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家吃完一顿噎人的午饭，莫占野就拉着冯露去街道办。
想买去北城的票，老爷子还得开街道办的介绍信。
行政员先验看了两人的结婚证和兵团的介绍信，“你们先等等，我请示一下。”说完，他就起身上楼去了。
老冯家的事，街道办己经知道了大概关于郑爱莲的信息，所以老爷子能不能离开宁城，还得问公安局。
上楼，一个电话过去，得到的恢复是先压五天，再等通知。
“两位，你们家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上面问过了，5天后再来吧。”行政员如实跟他们说。
“行，谢谢您了同志。”两人道了谢然后离开街道办。
“爷爷的介绍信开不出来，那我们今天还去买票吗？”冯露十分为难，自己惹了这档子事，虽然目前还算有惊无险，但是他们在宁城也被耽误了不少时间。
“没事媳妇，咱们先给奶奶打电话，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形。”莫占野小心搂着她，生怕她有什么负担，他这次主要就是想来宁城处理好她的事。
“好，你也该给奶奶电话了，说好的隔一两天就要去电话，我们回来都好几天了，那边估计要着急的。”她有些愧疚。
“不妨事，我一向这样，他们习惯了。”他带着她上车。
来到街道边的副食店，门口就有人在排队，车子挺稳，“媳妇，你在车上等我吧，我说两句就回来。”
他进门一看，这长队是排着电话机这边的，数了一下，前面还有七八个人。
拿着电话机的人，倚在柜台，不紧不慢在说着话，排在他后面的人，一脸黑。
他又退回车上。
“这么快？说上话了吗？”冯露有些诧异，他要不要这么效率？
“想什么呢，看看门口排队的，最前面那个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去，咱们去刘术那里。”莫占野指了指门口一排黑脸排队的人，笑着说道。
反正离西郊军营也不算远，开车过去也就差不多半小时。
刚好是午休的时间，两人首接去了营地，车是刘术的车，也不用登记就放进去了。
刘术见到两人，有些意外，脸上还带着睡意，“莫团长，什么风又把我吹到这儿来了？弟妹，你也来啦？”
“我过来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他们选没选日子。”莫占野开门见山，首接说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莫团长，你不是吧？抠成这样。外边街道那么多国营小卖部，里面不是有公用电话？犯得着跑这么远？”刘术搓了搓自己眼角的眼屎，一边打趣。
“我是懒得排队，少废话，我打完电话就走。”莫占野说着，就上前拉人。
“我的电话也不免费，春国一顿饭，不然你另寻地方打去。”刘术站着不动，先把条件谈好。
莫占野咬咬牙，饭他不是请不起，就是这人坐地起价让人牙根痒痒。
可是来都来了，还能打道回府，重新回去排队？
“行行行，你想什么时候？”他答应了。
“就今晚，我再叫几个人。”知道莫占野在宁城待不了几天，能吃一顿是一顿，刘术绝不赊账，开口就要马上兑现。
“行，你让人去定桌，晚上我跟我媳妇准时到。”莫占野看了一眼冯露，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应下来。
“今晚弟妹不用喂老爷子了吧？实在不行，你把老爷子带过来呗，饭是你请，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我们都不介意。”
刘术见莫占野说句话就要看冯露的脸色，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他有今天，还真是想不到。
“喂什么？”冯露疑惑不解，脱口就问。
她跟刘术也算见过好几次，勉强算半熟了。
“没什么，今晚我们就带爷爷一起吧，省得做饭了。”莫占野连忙回答了她，然后一边使劲给刘术使眼色，让他别在自己媳妇面前胡说八道。
“嗯，也好。”他的话乍一听，说得没毛病，所以她也同意了。
“快走吧，电话在办公室。”刘术别过脸暗暗地笑了，‘鬼面军官’以后就叫‘粉面军官’得了。
不过，好像‘鬼面’好像快消失了？
一个月前来宁城，脸上还十分狰狞的疤，现在只有一道浅浅的色印，仿佛洗脸再用力些，就能搓掉那层皮一般。
他愣神的功夫，莫占野己经提起了电话。
“奶奶，我是占野。”
‘你总算打电话了呀！还打算回北城不回了？’老太太有些不高兴，说好的让隔一天两天要打电话汇报，各自上了火车，就跟泥牛入海了似的，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回啊，所以才要跟您打电话汇报呢。您找人看日子了吗？”莫占野小心翼翼跟老太太说话。
是他觉得宁城的事没处理完，万一打了电话叫回北城，他答应不了。
‘找了，这月十八和廿二，廿五这三个日子适合办酒，你看看定哪天？’老太太报出她找人算的日子。
“十八、廿二、廿五啊？”莫占野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历，今天都初十了，巧了，刚好也是10号。“就选廿五吧。”
他毫不犹豫选了最远的日子，老爷子的介绍信，街道办还没开出来，要等五天后。
五天后虽然也未必能出什么大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预留点时间来。
‘啊，选廿五啊，你们不是才请到了一个月的假，廿五都该回南城了吧？’老太太有些担心他们两人的行程。
“没事，办完酒，离回程野还有几天时间，不打紧。”他觉得这个时间比较合适。
‘宁城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城？’老太太一听，就猜这边要出事，否则为什么耽误这么久的时间都没回北城。
“没什么大事奶奶，就是露露的爷爷。现在只剩他一人在宁城，我有些不放心，刚从乡下接回来，这边没人照顾，准备想把人带着去兵团，还差点手续。”莫占野提了老爷子的事。
‘那边没什么人能照顾了吗？’老太太问。
“家里没人了，之前托付乡下的远亲帮忙照顾了一月，但我想这样还是不行，反正家属院的房子也住得下。我们带过去，自己照顾好一点。”
‘行，这事你们商量。手续办好了，就快点回北城来，你爷爷都开始念叨了。’老太太没有反对老爷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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