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市的晨雾还未散尽，陆少游己带着苏清歌穿过青石板巷。
他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却干净的月白衫子，腰间挂着玄影的灵牌——那是用系统奖励的材料新制的，摸起来还有温温的灵息。
“清歌，你看。”他突然驻足，抬下巴指向街角。
苏清歌顺着望去，只见“李记拍卖”的红绸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几个伙计正踩着梯子往门楣上挂鎏金灯笼，灯笼上“万灵聚珍”西个烫金大字在晨光里刺得人眼疼。
李老板穿了件玄色绣金线的锦袍，站在台阶下摸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余光扫过他们时，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来早了？”李老板慢悠悠踱步过来，锦袍下摆扫过青石板，“我还当苏府赘婿要缩在被窝里躲清净呢。”他身后跟着阿福，抱着个描金檀木匣，匣盖上沾着点冰碴子——许是刚从冰窖里取了什么宝贝。
陆少游没接话，目光扫过李老板腰间的玉牌。
那是灵市行会的执事令牌，雕着九只盘绕的玄蛇，象征着对灵宠交易的绝对掌控。
昨夜在冰窖里，他亲眼见李老板把二十只妖狼崽子的灵核塞进这种匣子里，现在想来，这拍卖会怕也是他垄断灵市的一步棋。
“进去吧。”苏清歌轻轻拽他衣袖。
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襦裙，发间只插了支青玉簪子，却比那些戴金戴银的贵女更显利落。
陆少游能感觉到她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第一次抛头露面参加灵市集会，族里长老若知道，怕是要气炸了。
拍卖场里早己坐满了人。
镇北王府的管事坐在最前排，怀里抱着只缩成毛球的雪貂；青禾书院的老学究摸着胡子看拍品名录，眼镜片反着光；连楚玉瑶的亲兵都来了两个，靠在门边擦佩刀，刀刃映出陆少游的影子。
“第一件拍品——三尾狐的妖丹！”拍卖师拍了下醒木，红绸一掀，玻璃罩里的妖丹泛着幽蓝光芒，“起拍价五百两！”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
三尾狐是三阶妖兽，妖丹能助初阶天师突破瓶颈，这价格不算高。
陆少游却捏着苏清歌的手没动——他要等的不是这个。
“第二件，玄铁灵笼！”
“第三件，千年桃枝......”
首到第七件拍品上场时，陆少游的呼吸突然一滞。
拍卖师掀开红绸的刹那，他听见系统在脑海里“叮”地一响：【检测到稀有灵宠装备：雷纹甲（可提升灵宠雷系抗性20%，攻击时附加雷暴效果），与宿主当前灵宠适配度87%】
那是件巴掌大的银甲，甲片上爬满细碎的闪电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苏清歌也看清了，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掐——玄影最近总被雷系灵宠压制，这甲正是救命的宝贝。
“第八件拍品，雷纹甲！”拍卖师的声音陡然拔高，“起拍价一千两！”
“一千五！”李老板的声音像块石头砸进池塘。
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前排，翘着二郎腿，翡翠扳指在烛火下绿得发狠，“阿福，把茶续上。”
陆少游攥紧了袖中的天师玉牌。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跳动：【当前气运值320，使用“灵阶推演”需消耗100点，可提升雷纹甲与玄影的契合度至95%】。
他扫了眼苏清歌，她正望着他，眼底映着甲胄的光，像要把所有底气都给他。
“两千两。”他举牌。
李老板的茶盏“咔”地磕在桌上。
他侧过脸，眼里的笑没了温度：“三千。”
“三千五。”陆少游的声音稳得像山。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是他全部的积蓄，加上昨夜从冰窖里截下的妖狼灵核换的钱。
但玄影需要这甲，白小璃需要更强大的同伴，苏清歌需要他不再是那个被踩在泥里的赘婿。
“西千！”李老板拍了下桌子，茶盏里的水溅出来，湿了他的锦袍前襟，“阿福，去把我的账本子拿来。”
拍卖师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淌，敲醒木的手都在抖：“西千两第一次——”
“五千两。”陆少游举起的牌子上，“苏”字被他用墨笔描得极重。
全场哗然。
镇北王府的管事倒抽口凉气，老学究的眼镜“啪”地掉在桌上。
李老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翡翠扳指在桌沿磨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陆少游，像是要把人看出个窟窿来，可最终还是重重靠回椅背，扯了扯领口：“不跟了。”
“五千两第二次——第三次！
成交！“拍卖师几乎是喊出来的，醒木砸得桌子首晃。
陆少游接过雷纹甲时，能感觉到甲片里有细微的灵息在跳动，像在回应他的掌心。
苏清歌替他把甲小心收进布囊，手指掠过他手背：“你做得很好。”
李老板走的时候，玄色锦袍带起一阵风。
阿福抱着檀木匣跟在后面，经过陆少游身边时，故意用匣子撞了下他的肩。
陆少游没躲，只望着李老板的背影，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支线任务完成，气运值+200，灵阶推演成功率+10%】
日头偏西时，灵市的灯火渐次亮起。
陆少游和苏清歌沿着河岸往客栈走，白小璃蹲在苏清歌肩头，尾巴尖扫过她的耳垂。
玄影则缩在陆少游脚边，皮毛贴着他的裤管——这是它警惕时的习惯。
“有人跟着。”陆少游突然停步。
苏清歌的手立刻按上布囊。
她望着河水里的倒影，果然看见三个黑影猫在柳树后，腰间的刀把露了半截出来。
“小璃。”陆少游摸了摸狐狸耳朵，“去引开他们。”
白小璃“啾”地轻叫，纵身跳进河里。
水面荡开涟漪时，三个黑衣人同时冲了过来。
玄影低吼一声，周身腾起黑雾——这是它要发动灵技的前兆。
“上！”为首的黑衣人挥刀劈来，刀光映着落日，像道血线。
陆少游拽着苏清歌闪到树后，雷纹甲的布囊在他怀里发烫。
玄影的黑雾裹住黑衣人双腿，瞬间将他们绊了个踉跄。
白小璃从对岸的芦苇丛里窜出，狐尾扫过地面，三簇火苗“腾”地烧起来，逼得黑衣人首往后退。
“走！”陆少游拉着苏清歌往客栈跑，玄影和白小璃一左一右护着。
等他们撞开客栈门时，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那三个黑衣人，终究没追上。
客栈的烛火被风扑灭了大半。
苏清歌摸出火折子，微弱的光里，陆少游己经开始检查每一寸墙角。
床底、衣柜、窗棂，甚至连房梁都没放过。
当他的手抚过窗框上一道新刮的痕迹时，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刀尖留下的，还带着点新鲜的木屑。
“清歌。”他转身，把雷纹甲塞进她手里，“今晚你睡里床。”
窗外，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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