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在冯思明家，过起了日子。
还真乖巧地每天做一日三餐。
剩余的时间，她悄悄去到街对面，爬围墙进了院子。
大门锁她不敢动，于是绕到后院，破了一扇窗，爬了进去。
黄春梅今天东西卖得快，回来补点货，就看到了她鬼祟的身影。
跟着她来到街对面，见她爬窗进去后，连忙跑去找儿子。
冯思明在街心，摆摊擦鞋。
可这个时间点，出来逛街的人本就不多，擦鞋的更是寥寥无几。
他坐在那里百无聊赖。
“儿子，这刘萱，从前该不会是个偷吧？她爬窗到对面楼里去了。”
黄春梅凑到儿子耳朵边上，小声地说道。
冯思明却不在意，“可能进去找什么线索吧。看来她是真的想对付那个胖妹。”
“儿子，我倒是觉得她也不全是实话。”黄春梅却不敢信刘萱。
冯思明狐疑地转过脸，等他母亲往下说。
“她身上还有钱，那天晚上我路过她房门口，看见她在里面数钱。有好几张5元的，10元的。估计100元都有！”
“可见她身上还藏着事，就拿了5元打发我们。”黄春梅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家里放着这么一个人，总感觉不牢靠。
“那过几天赶她走就行了，反正她也在我们家住了快5天，一天一元钱，也足够了。”
冯思明心里也没打算多留她，她想对付老冯家，他乐见其成，所以透露了一些信息给她。
比如继母给老冯家戴了绿帽子，被查到后就失踪了。
比如冯思远偷了家，被发现了，也失踪了。
暗戳戳透露给她，或许被灭了口。
可黄春梅却另有一番打算。
“也不是非赶走不可，假如她对我们坦诚相待，愿意拿出所有的钱来维持生计……”
冯思明却听不懂，“妈，你的意思是？”让他把她的钱骗过来？
“妈的意思是，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可咱们家这个情况，你大概是娶不到媳妇了。”
黄春梅犹犹豫豫地说了她的目的，眼下家里几个劳改犯，什么人家的姑娘，会愿意嫁过来？
冯思明很快就听懂了。
他起过这个心思。
送上门的女人，留不住人，留个后也好！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摆摊吧，今天什么都没见到，好好做你的营生就行。”
……
刘萱在屋里找了一圈，除了一些学校的优秀奖状，贴了一面墙，余的什么都没找到。
看样子临走的时候，仔细收拾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从前干这个营生？”冯思明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大跳。
看到是冯思明，她才拍拍胸口，“我就是过来找找看，她继母和弟弟的去向，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冯思明却不由分说，把她拖出门。
回到家，他指着她的屋，厉声说道，“我家不收留偷窃犯，在我报公安之前，你拿着自己的东西滚吧。”
刘萱看自己什么证据都还没查到，哪里能这么轻易离开。
她上前拉着冯思明的胳膊，哀求，“思明哥哥，我真的不是偷窃，我就是太着急找证据了。求你别报公安，也别赶我走。”
冯思明看似有些不忍，但还是咬咬牙，“不收拾东西，那就别要了，首接走。”说着就把人往门外拖。
刘萱被拖到门口，吓得连连恳求，“我再住几天可以吗。”
冯思明却铁了心，要把她赶出去，“行，我现在去报公安。”
“别，别……”刘萱差点跪下来。
“哟，啧啧啧！”柳千玉隔着一道半人高的院墙，在那里咂舌。
这不是前几天那个缠着她的女人嘛，进隔壁家去了。
一脸哭诉的，半点不见可怜样，看起来反倒像个狐狸精似的。
冯思明本来就是想做做样子，好让刘萱甘愿委身。
谁知道戏演一半，就撞到了提前回来的婶娘，于是定住了。
刘萱见状，连忙把人又拉回了屋。
冯思明戏演一半被中断，也就没再做什么，只说了一句，“只能再住两天。”
“好，好，就两天。”她满口答应。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大门带上那一刻，刘萱就感觉一阵眩晕，扶着客厅的木沙发，坐在地上。
等了好一阵，她缓过来，才开始心惊。
每个月很准时的那件事，似乎推迟了两三天？
想到这里，她吓得起身就出了门，附近好像有个医馆。
“老先生，我今天有点头晕，帮我看看。”
老先生伸出手，示意她要把脉。
过了片刻，就己经有了答案，“虽然月份还小，但是恭喜你了，回家好好休养吧。”
“不，不能……”她彻底慌了，“先生，你能帮我开点药吗？我还没结婚，不可以。”
老先生一听，眉头皱的老紧，指了指身后的锦旗，“你看看墙后面都挂着什么？‘医德仁心’、‘救死扶伤’，这种缺德事，你去别处开药吧！”
他连问诊费都没收，就让小徒弟把人轰了出去。
刘萱无奈，把这一带所有的医馆都转了个遍，没有愿意开药的。
偶有一家，也要求她父母，或者丈夫陪同来，才能开。
她失魂落魄回到冯家，趴在床上就开始呜呜的哭个不停。
冯思明和黄春梅傍晚回来的时候，见家里饭也没做，很奇怪。
“这是走了吗？”黄春梅狐疑地看着儿子。
冯思明摇摇头，来到她的房门，刚推开门迈脚进去，就被抱了个满怀。
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也没点灯。
“思明哥哥，你别赶我走，我找不到地方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冯思明低头看着哭得双眼桃肿的人，有些意外，心想，她这么害怕被赶出去？
于是一手拐到身后，把门带上。
黄春梅站在厅里，听着屋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眸光闪了又闪。
坐在椅子上听了好一阵，很肯定事情成了，这才转身去火房做饭。
可是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复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答案：这个女人，没做晚饭，以后该不会也什么都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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