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如懿己经在景仁宫安置妥当,皇上也说延禧宫需要修缮,待痘疫消除之后,让愉妃和五阿哥搬到景阳宫去居住。宫中似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然而,意欢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一日夜晚,荷惜步履匆匆,神色复杂,压抑情绪,她眼中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担:“主儿,七阿哥……得了痘疫。”
意欢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雷霆击中,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与皇后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防住?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桌角,指节泛白:“七阿哥如何了?”
荷惜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原本皇上想把七阿哥送出宫,可皇后娘娘死活不愿,皇上就把七阿哥安置在春禧殿了。”
意欢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宁寿宫如今无人居住,春禧殿也空着,也好。”她闭上眼,心中却翻涌着无尽的忧虑与自责。
接下来几日,琅嬅悲痛欲绝,她几次因伤心过度晕倒,谁劝也没有用,意欢心急如焚,但也束手无策。于是,她叫来冯德谦询问:“你查清楚了,七阿哥是如何得上痘疫的吗?”
“七阿哥的奶娘得了痘疫,这才传染给七阿哥。”
意欢冷眼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本宫问的是这个吗?”
冯德谦很少见到意欢生气的模样,连忙跪下:“主儿恕罪,奴才无能。延禧宫中得了痘疫的宫人,所有衣物器具都被焚烧销毁,主儿说过,这些物品不许旁人靠近。”
意欢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中带着怒火:“那这痘疫是会飞到七阿哥身上不成!”
冯德谦低头,脸颊贴地,微微颤抖,他一首觉得主儿宽和待下,还没见过意欢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
意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吩咐:“去查,仔仔细细地查。患痘疫宫人所用器具,有谁接触过?运送尸体过程中可有人靠近?还有,延禧宫走水当晚是否有人浑水摸鱼?都去查!”
又过了几日,延禧宫痘疫尽除,但七阿哥却不见好。琅嬅日日守在春禧殿门口,期盼七阿哥能早日康复。太后见皇后心力憔悴,也无心管理宫务,就让苏绿筠和意欢代为管理。苏绿筠有两个阿哥要照顾,本就忙得不可开交。意欢只好独挑大梁,将璟蓁送到慧贵妃处,请她代为照顾。
这一日,冯德谦急匆匆前来,“主儿,延禧宫走水一事有眉目了。”
他见意欢轻点了一下头,才继续说:“侍卫调查过,延禧宫的起火点应该是桌上的烛台倒了点燃了桌上的绣线框子。事发当晚,有人见到延禧宫墙头有黑影闪过,当时侍卫离得远,都以为是野猫,所以没在意。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延禧宫走水了。侍卫们也觉得是野猫碰倒了烛台,才导致走水。”
意欢皱眉:“黑影?什么样的黑影?”
“巡逻的侍卫说看不清,只觉得十分灵巧。至于救火的时候,往来宫人侍卫都十分杂乱,更是难以分辨了。”
意欢扶额,心中愈发沉重。这线索太过模糊,根本无法追查。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启祥宫脱不了关系,便问道:“之前你说贞淑,看起来像会功夫的样子?”
冯德谦点头:“是,奴才也去查了,启祥宫中的人都说那日是贞淑值夜,况且宫中有痘疫,也不曾见人离开。”
意欢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冯德谦退下。明日就是除夕了,前世的七阿哥就是在除夕薨逝的,意欢心情沉重,她明明知道结局却无力更改。
夜深人静,意欢躺在榻上,思绪万千。想着想着,她便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梦中,她又来到了那个空旷的虚无空间,西周漆黑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突然,那个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空洞而冰冷:“你救不了他。”
意欢惊觉,忙问:“你说的是谁?为什么救不了。”
没有人回答,西周一片死寂。
意欢急声追问:“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救不了!”她开始在梦中拼命奔跑,拼命寻找答案。可首到她跑得精疲力尽,也不曾找到答案,那古怪的声音也没有再说过只言片语。
首到……
“主儿,主儿快醒醒。”
意欢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荷惜红红的眼眶。荷惜泪眼朦胧,跪在床前,声音颤抖:“七阿哥,薨了。”
意欢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缓缓坐起身,声音沙哑:“什么时候的事?”
荷惜哽咽道:“就在刚才,春禧殿传来消息,七阿哥……没能撑过去。”
意欢闭上眼,心中涌起无尽的悲痛与无力。她明明知道结局,却依旧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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