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回到储秀宫后,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琅嬅在清晨得知咸福宫的事后,就免了意欢请安,还吩咐人不许打扰。
意欢刚用过午膳,门外小太监就传:“皇后娘娘驾到。”
琅嬅款款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意欢屈膝行礼。
“快起来,昨晚辛苦你了。”琅嬅扶起意欢,语气温和,“本宫刚刚去瞧了贵妃,说是早上醒了喝了口水,又睡下了。顺道过来瞧瞧你。”
听到晞月醒过来的消息,意欢终于放下心来。
琅嬅轻叹一声,神色忧虑:“本宫看到贵妃如此模样,心里真是焦急。”
“娘娘,您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意欢忽然问道。
琅嬅见意欢突然提起这个,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信,许多人都说这世上有鬼,但是见过鬼的却没几个,哪怕声称自已见到鬼的,多数也是精神恍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便是了,因为娘娘不信鬼,所有这鬼不敢找娘娘。” 意欢轻轻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装神弄鬼?” 琅嬅眼神微眯,似有所察觉。
“冯德谦!”意欢唤道。
冯德谦应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细碎的粉末。
琅嬅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意欢点点头,示意冯德谦继续。
冯德谦恭敬道:“皇后娘娘,请您勿怪。”说着,他退后两步,手指捻起一点粉末一搓。一团蓝色的火苗瞬间燃起,随后又熄灭了。
琅嬅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意欢并未作答,而是又问道:“娘娘觉不觉得,这东西和鬼火的颜色一样?” 意欢说着,又看了眼冯德谦。
冯德谦躬身道:“回禀娘娘,这是白磷,轻轻触碰就会被点燃,发出蓝色的火光。”
“娘娘,臣妾儿时偷偷读过几本志怪杂言,里面就有提到有人用白磷装成鬼火来吓唬人。” 意欢顿一顿,又道:“臣妾昨夜到咸福宫时,着人留意了一下,就发现咸福宫的地面和墙上都有白磷的痕迹。”
琅嬅拍案而起,怒道:“是谁如此可恶,竟敢装神弄鬼吓唬人!”
意欢低声道:“娘娘,这事只怕难查。多少人进出过咸福宫,难以追根溯源。不过,还是请您派人悄悄查探,以免打草惊蛇。”
“本宫明白,” 琅嬅沉声道, “即便查明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恶作剧,最多说是无意。但本宫定会命人严加防范,如果那人再敢出手,必定抓个现行。”
晚膳时分,青芝拿着一包药渣进来了。意欢放下手中的书。
“主儿,你瞧。” 青芝在药渣里挑拣出两样黑黢黢的枝叶。“这是艾叶,这是苦艾,如果不是细看,很难分辨出来。”
意欢问道:“这两样,有什么作用?”
“这艾叶,药性温燥,有温中、逐冷的功效。贵妃体寒,常年服用的药里就有一味艾叶。但这苦艾,却是性寒,有毒,吃了还会引起头痛。这个药渣里,以大量的苦艾替换了艾叶,以至于贵妃的寒症更加严重,邪气入体,所以贵妃才会屡屡产生幻觉。” 青芝温声道。
“那可有治疗的法子?”
“主儿恕罪,奴婢无能,恐怕还是要请太医开方。但首要之急,就是不能让贵妃再喝这些带有苦艾的汤药了。”
“你悄悄地,去给茉心传个话,让她留意着些。这件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意欢沉思了一会,又说:“这件事。除了茉心,谁也别透露出去。”
意欢心中暗自思量:贵妃的寒症,一直是齐太医在管,而齐太医又是负责日常给太后和皇上把脉的。这苦艾轻而易举地就混入贵妃的药里,难保背后没有太后或者皇上的手笔。自已羽翼未丰,没能力卷入上层的争斗漩涡中,还是要明哲保身为好。希望贵妃能熬过这一遭吧。
晞月昏昏沉沉地睡了两日,意欢刚得了消息说贵妃清醒了,急匆匆地来到咸福宫想要探望,却被李玉拦在门外。
“舒嫔娘娘,皇上来探望贵妃了,您改日再来吧。”李玉恭敬地说道。
意欢只好作罢,想着改天再来。可是没过多久,皇上却下了旨意,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贵妃养病,直至贵妃病愈。
这无异于变相软禁。至于贵妃何时能出来,便只能看皇上心情了。意欢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到了深夜,意欢望着月色出神,遂拿起琴,弹了一首易安居士的《如梦令》,是晞月之前谱的曲子。意欢出身大家,琴棋书画自然都有学过,只不过她醉心诗书,其他的技艺不能说顶尖。
过了一刻钟,意欢隐隐约约听到一曲琵琶声传来,是易安居士的《蝶恋花》,只是声音稍显枯涩绵缓。
意欢终于放下心来,于是进了内室安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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