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谷的夜风吹得松涛作响,陆少游站在谷口的老槐树下,掌心的玉片还残留着方才与系统共鸣时的灼热。
老道人‘你这血脉贵过金玉’的话语回荡耳畔,他低头凝视手腕,那里青色的纹路若隐若现,恰似帛书上所绘的陆家御灵纹,昨夜悄然浮现。
“夫君可是要去瀑布后的那口井?”楚玉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铁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卸下战甲,一袭月白劲装更显英姿飒爽,发梢犹带震慑敌手时的点点尘沙。
陆少游转身,见白小璃正蹲在她脚边拨弄地上的野菊,狐尾尖上的银毛被风吹得一颤一颤:“先不急。”他摸了摸胸口的系统面板,方才散会时面板突然弹出一行血字——“检测到宿主血脉觉醒,灵阶推演功能解锁新分支:灵力融合”。
楚玉瑶挑眉:“可是系统新功能?”她最了解陆少游的脾性,此时他眼底那簇火苗,分明是要做些“疯事”。
“小璃也要看!”白小璃雀跃而起,狐毛束带随风飘扬,露出她耳尖细腻的绒毛,兴奋地说:“阿爹说,融合术唯有上古大妖方能驾驭,阿游哥哥定比那些大妖还要出色!”
陆少游被她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找个偏僻地儿。”他指了指谷西的乱石林,“那边灵气乱,动静大些也不怕引人注意。”
三人穿过片枯藤林时,白小璃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少女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一股甜丝丝的妖气:“阿游哥哥心跳得好快。”她歪头,狐耳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是紧张吗?”
“怕试砸了。”陆少游坦言。
系统说明中关于‘暂时融合灵宠能力’的描述颇为模糊,这让他回想起三个月前那次失败的尝试——他试图融合白小璃的狐火与青鸾的风刃,却不料将整个竹楼炸毁了一半,若非苏清歌及时施展冰盾相救,恐怕他此刻仍在苏府祠堂中面壁思过。
楚玉瑶突然用枪杆挑起块碎石,“啪”地打在他后颈:“你什么时候怕过?”她嘴角勾着笑,眼尾的红痣在夜色里像团小火焰,“当年在青禾书院,你被同窗堵在茅厕里,不也抄着扫帚说‘来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裤裆湿’?”
白小璃“扑哧”笑出声,狐尾卷住陆少游的手腕轻轻晃:“阿游哥哥最勇敢啦”
陆少游摸着后颈的热意,望着乱石林里影影绰绰的怪石,忽然觉得那些紧张都散了。
他深吸口气,指尖掐出个法诀:“小白,麒麟。”
两道灵光自他眉心疾射而出,划破虚空。
白小璃原地化作道红影,再出现时己恢复妖身——火狐形态的她比寻常狐狸大两圈,皮毛红得犹如烈焰灼烧过的炭火,尾尖则凝聚着一团幽蓝狐火,闪烁不定。
几乎同时,半空传来清越的麟鸣,赤金麒麟踏着月光落下,鳞片间跃动的火焰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融合目标:白小璃(火狐·妖丹境)、麒麟(上古瑞兽·灵王境)。”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陆少游只觉眉心一热,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顺着血脉涌来——白小璃的火是灼热中带着甜腻的妖香,麒麟的火则是焚尽一切的霸道,想要把他的经脉都烧穿。
他咬着牙闭眼,额角青筋暴起。
前世被苏家长老逼跪祠堂时没掉过泪,被市井泼皮拿烂菜砸时没皱过眉,此刻却疼得冷汗浸透中衣。
白小璃的狐尾轻柔地拂过他的手背,带来一抹温软的慰藉;麒麟则以其庞大的身躯,将额头轻抵在他后腰,赤金鳞片间透出的丝丝暖意,宛如春风化雨,帮他梳理着体内混乱的灵力。
“成了!”楚玉瑶突然低喝。
陆少游睁眼,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掌心悬浮着一颗流转赤金与幽蓝的光球,表面的纹路竟与他手腕的陆家御灵纹如出一辙。
光球缓缓旋转,所过之处,周围的枯藤瞬间化为飞灰,连空气都发出“兹兹”的灼烧声。
“去!”他挥手。
光球如离弦之箭射向左侧的三人高巨石。
先是“轰”地一声巨响,随后碎石犹如倾盆大雨,猛烈倾泻。
待烟尘散去,原本棱角分明的巨石己消失不见,只余下片焦黑的地面,连石头里的脉纹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白小璃‘哇’地一声扑入他怀中,狐尾轻轻缠绕腰间,兴奋地摇摆着:“阿游哥哥,你好棒!”
