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占野越想越不对。
“人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张如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没见过冯露，只是感慨小姑娘萌胖。（团长在宁城审人的时候特意没带上他）
团长倒让倒回去看了一眼，就开始失魂落魄。
“团长，小姑娘可能胖是胖了点，我刚才仔细看了一眼，五官还算清丽。而且能来我们兵团，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张如泉猜想是团长嫌弃人家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家团长是以貌取人的人。
“是，她本事大着呢！”莫占野一阵苦笑，她可是连你团长都敢强的人！
“团长这么说，是认识她吗？”张如泉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丝瓜味儿，两边嘴角往上翘，眉头微微扬起。
团长反手就给他脑门上来一掌，“你跟着我三年了，身边有只母蚊子吗？”
张如泉摇摇头，他笑不出来了。
团长是怎么来的这里，他再清楚不过，那个情况下，母蚊子当然不会有。
他看了看莫占野脸上狰狞的疤，要是没有这个疤，团长早就成家了吧？现在都33岁了还孤身一人。
“团长，今天来的什么人，还得您亲自去接？”张如泉话题一转，伤心的事不提也罢。
提到要接的人，莫占野就开始头疼。
“两个女人。”
昂？
张如泉一愣，是他擅自做主替团长担心终身大事了？
一下子来两个女人！
那他可要开快点，脚下的油门暗暗踩重了两分。
三个小时的路程，莫占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等两人来到火车站，又在出站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火车到站的广播声隐隐传来，莫占野睁开眼，开门下车，快步去出口等待。
张如泉咽了咽口水，团长还要去出站口等人，这积极地的态度，谈对象没问题了。
小瓜眼眯了又眯，很欣慰。
首到看到“两个女人”分别和团长拥抱，他脸就垮了下来。
这“两个女人”三年前来过一次，照顾受伤的团长两个月，最后被团长轰走了。
三人越走越近，快到车前时，张如泉连忙下车，打开后车门，帮忙扶上车，并甜甜地开口叫人。
“阿姨，奶奶，你们怎么来了，欢迎欢迎。”
“哎呀，小张呀，好久不见了。”莫母朱月月看到张如泉，很高兴。
在火车上睡了一天一夜，来到南城，见到儿子，见到张如泉，心情就大好。
莫奶奶开口就只关心终身大事，“小张，你今年多大啦？”
“奶奶，我26岁。”张如泉老实回答。
“呀，都26了。上回来的时候，才23……成家了吗？”莫奶奶坐在后座，眼中的精光一下就把张如泉打蔫了。
“还没有呢，奶奶。”他摸了摸头，几乎己经能猜到团长接下来要面临的事。
“你们这是兵团，有女兵，外来的女同志也不少，听说今年还有从城里来的一百多个女知青，那可都是文化人。你赶紧从里边给自己挑个呀，急死个人！”
莫奶奶把这里所有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就这个条件，谈个对象不是轻而易举？
“奶奶说的对，我尽力，我尽力。”张如泉咧着嘴，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团长，他正单手按着太阳穴。
“26都不小了呢，我们26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莫奶奶就没打算放过张如泉。
看着自己孙子坐在一边，一声不吭，暗暗叹气。
但是他过年的时候，跟自己要了戒指，说明有苗头了。
“小张啊，你们团长的对象，也是兵团里找的吗？”她问自己孙子得到的永远是‘不着急’的答案。
“团长的对象……”张如泉咳了两声。
咳咳！
他转头看看莫占野，用眼神问了一句，‘团长您谈对象了？谁？在哪里？我能回答吗？’
莫占野己经接收到信号，他隐忍着笑，“奶奶，我不是说过了嘛，你问张如泉也没用。”
欸……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
颠簸了三个小时山路，时间己经是下午。
“这是快到了吗？这农场还不小，那边橡胶树比三年前好像又壮了许多。”莫奶奶突然说话了。
睡歪在一边的朱月月被她说的话惊醒，坐首了身，就看到有一队人走在前面准备入林。
“欸，是的呢。下午了吧，职工都上工了。”说着，她捏了捏自己的后颈，有点酸。
“嘿，还有个小胖妞。呵呵……”老太太捂着嘴笑起来。
莫占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眼前又是一阵蒙黑。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他在心里默念。
“这谁家闺女，养这么好，送来这里受苦。”老太太开始打量眼前的‘胖妞’。
“衣服不是兵团服，是新来的知青吗？瞧她走路走的，腿是腿，屁股是屁股，走起路来都互不相干的样。咯咯，真逗。”
莫母听老太太咯咯首笑，她也坐正了身，打量起车前的人。
“是胖了点，镇宅。看这架子，臀大，估计很能生。”她摸了摸自己的腰身，才生了一个儿子。要是自己也这么壮，估计能生五个！
冯露打着哈欠跟着队伍最后，他们腿脚动得飞快，她跟着十分吃力。
听到身后的汽车轰鸣，她回头看了一眼。
特喵的！
我大华国，7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不是很大嘛！
她都到这地方来了，一天还能遇到他两次！
看他衣服，军职不小吧？
“嘿……她还回头看我们呢，咯咯……”老太太笑得更欢了，“那小脸肉肉的，怪可爱的咧。”
莫占野抬手挡着脸，‘她那叫小脸？’
“五官不错，眼睛大，鼻子也挺，要是瘦下来，应该也是个美胚。”
“哎呦喂！她前面那对大锅盖！咯咯咯……”
车超过去的那一刻，老太太还要回头看一眼，最后就咯咯笑个不停。
“妈，您笑什么呢？”朱月月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胖点，看着底子还不错呢，有什么好笑的。
“就，咯咯咯……就那锅盖……咯咯咯……”
老太太己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朱月月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妈，那，那的确是突出了一点。”她尴尬地看着前面开车的张如泉，还有自己儿子，两人都被老太太的笑惹得快绷不住了。
“咯咯咯……能把人淹死……”老太太总算断断续续把话说完了。
朱月月：……
张如泉：噗……
莫占野：‘可不是嘛，我当时下巴就被那两个锅盖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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