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容妈妈走上前,狠狠地扇了柳花明几个耳光。那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打得柳花明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让你嘴硬!让你张狂!今天就是你的报应!”容妈妈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
又有一个胖婆子拿起一旁的鞭子。柳花明认得她,是院里专门负责做粗活的康婆子,这婆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肚子横力。
那鞭子是用牛皮制成,又粗又硬。她双手握住鞭柄,在空中用力一挥,“啪”的一声脆响,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她拿着鞭子,狠狠地抽向柳花明。每一鞭下去,都带起一道血痕,柳花明的衣服瞬间被抽破,肌肤上出现了深深的血沟。
柳花明惨叫着,身体不停地扭动,试图躲避这残酷的抽打。可那胖婆子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她的手臂挥舞得越来越快,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你这贱,让你平日里欺负我们!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管家婆子边抽边骂,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飞溅在空中。
柳花明的惨叫声在地牢中回响,令人毛骨悚然。她的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柳花明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她的声音变得微弱,如同游丝一般。
“饶了我……饶了我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容妈妈见柳花明终于硬气不了了,于是挥了挥手,胖婆子停了手,站在一旁。
“你可还敢狡辩?你可知道,你勾引敦亲王,给年府带来多大的麻烦?老爷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柳花明气若游丝地哭道:“我错了……我……容妈妈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容妈妈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柳花明,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那几个抓住柳花明的婆子也松开手,柳花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容妈妈“呸”了一声,带着那几个婆子出去了。地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柳花明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那容婆子带了人来回廖妈妈,廖妈妈才进屋回话。一顿操作猛如虎,年羮尧的气儿也顺了一大半。
苏彩笺还以为年羮尧听到柳花明的惨叫多少会心疼,哪知是高估了。曾经放在手心上的人,可一旦成了弊履,那就弃之不及了。可见,人还得要自重自爱啊!永远不要高估自已在别人心里的地位。
年羮尧陪着苏彩笺用了早餐,便出门了,也不知去哪。苏彩笺也不加多问,赶紧让人去把地牢里的柳花明抬出来,送回曾经住的院里医治。
柳花明五天后进敦亲王府,御旨已下,可别出了岔子。
廖妈妈又打发了几个婆子去地牢,那柳花明因为饥饿和鞭伤,虚弱得晕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了出来,扔进她住的院里。
柳花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终于悠悠转醒,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但还是开心得很,心想:“我就说嘛!老爷终究会原谅我的!那些可恶的老婆子居然敢打伤我!我非得剥了她们的皮不可!”
柳花明的丫鬟五儿,也以为她的主子又要苦尽甘来了,连忙告诉她说:“姨娘大喜!皇上亲自下旨,将您赐予敦亲王为侍妾,五日之后,您就去敦亲王府了。”
柳花明听闻此言,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那笑容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怪异。
敦亲王对她果然情深意切,竟亲自向皇帝求旨娶她!多年的心愿终于得以成真了!柳花明全然不顾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传来的阵阵剧痛,仿佛已然看到自已在敦亲王府中风光无限、备受尊崇的未来。
她强忍着伤痛,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床上,让五儿伺候她吃饭。
等到晚餐,厨房又做了菜送来,柳花明开始找茬,她趾高气昂地对五儿喝道:“去,把厨房送来的这些饭菜都给我端走,上面居然有头发丝,简直是无法无天!”
五儿往菜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头发,正要说什么,柳花明狠瞪了五儿一眼,五儿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下,一路小跑着去了厨房。
五儿急匆匆地赶到厨房,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掌厨容妈妈。容妈妈一听柳花明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就敢找茬,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哼,她还真把自已当回事了!主公老爷不要的破鞋,还在这儿耀武扬威!”容妈妈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气势汹汹地跟着五儿来到了柳花明的院子。
柳花明见容妈妈来了,强装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厉声说道:“容妈妈,你这厨房做事也太敷衍了!要知道,我可是被皇上亲赐进敦亲王的人,你竟敢如此惮慢我?这饭菜上居然有头发,你是存心想让我吃不好养不好伤吗?”
容妈妈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柳花明,你少在这摆臭架子,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被主公老爷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姨娘吗?如今的你,不过是个被扫地出门的下贱,还敢在这挑三拣四!”
柳花明被容妈妈这番犀利的言辞气得脸色煞白, 她嘴唇颤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地瞪着容妈妈,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敦亲王侧福晋,再来好好收拾你们!”
容妈妈不屑地哼了一声,扭身扬长而去。柳花明则气得浑身发抖,将手边的绣花枕头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地恶毒咒骂着。
接下来的几日,柳花明总算又重新认识到自已的处境了,年府上下,无一人再来过问她的事,除了按时给她送来外伤药和内服中药,再也没有别的。柳花明见自已脸色苍白,去敦亲王影响了形象,想要些滋补药品,也被无视。厨房的饭菜倒也按时送来,但整个一大杂烩,跟喂猪似的,别说口味,就是那头发丝和虫子苍蝇的也不少见。
柳花明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盼自已能早日离了这魔窟,去敦亲王府当上尊贵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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