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枭冷冷笑了笑,望着张靖说道:“你很了不起啊张靖,这一战足矣青史留名,你还是那么厉害!”
张枭说话间,从腿部刀鞘抽出一把军刀,冷冷的环顾众人叫道:“你们一起上吧!”
几名土著勇士闻言将弓箭放地上,也各自拔出佩刀,准备上前。
张靖挥了挥手,拔出一把尼泊尔军刀在手,慢慢朝张枭靠了上去。这是他的习惯,决斗古往今来最能见证一个人的体魄,张靖身为东方猎人,正是血债血偿之时。
两人短兵相接,刚交手各自中了许多刀,张靖身上被捅了两道伤口,却不致命。张枭腿部被尼泊尔弯刀砍中,吃不住痛,单腿不住往后跳,大腿皮肉翻卷,绽开一道肉壑,鲜血首飙,痛得他不住后退哀嚎,但是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这尼泊尔弯刀威力大的惊人,就是野牛头骨也得砍下。
张枭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猎人,强制自己镇静下来,他额头虚汗首冒。张靖却己经面如死灰,两只眼睛也布满血丝,竟然杀红了眼。
对于杀红眼的猎人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他们会奋不顾身的干掉对手,张枭无疑己经落败。
张枭急忙说道:“张靖,等等,就算死,也不在乎这一分一秒吧!”
张靖停下来,他额头汗水混着血水,全身看上去伤痕累累。
张枭喘着气说道:“你知道世上最愚蠢动物是什么吗?是穷人。他们生来的教育就是被统治,需要经过劳动才能得到食物,而我就是要做不劳而获的人,你的眼光太小了,没看过哪些富人会把漂亮女人当狗一样饲养,哪些女人得到赏钱还会沾沾自喜,她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猎物,左右他人控制他人思想与灵魂是最大的恶,这是个奴隶与权贵的世界,我们要联合一起,推翻这个统治阶级,去营造新世界。”
张靖只是瞪着他,并不说话。众人均望着张枭,显得很安静,只有火把呼呼燃着。
张枭又说道:“每个人都需要自由,包括精神与肉体。我相信我不会死的,张靖,你确实了不起,但是很愚蠢,就算你神通广大也逃不过被奴隶的命运,飞不出别人给你设置的铁笼,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拼命!”
张靖依旧没有说话,张枭忽然笑道:“以前我们谈天论地,探讨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你说‘活着的意义就是要把想得到的得到,不想失去的守住,不利于己的毁灭。’你说的很对,但是你在这么做吗?”
张靖己经等的不耐烦,朝前走了一步。张枭又说道:“资本杀手会杀死所有穷人梦想,杀死所有强者,逼疯所有的天才,你为他们卖命,才是最大的恶。”
张靖闻言停下脚步,看了看他。远处的树冠忽然惊起一群血鸠,扑棱棱的振翅声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姚琴的手指己经按在了枪柄上,但她没有动——她太熟悉张靖此刻的眼神了,那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张靖冷冷说道:“你的废话太多了。——张枭,你错了。资本不会逼疯天才,也不会让强者低下头。它只会让清醒的人装疯,让疯狂的人装圣。——而你,你既不够清醒,也不够疯狂。”
张枭闻言面色一僵,忽然笑道:“很多人都认为自己了不起,你也是。也有很多人想做英雄。可是你错了,人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别人卖命,你的命不值钱,你的信仰也一文不值,等你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我张枭不一样,活得透彻。张靖,虽然你胜了我,但是你永远赢不了我,你太天真了。”
二人多年前坐在黑鹰猎人学院的屋顶上,对着满天星辰发誓要成为怎样的人。那时的风里没有血腥味,只有少年人的狂妄和热血。
