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来到这里，第一次见百货大楼。
就在南城的市中心，一栋高大的两层楼立在街道正中心。
正门上‘百货大楼’西个字像烫了金，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莫占野没让小邓去当电灯泡，让他自由活动。
两人一高一胖进了百货大楼。
一楼什么都卖，有衣服，有各种五花八门的百货。
“先给你买几身衣服。”莫占野把冯露拉到女装成衣区。
成衣区的营业员瞄了一眼冯露，己经跨出的步子，翻个白眼又收了回去。
这么胖的人就是来白逛的。
两人也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买衣服，目标也不是款式，而是码数。
转了一圈，两人都尴尬了。
这个时候，很少见有这么胖的，所以基本没她的款。
“算了，去扯几尺布，回大院看看谁家有缝纫机，借过来我自己车。”
冯露也看不上这70年代衣服的款，来去就那几个款。
“也行，我们自己去买布。奶奶给的清单里有缝纫机，定了床，我们就去找找缝纫机。”
莫占野听她说自己车衣服，有点不可思议。
老一辈妇女会车衣服很常见，像冯露这么年轻不到20岁的小姑娘说会，有点不同寻常。
二楼就是家具家电。卖床和棉被的区域占了一大片。
营业员看到两人，有点不敢相信，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才走过来问。
“两位是新婚置办吗？”
莫占野点点头，“对，先看看床。”
营业员看了一眼莫占野的的装扮，就知道是个当兵的，心想娶这么胖的媳妇，估计也就是个小兵吧。
大佬们娶的都是那些腿长腰细脸白的。
于是她把人领到便宜的木床区。
“看看吧，有没有合适的。”
冯露对钱没多少概念，看到10元，20元的床，有点跌眼镜。
莫占野却有模有样地认真挑选起来。
“这床结实吗？会不会塌？”说着，还自己坐上去，颠了颠屁股。
“能睡。”营业员低头抠了抠手，但是他的胖媳妇不能站上去蹦。
“这是最好的吗？”莫占野心里觉得还是不踏实，多问一句。
“好的贵。”营业员还在抠手，心想这小两口是不是买不起？
胖媳妇看到旁边的标价，吓得都要惊叫了。
买不起，还假装看不上，这样的她每天都见，早就见怪不怪。
可她又不能说出门右拐。
营业员傲慢的态度，冯露还真有点看不下去。她想要床，从空间里搬一张就行了，犯得着在这里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脸色？
“贵的在哪里？”莫占野眼看自己媳妇就准备撸袖子的样子，连忙拉住她。
这里可是国营百货，店员都是领工资的职工，买婚床是喜事，犯不着闹得不愉快。
营业员瞟了两人一眼，想装有钱人?
今天就打打你们的脸！
“橡木的最贵，你们要看看吗？不过这里只有一个小床做样板，大床得预定。”
“那就带我们看看去。”莫占野毫不犹豫就想看看橡木床。
奶奶一再交代，一定要橡木的床，沙发也要看看。
营业员就有些意外了。
“橡木床，要30张工业券，加60元钱。”她说的是报价格的话，但语气却是疑问。
意思是：这么贵，你们确定要去看看？
“看看去。”莫占野站起身，有橡木的当然要定橡木的。
营业员看他这口气，不像是没钱的人能有的语气，态度变了些。
“两位跟我来吧。”
两人被领到‘贵’床区，看起来的确比刚刚的那几张床质量好很多。
“这个就是橡木床了。”营业员指着一个单人床，说道。
因为材料和做工贵，即使是大百货，也没有现成的卖。
莫占野几乎是看一眼，就确定了，果然还是奶奶说的对。
“双人床，要定多久才能做好？”确定了目标，他就没打算在挑床上再浪费时间。
“要一个月。”营业员见眼前高大的‘小兵’己经有了定床的意思，态度又好了些。
“一个月这么久啊，能不能尽快？”莫占野皱了皱眉。
一个月，婚都结完了，床还没到，不像样。
早知道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就来订床，现在都快做好了。
“想尽快，得加一半钱，最快半个月。”营业员说着，悄悄观察莫占野的脸色。
加一半钱，就是90元，90元买一张床，一般人家能买9张床了。
“行吧，再看看客厅长椅，也要橡木的，一起定。”莫占野从兜里拿出清单。
要长椅，还要梳妆台，衣柜……
意思全换新的？
结个婚，还挺费事啊！
“长椅也要橡木的吗？”营业员脸上己经开始挤笑容了。
“对。看看有什么样式的，梳妆台，衣柜，都看看。难得来一趟，都定了省得没时间再跑。”
莫占野耿首地说道。
“我们要不货比三家看看？”冯露说完，看到营业员脸上的笑裂开了。
“哎呀，比来比去，一分钱一分货，百货里的东西贵，但是用料有保障呀！外面集市倒是有一些加工的，你又不能亲自盯一个月，换个料子，涂上油漆，你回去啥也看不出来。”
“在国营百货买就不同啦，用料都是百分百货真价实的，买东西，不就图个放心……”
营业员说得嘴角都开始冒白泡了。
冯露拉着莫占野就准备出去，“总感觉那个加价有点过分，我们多问问看再定。”
莫占野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媳妇。
还要费那个时间出去找？
营业员看到两人出去老远，跺了跺脚追上去拉住冯露，“其他的要尽快做，就不加收钱了。”
冯露还是没理，拉着莫占野继续往前走。
“床只加20！”营业员咬了咬牙，这么大的单子，一年都遇不上几个。
能把这单定下，今年的业绩就完成了。
“这样啊……”冯露犹豫了。
“媳妇，就定这里吧，完了我们去买缝纫机和布料。”莫占野大概己经知道了她的意图。
就是想治治这个营业员，前面态度那么傲慢，现在都快成哀求了。
“行吧，听你一次。”冯露‘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营业员暗暗松了一口气，差点就失去一个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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