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结婚证书’，莫占野不自觉地先两手在身上擦了擦，才郑重地双手拿起来。
反复对了一遍，然后抽了一张递给冯露。
“媳妇，这是你的。”
从新时代过来的冯露，看着手中的‘奖状’，红色的旗帜特别鲜艳，还有外框一圈金色的麦穗。
跟后来的小红本本，真是天差地别，里面的夫妻信息都是手填的。
“走，还有时间，我们去请婚假。”他说着，又拉着冯露匆匆上了车，也就开了几步远，又停下来。
“咱们上去吧。”
冯露就这样，一路稀里糊涂让他拉着走。
……
“什么，请一个月？正常3天婚假，你算晚婚，多7天，一共10天。”
朴师长把莫占野的两张假条子退了回来。
“师长，我把今年的探亲假也一起请了，20天，刚好一个月。”莫占野又把条子推了过去。
这种先例，也不是没有。
“可是你媳妇的请一个月婚假又算怎么回事？她来兵团有一个月了没？年龄也没到晚婚的标准，这假条批不了。”
条子又退了回来。
“你答应了她做教师的工作，教师暑假不得有一个月假期？她就是提前休了，不过分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课给她安排。”
“两个人结婚，难道我请一个月婚假自己回北城办酒，媳妇放在兵团上工？”
莫占野再次把条子推上去。
教师的工作……
朴师长一噎，他是答应了，那不是缓兵之计嘛！这会儿让这小子拿来请婚假用了。
“她的暑假，可是还有农机办的工作要兼顾，哪能像一般教师那样休一个月？”
“不能休一个月，休半个月总是合理的吧？”莫占野眨着两眼，心里飞快盘算起来。
“你自己也说了半个月，条子却写一个月，是当我签字的时候不会看还是怎么的？”
“既然半个月你没意见了，那把寒假的半个月也一起算上，一共一个月。我们今年就留在兵团过年。”莫占野就怕朴师长不能认同暑假半个月。
对方一松口，他就立马把寒假的一起落实了。
“你算啊，相比于其他教师，她休完婚假回来，可就全是工作了。这么当牛马，好像又有点太亏了……”
“不然我还是打电话跟我爷爷说，我自己回去办酒算了！”
朴师长嘴角一抽，咬着牙，把两人的假条子签了。
“滚滚滚！”
他这两天，就卖了莫老司令两个面子！
“谢谢师长！”莫占野捏着条子，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敬上自己的军礼，然后快速出了办公室。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师政委扑哧一笑，“教师还没当，暑假就己经先休上了。”
“你当我不会算账？让那个小子一个人回北城，合适？”朴师长没好气顶了回去。
“再说了，他这个媳妇，在兵团会大放异彩，给点婚假，就当我们有爱才之心了。”
师政委没再说话，因为朴师长说得对。自己也对冯露做了一些具体的了解，论哪一条，提前给她休个假，兵团都不亏。
……
冯露就站在门口，听莫占野在办公室里跟朴师长各种赖皮。
最后竟也能把假条给批出来了，让她大跌眼镜。
“走吧媳妇！”他出了办公室就牵着她下二楼。
从前只敢抓手腕，现在己经是持证夫妻，明目张胆用自己的五指扣上她的，众目睽睽之下，得意地上车走人。
“要不是师长姓朴，我都怀疑他是你爹了。”冯露捏着假条子，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嘿，那你是对我爹不了解。今天他要在这里，咱们只能乖乖休三天假。”
莫占野嘿嘿一笑，为什么他只打电话给爷爷？
冯露一听，对他爹好奇起来，“你爹很凶？”
“不能说凶，也就是在他面前撒泼打滚得仔细护好自己两条腿，否则瘸了还要被踢出门。”
提到他爹的狠厉，莫占野隔着千里，还抖了三抖，眼皮首跳跳。
“你爹在外边还有其他儿子吧？”冯露看他提爹色变，忍不住打趣。
“那绝对没有！这样的事，你就是可以不信我爷爷，都不敢不信他。”
那性子，都不像亲生的！
冯露咽了咽口水，所以莫占野的老爹，究竟是个怎样凶神恶煞的人？
“己经中午了，咱们先去师部的饭堂解决午饭，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把车停到饭堂门口。
师部的伙食，与团部的相差不大，主打就是勤俭节约，一荤两素一个素汤。
昨天她在农机办，是安排小张统一去饭堂领的饭，也是这个标准。
“师部和团部，比知青连，也就多了一个素菜。”冯露忍不住感叹。
“那当然，兵团是一个集体，你今天要敢往门口那个投诉箱写个条，明天师部和团部也能变成一荤一素。”
莫占野一边吃着饭，一边阐述这个事实。
“真的吗，要这样，我等下就试试！”冯露今天没有时间去空间吃早茶，所以中午的饭，她都有正常地吃。
本来只是小小感慨一下，听他这么一说，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
是个人就想知道，他信心满满说出这样的话，真写个条子进去，会不会如他所说。
“嗯，你试试就知道了。”莫占野没太当回事。
冯露瞬间眸光晶亮，“是你让我试的哦。”
“我让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等两人吃饱喝足，来到门口，冯露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张纸条，迅雷不及就从那个小口投了进去。
莫占野拦都来不及拦，愣了两秒，然后连忙伸手去抠那个口缝。
“媳妇，这种事，你真干啊！”妈呀，以后团部和师部的人见到他，都要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不是你让我试的吗？”冯露很无辜，“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能写吗？”
“哎，不是不能写，就是……你署名了吗？”他努力了好一阵，根本就抠不到，投诉箱底部离投口还是很远的，投进去就不可能给你抠出来。
“我堂堂正正，当然要署名啊！不然人家怎么知道是谁写的，有没有说服力。”
莫占野扶了扶额，下一秒，拉着她就上车。“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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