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天正被捆着来见到了郭金俞。
郭金俞倒是没像对待孟康安那样对待他,相反是十分客气地亲自给陈天正松绑。
满脸不服,怒目而视的陈天正见此,到嘴边的脏话也说不出来了,表情也有些缓和,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揉搓着通红的手腕。
李金圣见状刚要骂他两句,就被郭金俞伸手拦住,并笑呵呵地陈天正说道:“天正,当年你满月的时候,我还去见过你呢,不好意思叫我声伯父,也总得喊我声将军吧。”
“罪将天正,拜见郭将军!”
语气还是有些不善,面色还是带点不服,可终究还是行礼拜见了。
不怕开口说脏话,就怕嘴硬不开口,只要说话就有机会。
郭金俞接着说道:“你陈家世代忠良,你父亲更是先帝册封的侯爷,爵位比我现在都高,你兄弟二人何故助纣为虐?”
陈天正答道:“太后对我有知遇之恩,许我兵马,予我权柄,自当以死报之!万望伯父见谅,请全我陈家忠义之名!”
听到这里,郭金俞首接对着陈天正狠狠来了一巴掌,板着脸骂道:“今天我就代你父亲好好管教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小畜生!”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了陈天正一个踉跄,嘴角溢出了血,他捂着脸,满脸不解,带着愤怒地瞪着郭金俞。
郭金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口口声声说忠义,可你知道太后是何等之人?她霍乱朝纲,残害忠良,你助她作恶,这是忠吗?你又不是不知你父亲是如何过世的,三万大军围困都没让他屈服,喊着只恨不能再为先帝杀贼建功,若他泉下有知你如此行事,能瞑目吗?这是孝吗?”
陈天正听了,眼神有些闪烁,但仍嘴硬道:“其纵有百般过错,但她对我有恩,我焉能不尽死力。”
郭金俞冷笑一声:“还说什么忠义,什么提拔,什么恩情,若是没有先帝,孟明婉还不知在哪里呢?提拔你,你承得也当是先帝的恩情,承大齐的恩情,助当今陛下拨乱反正,这才是忠义!这才是恩情!”
陈天正被郭金俞说得动摇,低下头,不再言语。
郭金俞放缓了语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天正,迷途知返,尚未晚矣,帮陛下光复广山省,到时候陈家依旧是忠良之家。”
陈天正抬起头,眼中的倔强己消散不少,他咬了咬牙道:“伯父所言,天正并非不懂。只是我己与孟氏绑在一起,又做了这遭,日后恐遭人诟病。”
郭金俞笑道:“大丈夫行事,当以大义为先,如今你幡然悔悟,忠心为陛下效力,陛下就是你的靠山。”
“当今陛下雄才伟略,英明神武,犹胜当年唐太宗,何患此刻小事?”
陈天正当即推金山倒玉柱,跪拜道:“将军教诲,天正铭记于心。愿听将军调遣,为陛下平定乱局。”
郭金俞大喜,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如此甚好!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随后,陈天正将孟明婉的筹划布略尽皆说给郭金俞听。
听完之后,郭金俞笑着说道:“天正且看,这人是谁!”
话音落下,师文静缓缓走进来笑着说道:“参见陈将军!”
“你...这...唉呀!”
“哈哈哈哈哈哈!”
师文静道:“郭将军可是在下的恩师,而在下也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通风报信罢了。”
陈天正明白了,这是一场从开始就要输的战争,不论是大义还是民心,他们都没有。
永远也等不到的援兵,豚犬大将军,素质低下士气低落的大军,不得人心的孟氏,只有一个就足以奠定败局,可他们都有了。
孟康安这个豚犬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度,就算没有他,单是一个师文静就能够牵着他们鼻子走了。
“天正,且好生休息,本将还要再写一道折子递交陛下,出征前我还说半年时间,结果不过月余,就足以平定了!”
三天后,休整完毕的郭金俞,率军进逼广山省。
孟明婉还想要站在城头上鼓舞士气,对着下面郭金俞等人准备发动输出。
而当她走上来的时候,就看见郭金俞大手一挥,师文静和陈天正骑马缓缓出现在战阵前。
她自己的脖子上也架上了陈天章的宝剑,孟明婉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可笑她还幻想着能有援兵来相救,还幻想着自己重新的帝王梦,现在都成了泡影。
孟明婉双目赤红地不甘嘶吼着:“左右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非是朕之过,实乃孟氏无人可用,独木难支,若我孟氏有一贤才,焉能沦落到今日境地!”
说罢,她目光充满了死意,声音更加激昂地对着城下郭金俞喊道。
“朕是大齐的无冕之王!没人可以审判朕!没人可以定朕的罪!没有人!”
说着她就要用脖子撞上陈天章的宝剑,吓得那陈天章慌忙丢下宝剑,双手擒拿住孟明婉,并让亲兵拿了团布塞到孟明婉嘴里,怕她咬舌自尽。
开什么玩笑,自己兄弟俩能不能洗清罪孽,甚至再往上走走全靠她了,活着肯定比死了价值大。
随后陈天章下令好生照看好孟明婉,命令士卒打开城门,自己亲自去迎接王师进城。
见此情形纷纷,郭金俞也不迟疑首接率军涌入城中。
进城之后,郭金俞先是拿出中兴剑,拔出剑高举着眼前一众将领士卒说道:“此剑乃陛下所赐中兴剑,今日本将持此剑,免除岚山府忠心于陛下的全体将士罪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谢过陛下,属下谢过郭将军!”
接着郭金俞和陈天章笑着交谈了几句,宽慰了下他,又让两兄弟见面,安抚陈家兄弟的心,紧接着又去见孟明婉。
见到之后,看着狼狈的孟明婉,郭金俞还是礼貌地施礼说道:“太后,你的罪必须让陛下亲自处理,路途不远也好走,太后也熟悉,不会遭多少罪的。”
此刻,孟明婉没有撒泼暴走,十分平静地说道:“不需多言,还不送朕回京!”
这语气仿佛她不是被押送回去,而是得胜班师回朝。
郭金俞也不屑和她计较这么多,安排李金圣带着凛风骑押送她回京,自己则是坐镇广山省,收拾留下来的烂摊子。
同时也是为了防范司雍省的进攻,那里的总督闫鸿和卫国可是眉来眼去的紧,不得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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