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焚天录·混沌劫

叶天涯蜷在柴房角落，指尖渗出的混沌之力正将地上蚂蚁尽数吞没。这是他转世为青云城赘婿的第三年，也是苏清寒"身死"的第三年。

"废物！连洗髓丹都炼不出！"岳父的吼声穿透门板，叶天涯垂眸掩去眼底青莲纹路。他伸手接住飞来的药罐，混沌之力悄然吞噬其中暴戾灵气，指尖却故意划出血痕——苏清寒最见不得他受伤。

夜半时分，叶天涯摸黑上山采药。混沌功法在经脉中流转，方圆百里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他忽然听见林间异动，九道黑影正围攻一名玄衣女子，女子发间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清寒？"叶天涯心神剧震，混沌之力失控般涌出。黑影首领的剑锋即将刺穿女子咽喉时，叶天涯己挡在身前。他掌心青莲爆发出吞噬一切的旋涡，九具尸体瞬间化作干瘪皮囊。

女子掀开面纱，眉心金纹与苏清寒分毫不差，却冷声道："我是神族圣女慕九歌。"话音未落，她颈间玉佩突然亮起，叶天涯胸口的青铜匣发出刺耳鸣响。

三日前吞下的洗髓丹开始反噬，火煞之毒顺着血脉凝成紫晶。叶天涯强忍剧痛抓住慕九歌手腕，混沌之力顺着经脉探入她识海——那里竟封印着苏清寒的残念。

"你果然没死。"慕九歌突然反手扣住他脉门，玄色衣袍下透出熟悉的神血气息。叶天涯咳出黑血染红她衣襟，恍惚看见新婚夜苏清寒替他绾发的模样，那时她指尖也在发抖。

山道传来马蹄声，慕九歌甩开他纵身跃入悬崖。叶天涯踉跄追到崖边，却见她腰间坠着半块染血喜帕，正是自己转世前紧攥的那块。混沌青莲在丹田轰鸣，他忽然明白所谓"转世"不过是场骗局——苏清寒从未离开，只是被神族分割成圣女与残念。

回到柴房时，岳父正举着火把要烧屋。"叶家余孽！你竟敢勾结魔教！"火光中，叶天涯看见令狐白持剑立在屋檐，林无敌扛着酒葫芦大笑："叶兄，嵩阳仙府的接引使到了。"

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成莲，叶天涯吞下最后一粒洗髓丹。火煞之毒突然顺着经脉窜向慕九歌留下的玉佩，他看见苏清寒被锁魂链穿透的幻象，听见她说："等我打破轮回..."

"以吾血肉为引，启轮回阵！"叶天涯突然掐诀，混沌青莲从丹田冲出，将整个叶府笼罩在青光中。岳父的惨叫戛然而止，地上只剩堆白骨。令狐白瞪大眼睛："这是...混沌之主的功法？"

山崖方向传来龙吟，慕九歌的声音穿透夜空："叶天涯！神族己发现你的行踪！"她身后，九尊金甲神将踏着云浪而来，量天尺上符文与此前诛神箭一模一样。

叶天涯将玉佩按入心口，苏清寒的残念顺着经脉涌来。他突然想起转世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婴孩眉心的金纹，与慕九歌颈间玉佩的纹路完全重合。原来所谓"转世"，不过是他们共同编织的局。

"原来我们都在局中。"叶天涯轻笑，混沌之力裹着火煞之毒轰向神将。青莲与金甲相撞的瞬间，他看见苏清寒在神族禁地睁开眼，玄色衣袍下的手正缓缓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