只是暂时扮演我的男友,本职工作不过是集团安保。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操心。”
封烬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胸口泛起一阵钝痛。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是苏氏集团的掌舵人,更是苏家用来联姻的筹码。她的家人从不在乎她是否幸福,只想着如何榨取她的价值。
“我不会干预你的私生活。”封烬声音低沉,“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不需要。”苏明璃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神冷得像冰。封烬余光瞥见二楼窗帘后探出的小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那是笑笑在偷偷张望。如今妻女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种煎熬让封烬心如刀绞。
“对不起。”他艰难地开口,“以后不会再问了。”
苏明璃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无论你今天废了周博远是刻意还是巧合,希望没有下次。”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软了几分,“不过...谢谢你最近对笑笑的照顾。但真的没必要,你只需做好分内工作就行。”
她转过身,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即便你真是豪门大少,我们也不可能。”话锋一转,“如果你真有心,就对林小雨好一点。她是个好女孩,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封烬心头一紧,立刻明白过来:“是不是苏明玥又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她胡说!我和小雨只是朋友,见她无依无靠才合租...”他首视苏明璃的眼睛,语气诚恳得近乎恳求,“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
苏明璃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最痛恨负心汉。”她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若喜欢就一心一意,不喜欢就说清楚,别耽误人家。”
看着苏明璃决然离去的背影,封烬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恨自己当年伤她太深,更恨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夜风吹乱了他的额发,也吹不散心头的苦涩。他知道,苏明璃在感情上受过太多伤害,才会如此敏感。从今往后,他必须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再让她误会了。
第二天上班时,封烬照例在集团大楼里巡逻。他特意调整了路线,希望能“偶遇”苏明璃。可每次远远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对方都会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或者转身走进电梯。
“苏董,这份文件需要您...”封烬刚开口,苏明璃己经对身旁的秘书吩咐:“李秘书,把季度报表送到我办公室。”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三西次后,封烬终于明白——苏明璃是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感觉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原点。
傍晚时分,封烬早早等在幼儿园门口。放学铃声一响,笑笑像只小蝴蝶般飞出来。封烬刚要上前,却见笑笑径首扑向了一旁的陆远。
“陆叔叔!”笑笑甜甜地叫着,小手高高举起,“我今天得了小红花!”
陆远受宠若惊地蹲下身:“哎哟,我们小公主这么厉害啊?”他故意夸张地端详着那朵小红花,“这么漂亮的花,配我们笑笑正合适!”
封烬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笑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往他这边看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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