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汪芙芷正在一旁研墨,却不慎将墨汁沾在手上,弘历笑着将她扯入怀中,还细心地擦拭着手上的墨汁,“怎么这般粗心。”
“奴婢方才想皇上了。”她眼波流转,故意将染墨的指尖蜷起:“偷瞧了皇上一眼,这心就乱了。”
弘历低笑,拇指抚过她掌心纹路:“这话不真,朕就在跟前,何须用想?”
“怎么就不真了?”汪芙芷赌气反问道:“奴婢要专心研墨,这双眼睛都盯着砚台,心中可不就是只能想着皇上了?”
弘历看着她宜喜宜嗔的模样,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凑近了一些:“好香啊。”
汪芙芷非但不躲,反而仰起脖颈:“皇上总说香,可奴婢自己却闻不着。”
弘历摸着她的脸,“香汗光粼粼,罗巾袅余香。说的就是你了。”
“奴婢不懂这些,”她微笑着勾着弘历的脖子,“不如皇上告诉奴婢,是哪儿香?”
殿外宫人退避,只有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而殿内案上的奏折被碰落几本,狼毫滚在镇纸旁,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片乌云。
一个时辰后,弘历搂着汪芙芷白皙的肩膀,“朕封你当个答应可好?”他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
汪芙芷支起身子,青丝垂落在帝王胸前,低声说着:“奴婢不要,当了小主就没法日日呆在养心殿,奴婢想皇上了还要依着规矩请安求见。”她指尖在弘历寝衣上画着圈。
弘历捏住她不安分的手:“别人听说能当小主,都欢喜的不得了,偏你胡闹。”
汪芙芷抬起脸,首勾勾地看着弘历,“奴婢是不是胡闹,皇上最清楚了。”说完便翻过身,将弘历压在身下。
意欢翻看着敬事房送来的彤史,发现这个月弘历翻牌子的次数少了许多。
敬事房首领太监彭有得躬身立在珠帘外:“景仁宫来报,恪常在病势沉疴,奴才请旨将恪常在的绿头牌撤了。”
恪常在被罚后,就整日惶惶不安,青樱入冷宫之后,她更是害怕会受到牵连,自己就吓出一身病来。
“嗯。”意欢轻声应着:“册封礼的日子快到了,你们的差事可还忙的过来?”
“都是奴才们做老了的事,还应付得过来。”
彭有得走后,青芝替意欢按着肩膀,轻声问道:“娘娘,这汪氏侍寝一事,宫中的娘娘小主们还不知道呢,需不需要奴婢透点风声出去?”
“不必,”意欢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道:“汪常在很久没在皇上跟前露脸了吧?明日让她去伺候笔墨吧。”
翌日,汪常在特意换上新制的宫装,欢欢喜喜地往养心殿去。却在养心殿内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芙芷?你怎么在这?”她将汪芙芷拉到一旁,低声问着:“我找了你好几天,御花园的人说你调走了,可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可把我急坏了。”
汪芙芷轻巧地挣脱,理了理被扯皱的袖口:“汪常在,这是养心殿,奴婢不敢和小主攀亲戚,小主请自重。”
汪常在的笑容一僵,半晌才问道:“你过得可还好?”
“有小主记挂,奴婢一切都好。”汪芙芷虽挂着笑,心中却有无限鄙夷,她始终觉得是汪芙茜在愉妃跟前说过她的不是,才导致自己在景阳宫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磋磨。
汪常在还想再问,就见到弘历己经阔步走了进来。
不等汪常在慌忙行礼,却见弘历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她,落在汪芙芷身上。
整整一个下午,汪常在都过得很不是滋味,弘历只当她不存在似得,拢共就说了两三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皇上在和汪芙芷眉来眼去。
入夜时分,弘历还是留下汪常在侍寝,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今日一定是政务太多,皇上才不得空理会自己。
她沐浴完毕之后,在龙榻上左等右等也不见皇上过来,心中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而此时净房内,温暖的水汽中,弘历正闭目养神。忽然察觉按在肩头的手滑向锁骨,他不悦地睁眼,刚要斥责,一张娇俏的脸蛋就凑近了他。
“怎么是你?”
汪芙芷穿着不合身的小太监服饰,吐了吐舌头,“奴婢想皇上了嘛,皇上今日召了汪常在侍寝,奴婢有一整个晚上都见不到皇上,只好偷偷穿了这衣服,溜进来见皇上一面。”
弘历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真是淘气。”
汪芙芷笑眼盈盈地俯下身,手往水中探去,却被弘历一把抓住。
“噗通”一声,地上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大半。
在门口守着的进忠瞪了一旁的汪喜一眼,“去,告诉汪常在,说皇上今日歇下了。”
汪常在就这么地被不明所以地送了回去。
弘历和汪芙芷玩闹累了,才问道:“你不是说汪常在是你的族姐么,怎么今日还这般小气要霸占着朕?”
“奴婢心中只有皇上,哪怕皇上怪奴婢小气,奴婢也改不了了。”她转过身,撑着头说:“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奴婢心悦皇上,怎么甘心看着皇上与其它的女子欢好呢?哪怕她是我姐姐也不行。”
弘历被她这首白的醋意逗乐了。宫中女子个个端着贤良淑德的架子,何曾见过这般鲜活模样?他屈指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真是个促狭鬼,你这一声声奴婢的也不好听,朕给你一个常在的位份,你就住到启祥宫里去。”
“可我想和皇上日日都在一处。”
“成了嫔妃才可名正言顺地和朕在一块。”
汪芙芷微微嘟起嘴,又说道:“那能不能再过一段时间再册封?让我再多当几日皇上的小宫女。”
弘历宠溺一笑:“好,都依你。”
汪芙芷开心地笑了,可过了一会她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好,我若成了常在,宫中岂不是有两位汪常在了?而且顺嫔娘娘出身高贵,肯定瞧不起我,我若是住到启祥宫里,岂不是要经常受主位娘娘的气?”说着她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受气不要紧,就怕晚上没有精力伺候皇上了。”
她的眼泪说掉就掉,此时己经将被褥浸湿一片,弘历柔声哄道:“朕给你个封号就是了,你若不想住启祥宫也罢,储秀宫空着,你就住到那里去,只是离养心殿远了些。”
汪芙芷惊喜地抬头,眼中含着的泪水显得她楚楚动人:“我不怕远!我要日日都来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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