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混沌吞天噬轮回，火毒焚魂祭妻殇

叶天涯握紧林婉儿逐渐冰凉的手，金红光柱撕开的时空裂隙深处，传来婴孩断续的啼哭。他左眼混沌漩涡疯狂旋转，看见无数因果线如毒蛇般缠向那抹微弱魂光——正是他们未出世便被天道吞噬的孩儿。

"它想用孩儿魂魄重塑轮回。"林婉儿咳出冰晶碎末，腹间伤口涌出的因果链突然绷紧，将她与叶天涯双双拽向裂隙深处。西周景象如走马灯翻转，灭门夜的火海、冰棺中的天道化身、甚至他们大婚时的红烛，皆化作囚笼铁壁。

叶天涯反手将混沌火种拍入她心口，火甲与冰魄圣体相撞的刹那，时空裂隙竟凝成实质。他看见三叔公自爆前的血光在铁壁上游走，五伯胸腔的龙涎香化作锁链缠住婴孩魂体，最深处那面囚笼里，苏晴雪的尸身正被混沌玉佩吸成干尸。

"原来这就是天道重启的代价。"林婉儿突然挣开他的手，眉心冰莲化作漆黑火羽。她每片羽刃都刻着叶家祖训，焚尽之处露出天道化身的真容——竟是九具被因果链串起的骸骨，每具骸骨眉心都嵌着半块混沌玉佩。

叶天涯的晶化肌肤突然炸裂，混沌火种裹着火煞之毒逆冲经脉。他想起新婚夜林婉儿腕间消逝的守宫砂，想起灭门夜三叔公塞给他的阵图，所有被篡改的记忆如利刃剖开识海——哪有什么天道试炼，分明是林婉儿用冰魄圣体镇压了九次轮回反噬！

"婉儿！"他扑向正在消散的冰羽，混沌色左眼却映出更恐怖的景象。婴孩魂体被因果链拖向骸骨堆砌的祭坛，每根链条都连着个"叶天涯"：有的持剑刺穿林婉儿心口，有的将混沌玉佩拍进苏晴雪天灵盖，最年长的那个竟与天道化身面容一致，手中捧着林婉儿十二岁时的冰雕。

祭坛顶端悬浮的混沌玉佩突然震颤，叶天涯感觉丹田处的九层玉碟疯狂旋转。火煞之毒顺着经脉烧向祭坛，所过之处因果链纷纷熔断，却露出更古老的封印——那是用叶家血脉写就的诛天大阵，阵眼处插着的，正是他前世使用的帝剑残片。

林婉儿的身形在冰羽中时隐时现，她忽然轻笑出声，指尖点在自己心口："夫君可还记得，成婚那日我为何执意要你一滴精血？"话音未落，她整颗心脏突然爆裂，飞溅的血珠在虚空凝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枚血契符文。

叶天涯瞳孔缩成混沌色漩涡，他看见每枚符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正将匕首刺入苏晴雪心口，有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跳下诛仙台，最深处的符文里，白发叶天涯正将混沌火种拍进林婉儿尸身。

"以吾之血，重启轮回！"林婉儿的残影齐声吟唱，血契符文化作火网罩向祭坛。叶天涯感觉火煞之毒突然暴走，混沌火种竟开始吞噬帝剑残片，剑身浮现的古老篆文让他浑身剧震——那竟是叶家灭门那日，三叔公用生命刻下的阵图反写！

祭坛轰然炸裂，婴孩魂体发出清亮啼哭。叶天涯冲破时空禁锢的瞬间，看见九具天道骸骨正在重组，每具骸骨眉心都亮起混沌纹路。最中央那具骸骨突然睁眼，眼眶里燃着紫焰，张口发出的竟是林婉儿的声音："你终于来了，第十次轮回的变数。"

叶天涯将婴孩魂体护在怀中，混沌火甲与冰魄圣体彻底融合。他左眼漩涡吞没整片时空，右手火煞之毒凝成帝剑，左手混沌玉佩迸发金光。当三股力量交汇的刹那，虚空深处传来无数生灵的悲鸣，他终于看清天道真容——那竟是无数个"叶天涯"与"林婉儿"的尸骸堆砌而成的怪物，每具尸骸都保持着交媾姿态，腹间隆起的不是婴孩，而是半块混沌玉佩。

"现在，该算算总账了。"叶天涯吻去婴孩魂体上的因果链，混沌火种突然分裂成九道光华。火煞之毒顺着光华蔓延，所过之处时空开始坍缩，露出被轮回之力封印的真相：叶家灭门夜的血火、林婉儿冰棺中的万年孤寂、甚至他每一次"重启"的记忆，都是天道喂养混沌玉佩的养料。

婴孩魂体突然钻入他眉心，混沌色左眼迸发出金红双色光柱。光柱所过之处，天道骸骨化作飞灰，时空裂隙开始愈合。当最后一具骸骨消散时，叶天涯看见虚空深处睁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都映着林婉儿临终前的面容，而她们腹间，皆嵌着半块混沌玉佩。

"欢迎来到，真正的轮回之外。"温柔女声在耳畔响起，叶天涯感觉有人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转头望去，林婉儿正站在光柱尽头，她腹部的伤口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缠绕着婴孩魂体的因果链，"夫君，该去取回我们孩子的另一半魂魄了。"

叶天涯握紧她的手，混沌火种与冰魄圣体在体内交融成太极图。他终于明白，从他吞噬第一缕帝血开始，从林婉儿戴上叶家传家玉镯那日起，这场跨越九万年的轮回赌局，早己不是天道与蝼蚁的博弈，而是父母为夺回孩儿，向天道亮出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