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苏明璃靠在车窗上,路灯的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封烬从后视镜偷瞄她,忍不住开口:“别太难过...”
“专心开车。”苏明璃冷冷打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封烬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他知道苏明璃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可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又心疼得不行。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苏明璃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封烬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突然喊住她:“苏总!”
苏明璃脚步一顿。
“如果...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封烬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任何事都可以。”
苏明璃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门后。夜风吹动庭院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封烬在车里坐了很久,首到二楼卧室的灯熄灭。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老爷子,是我...对,关于苏家的事,我需要您帮个忙...”
封烬回到和林小雨合租的小屋时,屋内静悄悄的。他以为林小雨不在家,便径首进了浴室。热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他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带走一天的疲惫。
就在他刚关掉水龙头,准备擦干身体时,浴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封哥!出大事——”林小雨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林小雨瞪大眼睛,目光不受控制地从封烬湿漉漉的发梢一路往下,滑过结实的胸膛、精瘦的腰腹,最后定格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啊——!”一声惨嚎划破寂静,林小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逃了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
封烬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起了反应的下身,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强压下那股异样的燥热,迅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走出浴室时,林小雨正坐在沙发上,整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尖都泛着粉色。她死死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明明是你把我看了个精光...”封烬无奈地摇头,“怎么反倒像是我偷看了你一样?”
林小雨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封烬在她对面坐下,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他第一反应是周博远又来找麻烦,“是不是周家...”
“不是周家。”林小雨终于抬起头,脸上的羞涩被忧愁取代,“是我以前做义工的那家孤儿院...”
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老城区要拆迁,开发商将补偿款压得极低,还威胁恐吓不愿搬走的居民。孤儿院院长因为拒绝搬迁,被一群流氓打伤住院。现在孤儿院只剩下两个老师苦苦支撑,孩子们整日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安稳。
“那些开发商说...如果再不搬走,就要强行拆了孤儿院...”林小雨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封哥,求求你帮帮他们...那些孩子真的无处可去了...”
封烬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想起白天苏明璃疲惫的样子,想起笑笑红着眼眶说他是“坏蛋”,想起苏家父母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所有的郁结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只是有一点他很不解。
封烬听完林小雨的解释,眉头紧锁:“拆迁是为了城市发展,按理说孤儿院也能拿到补偿款,为什么不同意搬迁?”
“如果是按照国家政策给足补偿,谁会赖着不走啊!”林小雨气得小脸通红,“可开发商想私吞这笔钱!其他居民团结,人多势众,他们不敢太过分,多少会给点。可孤儿院都是无依无靠的孩子,他们就干脆一分钱都不想给!这根本就是明抢!”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又红了:“院长为了这事跑断了腿,那家孤儿院是他的心血...”
见封烬沉默不语,林小雨突然慌了神,以为他不愿帮忙。她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只要你能帮他们,我...我愿意报答你!”
封烬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怎么报答?”
林小雨对上他玩味的目光,立刻羞得低下头。她知道封烬有这个能力,毕竟连周家少爷他都敢教训。想到那些叫她“小雨姐姐”的孩子们可能流离失所,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纠结许久后,她终于抬起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要...只要你能帮院长和孩子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封烬着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林小雨和孤儿院的感情这么深,竟愿意为那些孩子牺牲自己。
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和微微发抖的身子,封烬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真的...什么都行?”
林小雨身子一颤,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细若蚊呐地“嗯”了一声,小巧的耳垂红得滴血。
“只是……现在还不行,我这几日来事儿了……”
封烬看着她这副模样,体内莫名涌起一股燥热。他将她逼到墙角,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睫毛轻颤、身子发软的样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就在林小雨以为他要做什么时,封烬却突然退开,强压下那股冲动,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做顿饭而己,和你来不来事儿有什么关系?”
“啊?”林小雨呆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顿时羞恼交加,“你...你...”她捂着脸落荒而逃,“不理你了!”
冲进房间关上门,林小雨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心跳如雷。她摸着发烫的脸颊,脑子里乱成一团:封烬真的只是开玩笑吗?还是说...他真的想...
但很快她又摇摇头。不可能的,封烬喜欢的是苏总,这点她很清楚。可不知为何,浴室里那一幕和封烬靠近时的气息,总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一晚,林小雨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封烬的身影。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却怎么也压不下那股异样的悸动。
而客厅里的封烬同样无法平静。他站在窗前,夜风吹不散体内的燥热。想到林小雨羞红的脸和柔软的身子,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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