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沉默了一会儿,他眼神空洞的看着骸骨,讲了一个来自百年前的,属于TA们的故事。
那时我还叫做旺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了萧家,签了死契。
萧家当时的老爷觉得我跟萧澜暨年龄相仿,就把我安排在萧澜暨身边当玩伴。
虽说我是奴隶,但是萧澜暨和姚家大小姐明珠,也就是萧添财的母亲,从未把我当做是低贱的下人。
萧澜暨会在我被管事责罚时挺身而出,护着我,他总会说‘旺财是我的人!轮不到你们教训!’
大小姐……更是跟她的名字一样,是像明珠般耀眼月色般温柔的人儿,她会教我读书识字,会在萧澜暨把我逗弄急时,替我讨回公道。
我们三人,是一块长大的啊。
萧家和姚家,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他们是自小便定了亲的,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璧人。
他们是情投意合,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萧澜暨能娶到大小姐那样好的姑娘,大小姐能嫁给她心尖儿上的人……
没有比这更圆满了的吧。
首到……他们成亲的那天晚上,宴席散了,宾客走了,萧澜暨喝的大醉,他没有去新房找大小姐。
反而找到了在廊下收拾残局的我,他的力气大的出奇,把我狠狠推在墙壁上,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问我‘旺财,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去洞房?!’
萧澜暨抓着他的肩膀,手在不断颤抖,声音也不断打颤,说话断断续续,不知是醉的还是怒的。
‘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盼着我娶明珠!盼着我和她……和她生子!’
我以为他是醉了,是娶到了心爱之人兴奋过了头。
我忍着疼,像过去那样,对他扬起一个安抚的笑‘少爷,你说什么醉话啊,你和大小姐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儿啊,大家当然都盼着你们这对儿金玉良缘喜结连理呢!’
我当时还想尽着仆人的本分,想着他这般醉,扶他去婚房……
萧澜暨挥开了旺财的手,捂着自己的脸,他分明在笑,旺财却看见有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少爷……少爷你在哭吗?这是怎么了!今天大喜日子,你怎么了?’
‘呵…哈哈哈哈!好一个大喜日子!好一个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旺财甚至来不及惊呼,就再次被推到了墙上,后脑勺撞的生疼,眼冒金星的。
下一秒,一个滚烫的带着浓郁酒气的吻就狠狠压了下来!
“唔!!!”旺财瞪大了眼!
少爷在做什么!在亲他?!他是男人啊!这不对!好可怕!
旺财不停的挣扎,萧澜暨按住他不断推搡的手臂,将他死死的固住。
旺财感觉下唇一阵剧痛,是萧澜暨的牙齿咬破了他的唇瓣,腥甜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萧澜暨的眼神让旺财的心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痛苦?绝望?眷恋?
不等旺财看的真切,萧澜暨就松开了他,他的眼神空洞的可怕,踉跄着后退一步。
深深看了瘫坐在地上的旺财一眼,转身离去。
那晚之后,一切看似回到了正轨,萧澜暨履行了丈夫的义务和姚明珠圆了房。
一连数日都在她的房中过夜,平日也是温言软语,呵护备至。
在外人看来,是新婚燕尔,再美满不过的一对儿了。
但是,萧澜暨并未放过旺财。
白日里,萧澜暨总是会趁着没人注意的间隙不经意的靠近他,擦肩而过,指腹会擦过旺财的手背,甚至有一次,萧澜暨几乎是贴在旺财身边耳语,还咬了他的耳垂。
旺财觉得羞愧,觉得肮脏,觉得对不起待他如挚友的大小姐。
终于,旺财觉得不能那样下去了,他收拾了行李,打算趁夜偷偷离开,他避开了巡夜的家丁,分明只要翻过那矮墙就会重获自由。
“想去哪儿?”
旺财浑身僵硬,回过头,是不知何时站在回廊阴影处的萧澜暨。
萧澜暨一步步走近,旺财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就这么想离开我?”
后来不管旺财如何哀求,萧澜暨还是让人把他五花大绑送到了自己的书房。
那一夜,萧澜暨抚摸着旺财的脚腕,用最温柔的声音顺着无比残忍的话语。
“这双腿怎么这么不听话,嗯?总想着跑?那就别要了吧。”
两个家丁死死按住了尖叫的旺财。
噗嗤——
萧澜暨手中的刀刺进了旺财的血肉中,他的脚筋被挑断了。
从剧痛中醒来,就是萧澜暨的脸,他好像一夜没睡,眼圈下带着乌青,眼尾偏红,他倚着旺财的脖颈处。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我会养着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
【你,是我的了。】
从这天开始,他就成了萧澜暨见不得光的,被困在萧家大院中的。
禁脔。
萧澜暨对外宣称旺财是替他挡了贼人暗算才落了残疾,念救命之恩把他安置在僻静院落照料。
姚明珠经常来探望,萧澜暨对此从不阻拦,他认定旺财不会说出真相,寒了姚明珠的心。
后来,姚明珠诊出了喜脉,萧澜暨更是装都不装了,笃定身怀六甲的姚明珠为了腹中骨肉和家族颜面,绝不会跟他撕破脸皮。
他刻意挑选了姚明珠固定前来探望旺财的日子,疼爱了他……
过了不知多久,萧澜暨如同餍足的猛兽,推开门淡淡看了姚明珠一眼,挥袖离去。
她没有质问,没有哭闹,看着床上熟睡的旺财,让下人打了盆热水,亲自为旺财擦拭了狼狈的身体。
醒来后看到姚明珠的旺财哭了很久,细数着自己的罪过,更加罪无可恕的,就是在萧澜暨的囚禁中,他开始依恋他,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他爱上萧澜暨了。
罗妍听到这,想到了一个心理疾病。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姚明珠没有怪他,只是温柔的抱住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再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萧澜暨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他……出海了。”姚明珠这么说。
又过了很久很久,失眠的旺财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本能的挣扎坐起。
是他回来了吗?
几个高大的身影闯入了他的卧房,旺财认出了一个人,是萧澜暨挑断他脚筋那晚,按住他的人其中之一。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杯暗红色的酒。
“旺财,少爷给你的!”
毒酒。
“不!不可能!少爷!萧澜暨在哪!我要见你,我要亲自问他!”
“见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见少爷!别做梦了!”
那人使了个眼色,旺财立刻被死死按住,对方捏住了他的脸颊,毫不留情把那杯毒酒灌了下去。
“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和少爷那点龌龊事,老爷子知道了,老爷子可是发话了!少爷要是还想继承萧家的家业,就必须跟你这下贱玩意儿撇清干系!”
旺财满脸泪水,己经说不出话了来,腥甜的味道在喉咙翻涌。
“少爷怎么会为了你个下贱的奴仆,放弃整个萧家呢!”
这是旺财最后听到的话,他死死瞪大眼睛,断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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