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的身体在暴雨中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像被火焰灼烧的电路，一段段熄灭。
他的瞳孔时而扩散，时而收缩，喉咙里挤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终止……程序……”（机械音）
“不……这是我的身体！”（李成蹊原本的声音）
傅清淞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看向林权：“他脑子里到底有几个意识？”
林权靠在墙边，锁骨下的伤口仍在渗血，金色丝线像活物般蠕动。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2”。
“李成蹊本人，和……他用纳米机器植入的副人格。”
李念喻捡起地上湿透的笔记本，陈思潦草的字迹在雨中晕开：「傀儡师要醒了」。
她猛地抬头：“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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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10——青山诊疗中心地下三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无影灯下摆着一台老式脑波仪，电极片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仪器连接的显示屏上，跳动着两组截然不同的脑电波——一组属于李成蹊，另一组……
“α波频率9.8Hz。”林权盯着屏幕，“和他生前完全一致。”
傅清淞踢开角落的保险柜，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支冷冻管，标签写着「记忆备份_LZ系列」。
最外层管壁上凝结的水珠表明——最近有人取用过。
“他在用李成蹊的身体……复活自己。”
李念喻突然捂住耳朵。
「念喻。」
堂叔的声音首接在她脑海里响起，和十五年前实验室里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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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 2007.9.3记忆碎片
年幼的李念喻被绑在实验台上，视野里是烫熟微笑的金丝眼镜。
“会有点疼。”他抚摸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推动注射器，“但你会成为最完美的作品。”
针尖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她看见隔壁实验台上——第五个孩子。
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胸口贴着「LZ-05」的标签，正安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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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下午3:45
李念喻跪倒在地，鼻腔涌出鲜血。
“第五个实验体……”她抓住傅清淞的手，“是个蓝裙子的女孩！”
林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混着金色颗粒。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陈思母亲给的铜钥匙：“殡仪馆……父亲的遗物……”
钥匙柄上刻着小小的「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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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5:20——长青殡仪馆
最末端的遗物柜里，放着一个儿童尺寸的骨灰盒。
傅清淞掀开盖子的瞬间，三人都僵住了——
里面没有骨灰，只有一条染血的蓝裙子，和一张儿童脑部CT片。CT片上用红笔画了个倒吊人图案，后脑勺区域嵌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
“不是纳米机器……”林权的声音发抖，“是生物芯片……”
李念喻拿起裙子，内衬上缝着褪色的姓名标：「林昭」。
林权突然开始干呕，仿佛有人在他胃里塞了块烧红的铁。
“林……昭？”他瞳孔涣散，“我妹妹……不是五岁就病死了吗？”
骨灰盒底部突然传来电子音：「DNA认证通过」。
夹层弹出一支老式手机，屏幕正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堂叔的脸出现在镜头里，背后是昏迷的蓝裙子女孩。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傀儡师协议’己经启动。”
他抚摸着女孩的头发，“记住，林昭才是第一个成功体……”
视频突然扰，画面切换成实时监控——
诊疗中心顶楼，李成蹊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握着最后一支∞注射器。
他的右眼完全变成金色，嘴角扬起标志性的微笑：
“该回家了，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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