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楚云舒闭着眼，静静地休息，房间里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
沈昭宁靠坐在墙边，盯着楚云舒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心里轻声唤系统：“你们没有商城吗？我记得系统流的设定里，商城是标配吧。”
【没有，主系统暂无此功能规划。】
“你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吧？顶多体力比别人好点。没技能、没装备，面对成百上千的丧尸，这任务怎么做？都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可以宣布任务失败。”
【这……】
她听出了系统的犹豫，语气也缓了一点：“我也不需要什么特别逆天的金手指，让我觉醒异能的成功率增加就行。”
【宿主是要注射病毒？】
“除了这，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们无法百分百保证……不过，我可以去询问其他任务员，稍等。】
系统沉默了几秒，再上线时，给了她一瓶药剂。
【这是一位任务员分享的，是她们世界里用于觉醒能力的药剂。不会有严重副作用，就是很疼。】
沈昭宁盯着那瓶液体片刻，指尖一紧，拧开瓶盖，一口饮下。
药剂刚入口时还算温顺，下一秒，仿佛烈火在血液中燃烧，她身体一颤，猛地蜷缩起来，冷汗湿透了衣襟，呼吸都乱了。剧痛撕扯着她的神经，仿佛整个人都被拆散重组。
她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因剧痛低低地叫出声来。
细微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惊醒了在一旁休息的楚云舒。她睁开眼，一眼便看到蜷缩着、全身冒汗的沈昭宁，面色苍白而又痛苦，额头上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楚云舒心里一慌，来不及多想，急忙找出一块干净的布，小心地叠了几叠，塞到沈昭宁的嘴里，防止她因痛苦咬伤自己。
塞布时，她的指尖不经意地触到沈昭宁滚烫的皮肤，心头一沉，太烫了。
她迅速起身翻找材料，匆匆制出些冰块，用湿冷的毛巾包住冰，不停地在沈昭宁身上擦拭，动作急促而又小心，希望能帮她把高烧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昭宁终于渐渐摆脱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来不及查看自己的异能变化，她疲惫至极，靠在一旁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沈昭宁觉得身上有些沉。
她低头一看，楚云舒正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手里拿着一条湿漉漉的毛巾，睡得很沉，睫毛微颤，面庞苍白。
沈昭宁怔了一瞬，随即轻轻收紧了手臂，小心翼翼不去吵醒她。
微微侧过头，她慢慢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空着的左手轻轻一握，掌心中，一块透亮的冰晶缓缓凝聚成形，反射着微弱的光。
冰系异能吗？
可能是感应到了沈昭宁的苏醒，楚云舒微微动了动，也缓缓睁开了眼。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见沈昭宁点头说没事，她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她的怀里，脸颊微微一热，连忙起身，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角和发梢。
楚云舒低头时，余光瞥见沈昭宁手中浮现的一抹冰蓝，不禁怔住。
她看着那团慢慢消散的冰，忍不住问道：“这是？”
“今天早上醒来发现的。”沈昭宁的声音低沉而镇定，“我能徒手凝结冰。”
楚云舒眉头紧蹙，本能地觉得不合理。但想到些不属于人类的怪物，她喉咙动了动，把疑问压了下去，只问道：“跟昨晚发热有关？”
“可能吧。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起码我们多了一点活下去的筹码。”话音落下，她手中冰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冰刀瞬间成形，寒气凛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锐利。
楚云舒盯着那把冰刀，眼中掩不住惊讶与好奇。
沈昭宁轻轻将冰刀散去，微微一笑：“等我们出去后，我再凝结一些，交给教授研究。”
楚云舒微微点头，神色认真道：“谢谢。”
窗外一阵细微的动静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沈昭宁立刻警觉，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窗帘缝隙。
外头的天色灰暗，两三只丧尸正在楼道里缓慢游荡，仿佛在嗅寻活人的气息，应该是被昨晚的动静吸引来的。
沈昭宁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凝结冰刃，慢慢拉开了窗户，将冰刃控制着飞了出去。
短短数秒，丧尸便一一倒下，未能发出一点响动。
收起冰刃后，她转身问楚云舒：“教授，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
楚云舒犹豫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隔壁房间里那些试剂和精密的实验器材。
可转念想到现在的处境，她咬了咬牙，抬头对沈昭宁说：“不用了，我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
沈昭宁看出了她眼中的纠结，没有多问，心里却默默呼唤系统：“能不能把东西收进系统空间？”
【稍等，我去请示主系统。】
她又想了想，补充道：“顺便……能不能拜托那位任务员，把昨天那瓶试剂再给我一份？她需要什么报酬，我都会努力完成。”
【收到，我会一并询问。】
系统应了一声，便沉寂了下去。
见楚云舒己经整理好了情绪，沈昭宁带着她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去了隔壁实验室。
楚云舒迅速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宽松利落的外套，又挑了一些便于携带的精细仪器，小心翼翼地装进背包中。
动作间，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叠得整齐的衣物，递给沈昭宁：“洗过的。你昨天出了一身汗，换一套衣服吧。”
沈昭宁没有犹豫，动作自然地脱下了汗湿的衣服，换上干净的衣物。肌肤上隐约浮现着线条流畅的力量感。
楚云舒本来还在整理东西，余光一瞥，便看到了这一幕。
她微微一愣，耳尖悄悄染上了一抹红，连忙别过头去，假装专心整理手里的背包。
沈昭宁一边换衣服，一边余光注意着她的反应。见楚云舒僵硬地转过身去，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还是这么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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