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旷野上一座小楼亮着暖光。
窗户纸上映着几面剪影。
“我要和哥哥睡!”李相夷发起酒疯,蹲在地上和方多病争吵。
“我先来的!我要和李莲花睡!”
“你个小矮子!哥哥才不会跟你睡!”
“你才小矮子!你全家都小矮子!”
方多病声音戛然而止,他···好像把李莲花骂进去了···
方多病缓缓回头,看见李莲花正黑着脸低头看着他们俩。
“吵吵吵,吵什么吵呢?嗯?方小宝!李门主!?你那么大人了能不能懂点事?
去一边儿去,都给我睡楼上去!”
李莲花伸手一指楼梯,语气决然。
“哼”
“哼!”
两个人底气不足的哼了一声跺着脚抱着被子上了楼。
李莲花捏了捏眉心,把人都赶走后果然清净多了。
忙了一天,他要歇一歇了。李莲花窝在被子里,突然觉得有点烦躁(注意!触发稀有事件!)。
他来了十年前,而且过了一个年,他还改变了李相夷的命运。
李莲花有些头疼,他觉得有些恍然,如梦如幻。
眼神比之前清晰了不少,只是夜晚时烛火摇曳会模糊了光芒。
李莲花披衣坐起,从床底一处地方拖出那本被他遗忘了的东西——从极乐塔的秘密最深处拿来的那本笔记一样的东西。
古书的表面残破,还带着一些不明的动物啃噬的痕迹,书面很旧了,落满了灰尘。
李莲花走到桌前,就着烛火,缓缓拂去书面上的灰尘,上面四个字显露出来.“古木纪事?记录的是什么呢···?”李莲花喃喃道。
“南胤人以花木为灵,信仰崇尚百木,这本书,应是他们记录相关事宜的,或是祭祀、或是秘术。”
笛飞声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走近火光,冒出这一句。
李莲花忽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老笛啊,我记得,你是唯一尝试了所有南胤秘术的人吧。
这点,肯定还是你最有感触。”李莲花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
笛飞声果断翻了个白眼上楼抢方多病的床去了。
“你别忘了修罗草是谁!下!的!”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
李莲花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揉了揉不太清晰的眼睛,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李莲花率先醒来。
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然后···又被吵醒了。
楼上一顿叮了哐啷的一顿乱响,滚下来三个人。
三人与正半卧在榻上的李莲花对视几息,三人快速的立正。
“咳咳,都怪这个自大狂!就是你!把李莲花吵醒了!”方多病强行扭转话题。
“呵,还不是你尿床了还抢我床铺被子。”
方多病尴尬低头,溜了。
方多病,败。
李相夷趁乱转了转眼睛,快速想到了办法。
“李莲花···我头好疼···我喝多了···”李相夷又又又朝着李莲花倒过去。
李莲花快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扶住少年还略有些单薄的肩膀。
“李相夷···少装蒜,你酒量好的很。”李莲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少年吓的一激灵,瞬间清醒。
这个李莲花,怎么就这么了解他呢!?
少年微微一僵,却尴尬的不敢抬头,就僵硬着倚在李莲花手上。
最后,李莲花还是伸着懒腰起来给李相夷熬醒酒汤了。
毕竟,宿醉的孩子哪怕不那么头疼,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有点难受的。
李相夷就是这么一个人,有小伤小痛的时候呢,就四处宣扬。
真正有了大事,却只会安安静静的躲在某个角落,默默舔舐着伤口。
“喏,喝了。”李莲花披着外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过来,和善的微笑着。
李相夷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怎么办啊啊啊着汤看起来好苦···
李莲花有些开心的微笑着,着汤本来是酸的,但他手滑,加了些草药进去。
这也不能怪他啊。
李相夷黑着脸端过醒酒汤,抿了一小口。
“啊···李莲花!”
“嗯,在呢。”李莲花倚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年脸皱成一团的样子,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
“李莲花···你这水也太苦了吧!?”
李相夷说着抓起一边的 茶壶猛灌了几口下去,才好了许多。
“李莲花,我出去一下。”
李相夷说着把碗放在桌上。
“咔”一不小心,把木头剁出一道裂痕。
李相夷:···
李莲花看着这场面额角跳了跳,又望向李相夷捂着腰间灰蓝色布袋的手,了然一笑。
“李相夷,你看呢,我熬这个汤也不容易,喝了再走吧。
李莲花环抱着双臂,挡在少年面前。
看李莲花站在风口,笛飞声伸手一拉,“衣服裹紧,天冷。”
“谢了老笛。”
看着两人互动,李相夷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儿,哥哥和这个大魔头那么亲热···
李相夷赌气一口闷了那汤药,苦的不行正欲摸上腰间时,一只手伸到面前。
“呐,吃吧。”李相夷抬头,看见了李莲花那双关怀的眼睛。
开心的接过糖,“谢谢!”把糖放进嘴里,香甜的融化,驱散了苦涩。
可惜,当李莲花熬着那十年的时候,没有人给他这一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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