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强压心中怒火。
此刻打草惊蛇，只会让幕后黑手隐藏得更深。
这些战士，恐怕也只是受害者，是被人操控的棋子。
他静静地观察着，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在心中。
诡异的“午夜朝拜”持续了约莫一刻钟，那些战士才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各自返回营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待他们全部离开后，林渊从阴影中走出。
他来到那片空地，仔细检查着地面，除了战士们留下的浅浅脚印，再无其他。
“好手段……”林渊眼中寒光一闪。
敌人行事如此隐秘，若非他今夜心血来潮，恐怕首到远征大军出发，他都未必能发现这个惊天秘密。
一旦这些控的战士在极北之地突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想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倒要看看，你这条毒蛇，究竟藏在哪里！”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夜晚的寒意，部落联盟营地继续着往日的喧嚣与活力。
战士们照常操练，号子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没有人知道昨夜发生的诡异一幕。
林渊也如同往常一样，巡视营地，处理事务，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他发现，这些士兵在白日里与常人无异，甚至因为昨夜的“仪式”，精神显得更加亢奋，训练起来也格外卖力。
胡铁头和石大锤对自己麾下精锐的“进步神速”赞不绝口，还以为是林渊之前的“提点”起了作用，看向林渊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领主大人，您真是神了！”胡铁头咧着大嘴，一巴掌拍在林渊肩膀上，“您上次说他们训练还有潜力可挖，俺老胡还不太信。这几天您瞧瞧，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力气大了，脑子也灵光了！照这么下去，到了极北之地，管他什么日蚀者，俺老胡一斧头一个，给他们开瓢！”
林渊拍了拍他的胳膊，意味深长地笑道：“能派上用场就好。不过，真正的战斗，光靠蛮力可不够。”
林渊心里很清楚，这哪里是潜力被激发，分明是被某种邪恶力量催化，如同被精心喂养的蛊虫，只待关键时刻，便会噬主。
为了进一步探查这股力量的底细，林渊借口给战士检查身体，亲自为几名被黑气缠绕的士兵“调理”身体。
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用温和的生命能量疏导经脉，缓解疲劳。
实际上，林渊将一丝高度凝练的净化之力，注入这些士兵的太阳穴。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持续不断地用净化之力冲击那团黑雾。
黑雾剧烈地翻腾起来，仿佛有生命般挣扎着，甚至试图反过来侵蚀林渊的净化之力。
林渊心中一凛，这黑雾的韧性和侵蚀性，远超他的预料。
被他“治疗”的士兵，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嗯？”一旁的白郁洁察觉到了不对，关切地问道：“林领主，他怎么了？”
“没事。”林渊神色不变，加大了净化之力的输出，“只是他体内有些郁结之气，我帮他疏通一下，过程会有些不适。”
最终，在林渊强大的净化之力下，那名士兵太阳穴处的黑雾被强行驱散了一小部分，颜色也变淡了些许。
但林渊能感觉到，黑雾的根源并未被拔除，只要净化之力一撤，它很快便会重新滋生。
“治疗”结束后，那名士兵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但片刻之后，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对林渊感激涕零，以为是领主大人耗费神力为他祛除了暗疾。
林渊却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被强行净化了一部分黑雾后，那名士兵虽然暂时恢复了些许清明，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茫然和困惑，训练时的那种“亢奋”也减弱了不少。
“看来，这黑雾不仅能操控他们，还能提升他们的某些机能，代价则是……他们的自我意识。”林渊心中有了判断。
他不能大规模地为所有受影响的士兵进行净化，那样必然会引起幕后黑手的警觉。
他需要一个更巧妙的办法，将那条毒蛇引出来。
夜深人静，林渊将白郁洁和尘老请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发现的士兵异常，以及午夜“朝拜”的诡异景象，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两人。
“什么？！”白郁洁听完，俏脸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那些战士……”
她身为兽耳娘医师团的首领，对生命气息的变化最为敏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如此重大的异常！
这让她感到一阵阵后怕。
尘老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抚着胡须，眉头紧锁，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凝重。
“午夜向北朝拜，瞳孔纯黑，喃喃自语……”他低声重复着林渊的描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老朽想起来了，在一本关于远古邪神祭祀的残卷中，曾记载过类似的仪式。那是一种通过特定频率的精神波动和黑暗能量，远程操控信徒，并逐渐侵蚀其心智，将其转化为‘神降容器’的邪法！”
“神降容器？”林渊眼神一凝。
“是的。”尘老沉声道，“一旦仪式完成，这些战士的身体，就可能成为某个强大黑暗存在的降临载体！或者，在关键时刻，被引爆体内的黑暗能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日蚀者，好歹毒的手段！”
白郁洁听得心惊肉跳，她焦急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那些战士还有救吗？”
“现在还不好说。”林渊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黑手，以及他们操控战士的媒介。否则，即便我们暂时净化了这些战士，他们也很可能再次被污染。”
“林领主，你有计划了？”尘老看向林渊，他知道，林渊绝不会无的放矢。
“嗯。”林渊点了点头，“我打算将计就计，给他们创造一个‘更好’的表演机会。”
“三天后，便是月圆之夜。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也是许多黑暗仪式效果最佳的时候。”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会宣布，为了鼓舞士气，祈求远征顺利，我们将在月圆之夜，在世界树下举行一场盛大的‘祈福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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