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海孤舟，噬天证道

域外星空，混沌天宫如一叶孤舟驶入陨星暴流。叶天涯立在船首，黑发在罡风中猎猎飞扬，怀中林婉儿呼吸轻若星尘。他指尖抚过妻子眉心交缠的冰莲与雷纹，混沌灵力化作细密金丝，顺着她经脉游走如守护的灵蛇。

"九幽黄泉殿的幽冥火、太古雷泽的劫雷晶……"叶天涯凝视着星图中跳动的九个光点，眼底突然腾起暗紫色火苗。玄风子给的混沌补天诀正在识海中翻涌，每一页都浸染着前世的血与泪。

蓦地，整片星空扭曲成镜面。叶天涯抱起林婉儿闪现至甲板，脚下天宫己坠入墨色旋涡。旋涡中心，一艘龙首战舰破空而出，舰首站着的白衣书生轻摇折扇，墨色梅瓣在虚空绽放成阵。

"道友这艘船，墨某征用了。"书生指尖轻弹，万道墨线如毒蛇窜出，每根线头都串着个干瘪头颅——竟是曾被叶天涯吞噬过的修士残魂！

叶天涯将林婉儿轻放在混沌玉佩化作的莲台上，转身时，眸中混沌火己凝成实质。他五指虚抓，方圆千里的陨铁残骸瞬间熔成猩红巨剑，剑脊缠绕着漆黑火煞，剑刃泛着吞噬法则的幽光。

"墨道友可知，我这人最恨三件事。"叶天涯踏碎虚空，巨剑劈开龙首战舰的护盾，"其一，有人觊觎我的妻子。"剑光过处，战舰甲板裂开深渊，露出内里无数被炼成傀儡的修士，他们空洞的眼窝中突然燃起血色鬼火。

墨苍生折扇轻合，周身墨梅化作九头黑龙缠上巨剑："愿闻其二。"

"其二，有人拿亡魂当武器。"叶天涯张口一吸，巨剑竟化作混沌旋涡倒灌入口中。他五指成爪刺入墨苍生胸膛，在对方惊骇目光中，生生掏出跳动的法则本源——那竟是一朵墨色莲花，莲心还跳动着三十七道残魂！

"你……你能吞噬本源？！"墨苍生踉跄后退，却见叶天涯将墨莲按入眉心雷纹。霎时间，星空震颤，混沌天宫上方浮现出天道之眼虚影，紫色雷霆在云层中酝酿成灭世之矛。

叶天涯擦去嘴角血迹，混沌灵力如怒涛般拍向战舰残骸："其三，便是有人挡我救妻之路！"他五指虚握，星空中的暗物质疯狂汇聚，掌心竟凝出微型黑洞，吞噬法则与火煞之毒在洞织成红黑双色旋涡。

黑洞爆发出恐怖吸力，墨苍生惊怒交加地发现，连战舰核心的星核都在震颤。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墨梅化作血色大阵，却见林婉儿忽然从莲台坐起，冰魄神剑化作流光斩向阵眼。剑光过处，血阵竟被冻结成晶，三十七道残魂从中挣脱，朝着叶天涯跪拜叩首。

"夫君，我撑不了多久了……"林婉儿眉心冰莲突然绽放刺目清光，将墨苍生钉在虚空。叶天涯趁机扑至，混沌巨掌捏住对方天灵盖，吞噬法则如毒蛇钻入其识海。

墨苍生发出非人惨叫，千年修为如江河倒灌涌入叶天涯体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寸寸皲裂，露出内里闪烁的法则晶链，又被混沌火舔舐成青烟。当最后一丝神魂被吞噬殆尽，星空深处突然传来悠远钟声，九道星河如锁链缠上混沌天宫。

"来了么……"叶天涯将昏迷的林婉儿放回莲台，混沌旋涡在掌心疯狂旋转。他望着星河尽头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门，眼底战意沸腾如焚天之火："天道也好，宿命也罢，今日我便要噬天证道！"

巨门轰然开启，门内走出十二尊金甲神将。与上次不同，他们眉心都嵌着枚菱形晶石，手中量天尺竟与叶天涯的混沌巨剑同源。为首神将举起晶石，星空突然浮现出叶天涯的前世今生——从天帝陨落到赘婿逆袭，从吞噬监察使到此刻的油尽灯枯，所有记忆如利刃刺入神魂。

"叶天涯，你可知自己为何能转世重生？"神将声音如天道法旨，"是因为有人用万魂血祭大法保住你一缕残魂，条件是……"

"条件是让我成为血魂殿复兴的棋子。"叶天涯擦去嘴角血沫，混沌灵力如洪流般灌入巨剑，"这句话，我己经听过太多次了。"他忽然笑了，笑得癫狂而悲怆："可你们可知，我这棋子……早己噬主！"

巨剑劈开星河，叶天涯化作混沌巨兽扑向神将。他张口吞下晶石，却在触及天道法则的刹那，识海中突然响起无数生灵的哀嚎。那是被吞噬者的怨念，是血魂殿的诅咒，更是天道对他的审判。

"给我……闭嘴！"叶天涯七窍渗血，混沌玉佩突然发出龙吟。吞天魔尊残魂与叶天涯的元神融合，他背后浮现出万丈魔影，竟将十二神将尽数笼罩其中。魔影张口一吸，连星空本身都在皲裂，露出内里混沌未开的虚无。

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叶天涯跪坐在虚空，手中混沌巨剑己化作齑粉。他望着青铜巨门缓缓闭合，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混沌天宫轰然撞向星门，宫阙内林婉儿眉心的冰莲终于完全绽放——在毁灭与新生的边缘，叶天涯抓住了那缕转瞬即逝的生机，也抓住了天道规则中最致命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