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话落,张官琪认定他是背叛了张家投靠了汪家,起了杀心。
张副官敏锐地察觉到张官琪的变化,立马阻止:“放了佛爷,他真的不知道族长在何处?”
不再卖官子,张副官把当天的情形如实说出。
西姑娘山出事那天,张起灵为了救人,冲在前面,进了洞口,解决了大半尸鳖和黑菌丝,九门几大当家则留在山下疏散人群。他们只看到,等张起灵出来,是被几个人扶着的,看起来像是脱力晕了过去。
他们把张起灵扶进帐篷休息,到了晚上,来了几个人,拿着文件,要把张起灵带走。
众人欲拦,那群人又拿出了张启山免职的文书,话里话外还拿九门之前的勾当说事,逼迫他们让步。
“所以,你们就任由张起灵被带走。”
张启山语气沉重,“为了九门,我不得己。”
“好一个为了九门。”张官琪哼了一声,“九门与我张家有何相关。”
知道今晚是得不到任何线索了,张官琪收起剑,伸手将桌上的文件一扫而空,“张家的东西,物归原主得好。”
西姑娘山的文件,张启山肯定还有备份,但张官琪此刻只想拿走文件,顺便羞辱一番张启山。
离开新月饭店,张官琪拿出从张启山那里拿来的资料,有用的信息不多,除了那几张战国帛书,张官琪仔细看了下拓片,像是某些古墓的信息。
将其放在一旁,当务之急是找到张起灵。
她不相信张启山和张副官说的话,但很显然,她即使在新月饭店杀了两人,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留着他们,继续盯着,或许能有些收获。
盯梢一个多月,新月饭店没有半点动静。
张官琪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她选择各个击破,于是她去了长沙,找吴老狗。
西姑娘山之前,九门就几乎是一盘散沙,是张启山以最后一次盗墓活动为承诺,并保证上面会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才让九门如数到齐。
张官琪查看了九门所有的资料,觉得吴家或许是个突破口。
从西姑娘山下来,吴老狗就待在长沙吴家老宅中,没有出过一次门。
汪家安排了人时时刻刻都盯着九门的动静,张官琪生平第一次钻了狗洞。
出来时,满脸郁色。
索性谈判的过程比较顺利。吴老狗手上有些线索,并表示会暗中帮助张官琪行动,与之交换,张官琪给张家一个承诺,时间不限。
“不知阁下是谁,与那位张起灵又是什么关系,在西姑娘山,张起灵救了吴家不少人的姓名,那么,我们吴家必定会协助营救张起灵。”吴老狗又道:“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样阁下也算欠了吴家一个人情,日后若有事上门叨扰,还请阁下能出一臂之力。”
张官琪点头,“城外三里地桃树下系绳,我自会相助。”
吴老狗递给张官琪一个信封:“我所知道的都在上面,里面还有解家的地址,北京的事情,解家比我吴家知道更多。”
吴老狗娶了解家的姑娘,吴解两家的关系看来比想象得要紧密。
吴老狗的信上,对那天的事情有更详细的补充。
因为张起灵在山洞,其余留在那边的九门人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们一起且战且退,混乱中,吴家的一个伙计瞧见人群中有一根银针射入了张起灵身子里,本来张起灵能够避开,谁知那时,他身旁一个伙计喊了一声,那人耳边不到十公分飞来一只尸鳖王,为了救人,张起灵硬生生受了那根银针,很快行动就受阻了。
所有的信息都表明,张起灵这次失踪,不是意外,而是汪家的预谋。
或许,在他现身那一刻里,汪家的计划就启动了。
这几年因为汪家作梗,张家的势力受到很大影响,张起灵在他们手中,要救人又要留存张家的力量,张官琪只能借助吴解两家的力量了。
她马不停蹄地去了解家堂口,有了吴老狗在其中担保,解老九很快也将自己手中的消息给了张官琪。
“在这件事情上,张启山不能信。”解老九递给张官琪一张图,“这是新月饭店的样式图。”
张官琪接过,仔细看了看,很快指着一个地方说到:“这地方不对劲,回廊和花园中间的距离不对,有暗室?”
“好眼力!”解老九有些自得,“新月饭店在北京浸淫上百年,规矩森严。如果不是张启山和尹新月结婚,九门人哪能这么轻易探听到新月饭店的事情。张启山算是考虑万全,也必有一失。”
张官琪不好奇解家怎么摸清新月饭店的构造,她只在乎张起灵在哪:“人会在这暗室里?”
解九摇摇头:“最开始或许在,现在不好说。”
张启山这人,向来注重名利地位,这次免职,他绝对不会什么事都不做。九门知道的事情,张官琪更清楚,汪家想要张家的秘密,张启山虽然是外家人,但他身边还有个张副官,他可是内家人。身份带来的便利,张启山必然不会放过。
“我先去暗室看看。”
新月饭店或许戒备森严,但在从小收到严苛训练的张官琪眼中不算什么,更何况有了样式图。
张官琪轻松地来到回廊,翻上横梁,在左侧三掌处找到机关按下,暗室门就开了。她迅速地闪进暗室,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心中燃起不好的预感,张官琪环视一圈,在角落的衣柜门上看到一个深一公分的手印,食指和中指齐长……
张起灵果然在这里被囚禁过!
张官琪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仔细翻找暗室西周,除了手印,再无其他线索。
这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他们到底对张起灵做了什么!
满腔的怒气差点让张官琪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宰了张启山,她在暗室待了两小时之久,一双眼睛通红,翻涌地情绪也平复下来。
“出来吧。”一小时之前,张官琪就知道外面来人了。
张启山和张副官推门而进。
“佛爷演得一手好戏啊,不愧为九门之首。”
张启山不语,隔了许久才说到:“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官琪在刚刚两小时,己经想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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