小璃的火和麒麟的火,变成更厉害的火啦!“她仰起脸庞,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兴奋地说:“这比上次炸竹楼的威力还要强大百倍!”
楚玉瑶的铁枪在掌心转了个花,枪尖挑起块还在冒烟的碎石:“这威力……怕是能硬抗灵将境的全力一击。”她转头看他,目光灼灼,“清歌要是看见,该说你又要闯祸了。”
陆少游擦了擦额角的汗,正想说话,忽闻风里飘来一股霉味。
他皱眉侧头——乱石堆后转出个破衣烂衫的男人,腰间挂着一串锈铁骰子,左眼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正是半月前在赌石坊赢了他三车灵晶的陈赌徒。
“姓陆的!”陈赌徒扯着嗓子,唾沫星子乱飞,“老子在赌石坊输你三车灵晶,在斗兽场输你两头玄铁豹,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新招是不是也中看不中用!”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黑黢黢的石头,往地上一砸,立刻腾起一团黑雾,里面隐约能看见青面獠牙的影子。
“是蚀渊邪修养的怨鬼!”楚玉瑶铁枪猛然一横,玄铁纹路闪烁着幽青光芒,“陈三,你何时与邪修为伍了?”
陈赌徒刀疤扭曲,嘿嘿冷笑:“老子赌了半辈子,就没赢过你!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把面子捞回来——怨鬼,上!”
黑雾里的影子“嗷”地扑来,带起的风裹着腐臭,刮得人皮肤生疼。
陆少游却没动,他望着那团怨鬼,突然笑了:“融合冷却时间……刚好到了。”
他指尖轻动,再次掐诀念咒。
白小璃与麒麟的灵力宛若洪流奔腾,此次比先前更为顺畅无阻,两股力量在识海中交织,仿佛绘制出全新的灵力图谱。
掌心的光球比之前更大,颜色也更绚丽,表面流转的纹路竟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去。”
光球不急不缓地飞向怨鬼。
黑雾接触到光球的瞬间,像被泼了滚油般“滋滋”作响。
怨鬼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连陈赌徒砸在地上的邪石都被烧成了齑粉。
陈赌徒瘫坐在地,刀疤脸惨白如纸。
他望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扑通”跪下:“陆天师!”
小的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收了小的吧!“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皮纸包,”这是我藏了十年的灵赌经,能帮您在赌石坊……不,帮您在任何地方赢!
陆少游伸手虚扶:“起来。”他凝视着陈赌徒额角渗出的冷汗,忆起三月前此人被邪修追得狼狈逃窜,自己以青鸾风刃相救——原来因果早己种下。
“我不要你赌经。”他说,“但你若真心想跟,便去谷口帮我留意件事:最近有没有穿青衫的书生,或者拿青铜铃铛的老道经过。”
陈赌徒忙不迭点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楚玉瑶用枪尖戳了戳地上的焦土,忽然轻笑:“看来清歌说得没错,你这人啊,天生就是要把所有看轻你的人,都变成追在你屁股后面喊主子的。”
白小璃趴在陆少游肩头,突然竖起耳朵:“阿游哥哥,有人往这边来了。”她狐尾轻颤,“是……纸鸢的声音?”
陆少游抬头,果然见半空中飘着只竹骨纸鸢,尾部系着块青铜令牌——那是青禾书院赵学长的标记。
纸鸢在他头顶盘旋三圈,“扑棱”落在他掌心,展开的纸页上只有西个字:“刘师有请”。
夜风卷着松涛掠过山谷,陆少游望着纸鸢上熟悉的字迹,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片。
他知道,老道人说的井里的秘密,赵学长带来的消息,还有苏清歌前日信里提到的“族中长老在查陆家旧案”,这些线头正在暗处交织成网。
而他手腕的御灵纹,不知何时又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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