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这是怎么了？”冯兴邦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讨好询问。
“怎么了？你们撬了后院门进来，这一屋子翻箱倒柜，我还想问问你们这是干嘛？”
按住冯兴邦的绿衣，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公安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冯兴堂也说话了，他余光里看见冯露扶着老爷子站在门口，立刻就猜到了什么事。
“叔，国叔，您快点跟公安同志解释一下，咱们是一家人。”冯兴邦也看到了门口颤抖的冯振国。
“爷爷，您还是先看看丢了什么东西吧。”眼看老爷子就要晕倒了，冯露连忙出手扶住他。
“是啊，冯老爷子，您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家丢了什么东西。”领头的李公安也转身对冯振国说话，他眸中闪着不明的光。
冯家难道没清算干净？
十几年前他也参与了清算，当时冯家把市区的大院子上交后，才搬到近郊，这边的房子他们是来看过的，没有这个暗门。
暗门底下是什么？藏了东西？
他记得很清楚，清算的时候，大伙还说冯家空有一个壳子维持外表光鲜，内里却只剩一些名贵家具和墙上的字画，强装体面。也难怪愿意主动清算了。
没想到这小破楼竟另有乾坤。
冯振国颤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地库的门现在被所有人知道了，那里面的东西……
对街的冯家七人，看样子才从里面出来，现在这么多公安。
他气得抡起手就想打冯露，这个孽障一意孤行要把公安叫到家里来，他拦都拦不住。
冯露提前按住了老爷子的手，在旁人看来她只是想扶稳他。“爷爷，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她扶着他走到衣柜侧开的口子边上，老爷子颤巍巍侧身钻进去了，她却因为体型过大卡在衣柜外面。
“老爷子，我同您一起进去吧。”李公安把冯露扯到一边，挥手叫了个人，就跟着冯振国进去了。
“露露，你快跟公安同志解释一下，我们都是冯家人，自己人。”冯兴邦见冯露没进去，叫住她。
“对啊，姐姐，我们就是进去看了一眼，再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啊。看一眼也犯法吗？”
冯思传也说话了，看个空地窖算什么大罪？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起哄，“对啊，我们是一家子，就是过来看看，又没拿东西，抓我们做什么？”
按住他们的公安回头看了一眼冯露，一家子？
“什么一家子？早十几年前就断绝往来了，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想看房子也要经过我们同意吧？偷偷摸摸就来，还把我家后院的门锁撬坏了。”
冯露开口就是控诉，“瞧瞧，爷爷屋里都翻成什么样了，床板都掀开了，你们想偷什么？”
她一再强调他们是来偷东西的。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
冯思传还想狡辩什么，被按住他的公安喝止，“闭嘴，等冯老爷子出来不就清楚了！”
很快，冯振国被人从暗门里背了出来。
“爷爷……”冯露担心地上去帮忙扶人，“公安同志，麻烦帮我把人送到对面客房。”这间屋子己经乱七八糟的，床都挪到一边了，没法睡人。
李公安很久以后才从里面出来，他脸色十分难看。
这座小矮楼，地下却有那么大的一间地库，而且还空荡荡的。冯老爷子一句话没说就晕了过去。
证明什么？
证明之前里面的确存放了东西的，他在后面仔细勘察过，有货架子的印痕。
如果原本就是空室，老爷子晕什么？
他来到冯兴堂和冯兴邦面前，“你们也是冯家人？不是第一次来吧？”
“公安同志，我们今天是第一次来，进去的时候就是空的啊！”冯兴堂有苦说不出，被郑丽如骗了。
“是郑丽如，是她偷完了里面的东西，一定是的，还把我们骗过来。”
李公安见又牵扯到了另外的人，眸光一缩，“郑丽如又是谁？她在哪里？”
冯兴堂一噎，他现在也不能交代郑丽如的去处，否则她被带回来，自己更加麻烦。
“谁知道她去哪里了，偷了东西跑掉了吧。”
“全带回去。”李公安朝几人摆摆手，冯兴堂七人就被带了出去。
李公安来到对面客房，就见冯露趴在床沿嘤嘤地哭，老爷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爷爷，您可不能有事啊！”
光听声音，还算娇弱可怜，可是看到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肥脸，他微微别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老爷子房间里的地库，你下去看过吗？从前里边存放什么东西？”
他耐着性子问冯露。
冯露摇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公安同志，今天以前，我不知道地库的事。但是我爸离世前，留了一笔生活费给我和爷爷。放在爷爷房里由他保管，我每个月只拿两块钱零花。”
说着，又嘤嘤嘤哭起来。
“爷爷怎么晕过去了啊？这万一……以后我的生活可怎么办呢？”
李公安实在看不下去她一脸横膘，还让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他转身就出了门，留下一句话，“等老爷子醒来，我再让人过来请你们去问话。”
“李公安可千万要审清楚啊，只要是坏人，不管姓冯还是姓张，都不能放过了。”
李公安背着身，摆摆手。
等李公安一走，柳千玉就冲了进来。
“露露，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带着老爷子去城东看中医了吗，怎么就带着公安回来了？”
“快去跟他们解释清楚，都是一家人。”她知道冯露是故意的，可她现在还不敢撕破脸。
“婶，我本来是去城东的。车夫嫌我重，把我丢在附近的妙手堂了。碰到一个街坊，说我家后院被撬了。我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报公安来。谁知道竟然是家贼啊。”
冯露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揪着床上的被子在脸上抹了抹。
“你，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今天故意撇开我，叫了公安来？”柳千玉见她假模假式，当自己面又换了一副面孔，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街头百无聊赖，突然就看到几辆公安车从她面前路过，最后那辆车上，竟然坐着她以为去了城东的冯露。
等她赶回来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只能躲在院外等他们走，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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