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意欢准备去劝说弘历的时候,从白蕊姬处得知太后也知道此事。如今太后十分焦急,生怕弘历会许嫁她的小女儿姮媞。
于是意欢思索了片刻,就先去面见太后。可谁知福珈却说:“舒妃娘娘,今日太后身子不适,不见客。”
意欢神色平静,语气温和:“还请姑姑转告,臣妾可解太后心中忧虑。”
福珈见她说话不见急躁之色,整个人端庄大气,于是福了一礼,就入内传话了。
片刻之后,福珈复又出来,神色愈加恭敬:“舒妃娘娘,太后有请。”
意欢款步入内,见太后坐在正中间,遂恭敬地行礼:“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目光灼灼,首截了当地说道:“无须这些虚礼,哀家也不想听你绕圈子,有话首说吧。”
“臣妾斗胆,想问太后一句,是否不愿姮媞长公主尚科尔沁部?哪怕科尔沁部是蒙古最富庶之地?”
“那是自然,不论是多大的权势地位,也不及女儿在身边重要。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当能体会哀家的心情。”太后也十分坦率。
“那臣妾愿助太后,不让长公主远嫁。”意欢虽低着眼眸,说话却铿锵有力,丝毫不见谄媚讨好之色。
太后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意欢的话,质疑道:“你别以为皇帝宠爱你,你就能左右皇帝的想法。与科尔沁部联姻,可是国事。皇帝是明君,不会让后宫左右其决定的。”
意欢神色从容,语气坦荡:“正因皇上是明君,又重孝道,不会让太后伤心的。”
太后思考了片刻,语气才缓和一点,说:“坐吧,皇上宠你,想必你的枕头风也能吹进他的耳朵里。”
意欢这才坐下,缓缓道:“臣妾会劝皇后娘娘同意许嫁璟瑟,只要娘娘松口,皇上自然愿意。”
太后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皇后撑着病体,也要为璟瑟撑着,你凭什么能说得动她?”
意欢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正因皇后娘娘病着,才要为璟瑟找一位好夫家撑腰。而太后因为忧思,需要卧床休息。”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平日见你与皇后交好,却不曾想是这样冷情的人。罢了,你也是个能看清情势的。你若能促成此事,哀家会念着你的好。”
意欢笑笑,倒也不曾解释,反正过几天,太后就会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从太后处出来,意欢就找弘历,可李玉说:“舒妃娘娘,娴嫔正在里头,不如您改日再来?”
“既如此,本宫先西处转转,稍候再来。”
等过了一个时辰,意欢再回来时,李玉却依旧为难地说道:“舒妃娘娘,实在是对不住了,皇上如今正烦心,吩咐说谁也不见。”
意欢轻轻颔首,说:“有劳李公公在合适的时候替本宫传个话,就说,明早本宫想与皇上一同用早膳。”说着让荷惜塞了张银票给李玉。
第二日一早,意欢就早早起身梳洗打扮好,果然没多久,李玉就来请意欢前去用早膳。
意欢到的时候,八仙桌上己经摆满了佳肴。弘历坐在桌旁,神色略显疲惫。
“给皇上请安,臣妾亲自做了点莲子粥,只是臣妾厨艺不佳,皇上可不要笑话臣妾。” 意欢盛了一碗,递到弘历跟前,又缓缓开口:“这莲子最是清热降火,皇上多用些才好呢。”
弘历浅尝了一口,说道:“虽比不上御厨手艺,倒也是可口。”
意欢佯装生气:“那既然比不上御厨,皇上快别用了,免得坏了皇上兴致。”
“哈哈哈,朕与你开玩笑呢。爱妃难得下厨,哪怕是毒药,朕也甘之如饴。”说着就又吃了一大勺,“好吃,甚是好吃,再来一碗。”
意欢噗呲一笑,眼中满是温柔:“看到皇上展颜,臣妾就放心了。臣妾见皇上日日忧心,茶饭不思,很是担心。”
弘历放下碗筷,叹了一口气,说:“莲子,怜子。你是想告诉朕怜惜璟瑟吧。”
意欢摇摇头,轻声说:“粥就是粥,没有那么多含义,臣妾只想皇上吃的开怀。”
弘历拉过意欢的手,说:“唯有你能让朕舒心。当时选了‘舒’字给你做封号,真是没错。”
意欢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内心想着:你有没有文化,舒,这么好的字,你就拿是为了让你舒心概括。意欢压抑着心中的不屑,面上仍挂着微笑,柔和地说:“皇上,臣妾有一愚见,不知能否解了皇上的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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