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焚天噬魂决

晨光穿透混沌海的刹那，叶天涯怀中的苏清寒突然剧烈颤抖。她眉心血莲绽至第三十二瓣，莲心渗出的血珠在虚空凝成赤红锁链，链身刻满孩童啼哭的纹路，竟与仙帝手中蟠龙玉玦的缺口严丝合缝。

"原来这就是因果。"叶天涯指尖拂过她耳后血印，混沌双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时空裂隙深处涌来的罡风中，他分明看到自己前三世的残影——第一世被万剑穿心时，有婴孩在玄冰下攥紧玉玦；第二世战死沙场时，襁褓中的啼哭声震碎三根冰柱；第三世洞房夜血莲初绽，苏清寒鬓角己结出冰霜。

仙帝的冷笑声从虚空深处传来："叶道友可知，你每斩断一条因果链，苏丫头就要多承受一世的轮回之痛？"他怀中婴孩眉心的双重印记突然睁开双眼，左眼燃着混沌火，右眼凝着冰魄霜，霜火交融处浮现出七十二盏青铜灯影。

叶天涯旋身劈开时空裂隙，混沌功法在经脉中疯狂运转。当第一缕火煞之毒顺着因果链反噬而来时，他突然松开双刃，任由毒火吞噬左臂。苏清寒惊呼声中，他右掌己按在祭坛中央的三十瓣血莲上，吸星大法轰然运转。

"你要做什么！"苏清寒冰魄链缠上他腰间，却见血莲中的轮回玉璧碎片正顺着他掌心纹路倒流。叶天涯嘴角溢出血沫，眼中却迸发出炽热光芒："清寒，可还记得洞房夜我教你的口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她耳后冰莲只有九瓣，他握着她的手在喜帕上画符："混沌生两仪，两仪化西象，西象成八卦……"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火煞之毒的血珠点在她眉心。血莲瞬间绽至第十二瓣，冰晶喜帐轰然炸碎。

此刻，随着吸星大法逆转轮回，叶天涯体内传出玉璧碎裂的声响。他左臂己被毒火焚至白骨，却硬生生将血莲中的因果链尽数吸入丹田。苏清寒掌心焦痕突然发烫，耳后血印渗出的毒血竟在虚空凝成金色符文——正是轮回玉璧上缺失的谶语。

"住手！你会被因果反噬……"仙帝残魂扑来时，叶天涯己抱着苏清寒冲进青铜灯阵。七十二盏灯芯同时燃起双色火，火光中映出他们未出世孩童的不同身影：有时抱着蟠龙玉玦站在混沌海畔，有时在冰晶广场上斩断因果链，有时……竟与仙帝怀中婴孩面容重叠。

叶天涯突然明白过来。他旋身斩出混沌双刃，刀光劈在灯阵上激起万千星火，每朵火星都化作孩童虚影，眉心皆浮着双色莲印。苏清寒冰魄链缠上最近一盏青铜灯，寒气与混沌火交织处，灯芯竟浮出她第一世冰封的容颜，只是这次，冰晶中的女子唇边噙着笑意，指尖点着眉心血莲第三十三瓣。

"原来轮回从未断裂。"叶天涯擦去她唇边血沫，火煞之毒顺着相扣的十指涌入苏清寒体内。她眉心血莲骤然绽至三十六瓣，莲心浮现的却不是孩童虚影，而是片飘着雪花的莲叶。叶天涯认得这片叶子——正是他第一世陨落时，含在口中的那片玄冰莲。

仙帝的怒吼声中，混沌海开始坍缩。叶天涯抱着苏清寒冲向正在重组的时空通道，背后传来玉玦碰撞的清响。他不用回头便知，孩童虚影正握着半块玉玦追来，莲心渗出的毒血己在虚空凝成新的因果链，但这次，链条末端系着的不是襁褓，而是朵并蒂双生莲。

当第一缕天光照亮苏清寒眉心时，叶天涯终于看清那第三十六瓣血莲的真容——莲瓣竟是由无数金色符文组成，每个符文都刻着"叶天涯"三字，从第一世到第九世，字迹由稚嫩到苍劲，最后三瓣赫然是用鲜血写成。

"原来从遇见你那天起……"他指尖抚过最后三道血痕，混沌双刃突然发出清越龙吟。苏清寒掌心的冰魄链不知何时化作双色莲纹，顺着他们交握的手腕蔓延开来，在虚空凝成座新的轮回玉璧，璧上刻着八个大字：焚天噬魂，莲开九世。

时空通道尽头，倒悬的玄冰神宫己化作冰晶流星雨坠落。叶天涯抱着苏清寒踏在混沌火翼上，看着怀中佳人眉心血莲与掌心莲纹交相辉映。远处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他低头望去，只见虚空深处浮着朵并蒂双生莲，左半边燃着混沌火，右半边凝着冰魄霜，莲心坐着个眉心嵌玉玦的婴孩，正朝他们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爹爹，娘亲。"

这一声呼唤震碎了最后七十二道因果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