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在得知七阿哥诞生的时候,就即刻赐名永琮。
到了五月初八这一日,琅嬅抱着永琮,弘历与璟瑟相伴左右,一家西口其乐融融。
“琮,是祭地的礼器,是祥瑞之玉。朕对咱们的嫡子寄予厚望,希望他以后能继承宗祧。”弘历笑着解释,又看到永琮戴着的和田玉麒麟平安扣,触手生温,成色极佳,不禁赞道:“这平安扣甚好,永琮戴着正合适。”
琅嬅含笑答道:“这是永琮出生那日,意欢妹妹送的。她说是从前在碧霞元君祠求得,臣妾觉得吉祥,便给永琮戴上了。”
弘历点头:“她有心了。皇额娘也送来圣祖皇帝曾赐给先帝的长命锁。有先帝的福泽庇佑,永琮定能平安康健地长大。”他顿了顿,又道:“朕打算趁永琮满月之际,大赦天下,让万民同庆嫡子满月之喜,也为永琮积攒福报。
嬅闻言,连忙抱着永琮下跪谢恩:“永琮满月能得大赦天下之幸,臣妾替天下臣民多谢皇上。”
弘历扶起琅嬅,温声道:“有皇后在,是朕之幸,也是大清百姓之幸。”
琅嬅重新坐定,柔声说道:“皇上心系天下百姓,臣妾也想着后宫姐妹。”
弘历挑眉:“皇后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琅嬅娓娓道来:“按照祖制,皇后之下有皇贵妃一,贵妃二,妃位西人,嫔位六人。贵人、常在、答应、官女子无定数。如今后宫之中,只有慧贵妃一人;妃位上有纯妃、嘉妃、舒妃;嫔位有愉嫔、玫嫔和娴嫔。贵人则有庆贵人、魏贵人、陈贵人。其余便是鄂常在和林常在,以及皇上不久前新封的两位答应。”
弘历看着琅嬅如数家珍的模样,很是欣慰,知道她平时对后宫众人多有照顾,于是说:“宫中有皇后,就不宜立皇贵妃了。倒是这贵妃,纯妃育有两子,又抚养永璜,就晋为贵妃吧。永琪聪颖,也是他母妃教得好,愉嫔就晋为妃。魏贵人晋为嫔。剩下的,皇后拟个名册出来给朕过目。”
两日后,琅嬅将大封后宫的名册呈给弘历,还额外提议陈贵人晋位嫔,林常在晋贵人,揆答应和平答应皆晋为常在。弘历欣然应允,并赐魏嬿婉封号“令”,陈婉茵封号“婉”。
等圣旨传遍六宫的时候,众人都十分感沐皇后恩德。
彼时,意欢与嬿婉正在承乾宫中逗弄璟蓁。嬿婉好奇地问道:“姐姐,这‘令’字作何解?似乎不曾见过这个封号。”
意欢微微一笑,解释道:“‘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出自《诗经·大雅》,是夸赞一个人有美好的名声和品德的。”
“姐姐博学。” 嬿婉也笑道。
意欢调侃道:“你啊,怎么到现在连《诗经》还没读完?连荷惜都要赶不上咯。”
嬿婉也不恼:“荷惜自幼陪在姐姐身边,姐姐昔年跟随女先生读书时,她定也学了不少。而我呢,还是姐姐教我识的字,自然就慢些。况且宫中有贵妃娘娘和姐姐两位才女尽够了。”
意欢佯装生气道:“之前贵妃说教你弹琵琶,你说不想劳累贵妃。如今跟我读书也不太上心。皇上教你辨认瓷器古玩,你倒是愿意。”
“姐姐别恼。” 嬿婉一脸委屈,凑近意欢说:“其实我也不愿,可他是皇上啊,我除了笑脸相迎也别无他法。”
意欢好奇地问:“那你喜欢什么?”
嬿婉思索片刻,答道:“我喜欢昆曲,还想学舞。姐姐会不会觉得这都是下九流的东西?”
“宫中每逢年节都要请戏班子,宴席上都要表演歌舞,哪里下九流了。”
嬿婉叹了口气:“之前我在御花园赏花,随意哼了几句被娴嫔听到了,她还过来斥责我,说在御花园唱这些靡靡之音,失了皇家体面。还说我出身低贱,喜欢的东西也低贱。” 嬿婉越说越委屈。
意欢闻言,眉头微蹙:“又是她,怎么哪儿都有她。”她沉吟片刻,心生一计,低声在嬿婉耳边说了几句。
嬿婉听了首乐,笑着说:“没想到姐姐还有这心思。”
此后,嬿婉请了个师傅专心学习起昆曲。举手投足间身段柔美,音调婉转动听,弘历对此颇为欣赏。
嬿婉又常在弘历耳边吹枕头风,说起如懿之前说昆曲低贱,连带着也骂她低贱。弘历每每听闻,心中不悦,对如懿的言行愈发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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