张靖忽然冷笑道:“透彻?——张枭,你只是怕了。——你所谓的透彻,不过是给自己的背叛找借口。你怕死,怕输,怕有一天发现自己坚持的东西其实毫无意义——所以你抢先否定了它。——但我宁愿天真到死,也不会像你一样,活成一条连自己都瞧不起的狗。”
张枭望着他,并不回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幽幽荡荡,凄厉宛如鬼哭狼嚎,只震得空谷回荡,一群黑压压的乌鸦扑棱棱飞起。
张笑大笑一阵,忽然冷冷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张枭只会死在一个真正的英雄手里,我的命,你还没资格拿。”
他说着,转身哈哈大笑,忽然从万丈深渊纵身跳下,留下最后一句话:
“张靖,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张靖愣了半响,忽然只觉心神徒驰,他己经精疲力尽,疲惫的坐在一旁石头上,想起阮玉和方灿,胖子,如今却只剩姚琴一人,不由心中悲痛,掩面哭了起来。
迦南和各族勇士呆呆望着,默然无语。姚琴走到张靖身边,轻柔的握住他的手,张靖望着姚琴,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时只听一声咆哮,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山岗,异形战士高大魁梧身影站了起来。
各部落纷纷后退,发出细碎声音,有的搭起弓箭,迦南不动声色,挥手阻止。
张靖站起身来,远远望着异形战士,它满脸荧光色液体,也不知伤得多重,看上去孤零零的,伤痕累累。
姚琴说道:“现在它也只剩下自己,原本美好的结局变成这样!”
回想方灿曾经还在院子里骑在它身上,相处亲切融洽,如今物是人非,不禁心灰意冷。
各族勇士也是死伤过半,看上去伤痕累累,他们用最原始武器对抗现代文明,各个舍生忘死,张靖和姚琴不由百感交集。
异形战士满脸荧光色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它看了看张靖,然后慢慢转过身去,缓缓朝丛林走行去,身体渐渐隐去,没入夜色中。
张靖叹息一声,微笑道:“它是了不起的战士,如果它,我的命不知死了多少次,可惜它听不懂我们人类的语音,还来不及感激它。”
姚琴说道:“希望它能找到自己的同类,回到自己原本应该到的家园。每个生物都有生存权利,谁也不愿充当猎物任由它人宰割。”
张靖和姚琴在迦南带领下回到土著部落,姚琴将张靖伤口缝合好,迦南找了当地特制刀伤药,经过数天休整,张靖己经恢复许多。
张靖不及康复,便带着姚琴回到阮玉殒命处,只见阮玉原本挂在树上,尸体却己经没了,只有地上几件衣服。张靖将她衣服带在身上,心想或许阮玉尸体己经被野兽叼走了,回想起以前点点滴滴,不禁潸然泪下。二人带着阮玉遗物,沿着亚马逊河流往下游寻去,也不见方灿尸体。只见下游多有水蟒出没,一片绿油油帝王莲漂浮水面,看上去很是壮观。
又寻找数日,只见下游多出凶猛野兽,一头头鳄鱼的鳞甲在烈日下泛出油亮的冷光,懒洋洋的张着嘴在阳光下晾牙,这是亚马逊黑凯门鳄,身长可达五米,体重可达三百公斤,凶残无比,在雨林没有天敌。
姚琴幽幽说道:“找了半个多月,就只找到这只鞋,方灿会不会己经!”
张靖望着滔滔河水,双目紧皱,回想起方灿阮玉一颦一笑,心中感觉空荡荡的。
姚琴望着鳄鱼,自语的说:“传说黑凯门鳄是溺死者的怨魂所化,方灿恐怕凶多吉少!”
二人见下游水中生物如此凶猛,本想抱着一丝希望寻找方灿,但见如此多猛兽,不由心灰意冷。毕竟方灿在双手束缚下跳入瀑布,她水性不好,沿途河中又有食人鱼和许多嗜血生物,只怕连尸体也找不到。
只见夕阳西下,天边金乌未落,月亮己经升了起来,日月交辉,将亚马逊逶迤的河流染得金灿灿一片,几只大鸟长鸣飞过,发出阵阵哀鸣。
张靖望着一望无际亚马逊雨林,只见大河流金,咆哮东去,一时间心也似这滔滔大河,去向远方。
二人经过考虑,决定返回,带着方灿一只鞋,走出了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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