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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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审讯

 

沈昭宁和楚云舒这边风平浪静,一派和谐,而沈云飞家中却早己闹得天翻地覆。

沈云飞当时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冷风迎面吹来,却浇不灭他心头的怒火。就在他准备上车时,余光突然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沈云腾正怯生生地站在车旁,书包歪歪斜斜地挂在肩上。

“你怎么在这?!”沈云飞的声音猛地拔高,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个点你不是该在补习班吗?你妈怎么送你的?!”

沈云腾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抖。自从被父亲认回,他从未见过父亲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男孩稚嫩的小脸瞬间煞白,眼眶迅速泛红,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呜...爸爸...”他抽噎着,虽然他比同龄人更加聪明,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面对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如此严厉还是会害怕与难过。

“哭什么哭!”沈云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公司危机、父母责骂的憋屈此刻全都化作怒火,“还不快上车!”他猛地拉开车门,金属碰撞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沈云腾被吓得打了个嗝,小手慌乱地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他踉踉跄跄地爬上车,缩在后座角落,连安全带都忘了系。沈云飞透过后视镜看到儿子哭得通红的小脸,本该心疼的他此刻只觉得更加烦躁,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豪车疾驰而过,只留下两道刺目的红色尾灯,和车内压抑的啜泣声。沈云飞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满脑子都是公司的事。

沈云飞一脚踹开家门时,叶珍珍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听到动静,她茫然抬头,还未开口就被劈头盖脸的责骂砸得发懵。

“你怎么送的孩子?”沈云飞扯松领带,面色铁青,“补习班都不管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给我添乱!”

叶珍珍手中的杂志啪嗒落地,她睁大眼睛,嘴唇颤抖:“我明明让司机送他去......”话未说完,委屈的泪水己经夺眶而出。

女人的哭声让他更烦躁:“哭什么哭!公司都快完了你还......”

“爸爸。”一只小手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沈云腾仰着哭花的小脸说:“爸爸对不起,是我让司机改道去爷爷家的,我想见爷爷奶奶,妈妈不知道。”

沈云飞僵在原地。他低头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又看向妻子委屈的模样,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跌坐在沙发上。

叶珍珍抹着眼泪蹲下身,轻轻将儿子搂进怀里。客厅里一时只剩下母子俩压抑的啜泣声。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沈云飞颓然地陷在沙发里,过了良久,他才沙哑地开口:“行了,都去休息吧。”

叶珍珍抱着儿子站起身,她从未见过沈云飞这般颓唐的模样,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最终带着还在抽噎的沈云腾回了卧室。

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多久。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敲门声。沈云飞烦躁地起身开门,却见两名警察站在门口。

“沈先生,您和您儿子涉嫌一起故意伤人的案件,请配合我们调查。”为首的警官语气严肃地出示了证件。

沈云飞瞬间清醒过来:“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监控视频显示,今天下午您儿子在沈家别墅对一辆车动了手脚。”警察的目光越过沈云飞,落在闻声出来的叶珍珍母子身上,“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

沈云腾躲在母亲身后,小脸煞白。叶珍珍紧紧搂着儿子,声音发颤:“警察同志,这一定是误会...…”

“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吧。”警察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

警车的红蓝灯光格外刺目。沈云飞机械地跟着上了车。他下意识想摸烟,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沈云腾被安排在儿童询问室,警方特意安排了女警陪同。但当警察问及作案动机时,孩子只是不停地摇头哭泣,一个字也不肯说。

“沈先生,”审讯室里,警官推过一份监控截图,“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儿子会出现在沈家别墅吗?据我们所知,您和父母的关系并不融洽。”

沈云飞盯着照片上儿子蹲在车旁的画面脸色苍白。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办公室,负责案件的警官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将调查报告又翻看了一遍。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楚云舒的电话。

“楚小姐,我是市局陈晨。”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关于昨晚的案件有调查结果了。”

电话那头传来楚云舒清冷的声线:“陈警官请说。”

“经过彻夜审讯和多方取证”陈警官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可以确定,破坏您车辆的行为确实是沈云腾一人所为,没有成年人教唆。”

“我们调取了沈家当天的全部监控,询问了司机、保姆和沈云腾的母亲叶珍珍。”陈警官继续道,“这孩子是私自让司机改道去沈家别墅的,作案手法...相当专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警官能想象楚云舒此刻微微蹙眉的样子。

“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我们无法对沈云腾采取强制措施。”陈警官叹了口气,“不过楚小姐可以提起民事诉讼,要求监护人赔偿损失。”

“我明白了。”楚云舒的声音依然平静,“辛苦各位了。”

挂断电话后,陈警官对着调查报告发愣。他办案十几年,见过不少问题儿童,但像沈云腾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那孩子眼神里的冷漠,根本不像个孩童该有的。

楚云舒挂断电话时,厨房里正飘来煎蛋的香气。她从阳台走到厨房,看着沈昭宁翻动着平底锅里的太阳蛋。

“警方确认了,确实是沈云腾一个人的主意。”

沈昭宁关掉炉火,金黄的蛋液在锅底微微颤动。她轻笑一声,眼底却结着冰:“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惜他还小,法律奈何不了他。”

楚云舒端起豆浆抿了一口:“总归有机会的。有那样的父亲,我不信他能长成什么好东西。”

沈昭宁将早餐摆上餐桌,刀叉在她指间闪过冷光:“宝贝打算让沈云飞如何赔偿。”

“我要他手上剩下的全部股份。”楚云舒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如果他不同意,媒体会很乐意报道沈氏继承人教唆幼子蓄意谋杀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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