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玄清观一片寂静。
云渺正西仰八叉地躺在偏殿的硬板床上,做着美梦——梦里她终于还清了债务,正翘着腿数钱,数着数着,忽然感觉手上一阵温热……
"嗯?下雨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
阿澈正蜷在她身边,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而她的手掌正按在一滩可疑的**温热液体**上。
云渺:"……"
她瞬间清醒了。
"阿——澈——!"
一声咆哮划破夜空,惊飞了屋顶上打盹的乌鸦。
阿澈被吓得一激灵,揉着眼睛坐起来:"娘亲……天亮啦?"
"亮你个头!"云渺拎起湿漉漉的被子,痛心疾首,"你都五岁了!怎么还尿床?!"
阿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裤子和床单,小嘴一瘪,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阿澈……阿澈不是故意的……"
云渺本想继续训斥,可看着儿子那委屈巴巴的小脸,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换床单吧。"
阿澈抽抽搭搭地跟着她下床,小手揪着她的衣角:"娘亲……阿澈梦到……找茅厕……找了好久好久……然后……"
云渺嘴角抽搐:"然后你就在梦里解决了?"
阿澈羞愧地点头。
云巍扶额。
她一边收拾湿漉漉的床单,一边嘀咕:"明天得去镇上买点防尿垫……"
阿澈耳朵尖,立刻抬头:"阿澈不要……尿布!阿澈是大孩子了!"
云渺瞥了他一眼:"大孩子还尿床?"
阿澈:"……"
小团子瘪着嘴,眼泪又要掉下来。
云渺见状,赶紧转移话题:"来来来,先换裤子。"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干净的裤子,结果刚给阿澈换上,就听"哗啦"一声——
小毒剑不知何时从剑架上飞了过来,剑尖挑起湿床单,在空中抖了抖,然后……
"唰唰唰!"
紫光闪烁间,床单上的水渍竟然被它蒸干了!
云渺目瞪口呆:"……你还有这功能?"
小毒剑得意地"铮铮"作响,绕着阿澈转了一圈,像是在邀功。
阿澈破涕为笑,一把抱住小剑剑:"小剑剑最棒!"
云渺捏着干爽的床单,心情复杂:"所以……我以后洗床单的活可以省了?"
小毒剑:"……"
它默默飞回剑架,假装自己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云渺:"……"
**呵,剑灵也怕家务活。**
折腾了半宿,云渺终于重新铺好床,把阿澈塞回被窝。可小家伙却睁着大眼睛,毫无睡意。
"娘亲……"他小声说,"阿澈怕……再做噩梦……"
云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那娘亲给你讲个故事?"
阿澈眼睛一亮:"嗯!"
云渺盘腿坐在床边,清了清嗓子:"从前啊,有个小道士,特别爱干净,从来不会尿床……"
阿澈:"……"
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云渺憋着笑,继续胡编:"有一天,他收了个小徒弟,结果这小徒弟啊,天天尿床,把小道士气得……"
阿澈气鼓鼓地打断:"娘亲坏!阿澈不要听这个!"
云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啦,不逗你了。讲个正经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
阿澈眨眨眼:"讲什么故事?"
云渺:"讲'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
阿澈:"???"
小团子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这个无限循环的冷笑话。
云渺自己乐了半天,见儿子没反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好笑啊?"
阿澈诚实地摇头。
云巍:"……"
**带娃好难。**
就在母子俩大眼瞪小眼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清虚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大半夜的,吵吵啥?"
云渺指了指床单:"您徒孙尿床了。"
清虚:"……"
老咸鱼沉默三秒,突然转身就走:"老夫什么都没听见。"
云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师傅!您见多识广,有没有治小孩尿床的偏方?"
清虚头也不回:"有。"
云渺眼睛一亮:"什么方子?"
清虚:"等他长大。"
云渺:"……"
**这老咸鱼果然靠不住!**
阿澈却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小脚丫"哒哒哒"跑到清虚面前,仰着小脸:"师祖爷爷……阿澈不想……尿床了……"
清虚低头看着小徒孙那湿漉漉的大眼睛,嘴角抽了抽,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他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布袋,丢给云渺:"茯苓粉,睡前冲水喝,管用。"
云渺接过布袋,狐疑地闻了闻:"真的假的?您该不会随便抓把香灰糊弄我们吧?"
清虚气得胡子:"爱信不信!"
说完,他甩袖就走,边走边嘀咕:"孽徒!大半夜吵醒老夫,连句谢谢都没有……"
云渺赶紧喊了一嗓子:"谢谢师傅!"
清虚的背影顿了一下,哼了一声,晃晃悠悠地回屋了。
云渺打开布袋,里面的粉末洁白细腻,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确实像是正经药材。
她冲了一杯给阿澈,小家伙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完,然后打了个小哈欠:"娘亲……困困……"
云渺把他塞回被窝,轻轻拍着:"睡吧,这次别再画地图了。"
阿澈迷迷糊糊地点头,很快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云渺松了口气,正准备自己也躺下,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警觉地抬头,只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谁?!"她低喝一声,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砰!"
窗纸破了个洞,茶壶精准命中目标,外面传来"哎哟"一声痛呼——
是张大山的声音!
云渺一愣,赶紧推开窗户,只见张大山捂着额头蹲在窗下,脚边还放着个……木制夜壶?
云渺:"……张大哥,大半夜的,你干嘛呢?"
张大山讪笑着举起夜壶:"我、我听见阿澈尿床了,就想着……做个防漏夜壶……"
云渺看着他手里那个造型奇特、甚至还带个小扶手的夜壶,一时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无语。
"……谢谢啊。"她最终干巴巴地说。
张大山憨厚一笑:"不客气!我还在底部刻了阵法,保证不会溅出来!"
云渺:"……"
**这玄清观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她接过夜壶,关好窗户,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阿澈,无奈地笑了。
虽然这群人都不太靠谱……
但至少,阿澈在这里,永远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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