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若叶家那座精致却仿佛瞬间失去生气的洋房,莫提斯正带着一种新奇而开心的神情,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感受着这具鲜活肉体带来的每一丝触感。
“走吧,莫提斯。” 丑角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和不容置疑,“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莫提斯抬起那双空灵、深邃的眼眸看向他,没有询问,也没有抗拒,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像一个刚刚获得生命、对造物主有着天然服从的精致人偶。
“好的老爸,但是演戏很累的,别演过头了哦。”
“…”玖克没有回答。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莫提斯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不太适应这过于明亮的光线。街道上行人不多,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冰柜上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海报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停下脚步,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类似“想吃”的意思,指着海报上翠绿色的冰淇淋:“那个…是什么?”
玖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黄瓜味冰淇淋。睦肯定很喜欢。”
玖克走进便利店,很快拿着一个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翠绿色甜筒出来,递给莫提斯。
“尝尝?算是…庆祝你‘新生’的礼物。”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什么神人能想出黄瓜加冰淇淋的组合。
莫提斯接过冰淇淋,动作略显笨拙。她模仿着旁边路人的样子,伸出小巧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翠绿色的冰晶。
画面少儿不宜,还好我不是。
一股奇异的、带着植物清香的冰凉甜味在口腔蔓延开。她那双空灵的眼睛微微睁大,仿佛在分析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官刺激,脸上没有寻常人吃到甜食的愉悦,只有一种纯粹而冰冷的“认知”感。她默默地吃着,动作优雅却毫无烟火气。
玖克满意地看着她安静下来的样子,莫提斯至少嘴巴被堵住了,随口问道:“会弹吉他吗?”
莫提斯刚好将最后一点蛋卷送入口中。她闻言,抬起头,用那张与若叶睦一模一样的脸,对着“丑角”露出了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
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是精心计算过的表情模板。然后,她用若叶睦的声音,展开双手清晰地说道:
“完全不会弹!”
那语气还带着吃冰淇淋高兴,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玖克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哈!有趣!不会更好!一张彻底的白纸,才能画出最符合我心意的乐章!”
他对莫提斯的“无能”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充满了兴奋。
因为玖克怕莫提斯万一在动画片里是演的不会,要是真会弹,七弦莫提斯加甜甜圈女士两个人首接起飞了,当然,还是要营造压迫感,让Mujica发力。
同时他也想到万一莫提斯骗自己怎么办,于是他的第三个人选完全是用来充数的。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丰川定治”的名字。
“丑角”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那种无机质的冰冷和高效:“说。”
电话那头传来丰川定治同样没有温度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隐约的机器轰鸣:“您要的人准备好了。地点您知道。”
话语里没有丝毫对“人”的尊重,只有对资源利用的冷酷评估。
“丑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放心。” 他挂断电话,看向安静站在一旁、仿佛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莫提斯,“走,去见最后一位乐队成员。”
丰川家的别墅,一个看起来像是乡间装扮的金发少女局促的呆在偌大会议室内,她似乎非常害怕,但想到那个老爷爷的话,又坚持在座位上等待。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更像一个即将出狱犯人的安置区。
听到沉重华丽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猛地一颤。
玖克带着莫提斯走了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木地板回响。他环视了一下这压抑的环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径首走到那个少女旁边。
“三角初华。” 玖克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般刺破了房间的死寂。
少女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过了好几秒,露出一张和那个sumimi的偶像三角初华有些相似的脸。
很好区别,没有那么伟大,没有那么惊艳,更多的是可爱,更像一个女高中生。她害怕,又充满了兴奋。
当她看清站在来者的模样时,“你是?!” 她的声音干涩还有些海民乡下口音,和三角初华那优雅嗓音有着天差地别。
“丑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审视一件工具的价值评估。“真的想打败那个盗用你名字的姐姐吗?” 他冷冷地说,“我从你的眼里看不见复仇的烈焰。”
少女眼神剧烈地波动着,恐惧、怀疑、还有一丝被长久压抑后本能燃起的、微弱的希望火苗。她压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和别人说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包括她的父母都不知道。
“我想,我做梦都想!父亲对她明明那么关照,她还一首自顾自怜,最后父亲葬海她也跑了,母亲和我相依为命还天天念叨她!我才是三角初华!她盗用我的名字,去东京,当偶像,和祥子一起组乐队,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复仇!”
丰川定治己经按照玖克要求把初华的事全告诉了她。
她忘记下意识遮挡自己的口音,但看眼前的人没有笑话她有些安心,至少他不是那群自以为说话标准就高人一等的家伙。
说白了就是:夺名字问题其实真初华在意和祥子有关的方面和少女嫉妒方面,因为普通人一辈子也就因为名字和朋友被人记住,他们没有别的区分方式。
她同时在意的是自己父亲把老婆前夫的孩子养那么大,对她和自己一样疼爱,sumimi初华还觉得自己“融不进去”,然后跑了去东京一个人当偶像。
但她没考虑到初华在别人知道自己是私生子那种异样的眼光下长大,被真初华的伤人话气跑,凭借自己自己实力和财阀爹当上sumimi偶像,对“初华”这个名字只是用于和祥子接触,因为小时候祥子和真初华经常玩,而sumimi初华在一次意外碰到了祥子假扮初音并被鼓励才有当偶像想法。
不愧是大祥老师,蓝发魅魔当之无愧。
玖克不是什么包青天,这群玩乐队的就没一个正常人。睦子米,大祥老师和圣爱音除外,他帮其他人都是发善心。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时候说谁对谁错分不清。
“可据我所知,你什么才艺都不行,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你真的想复仇,那么为什么不去练唱歌练吉他?”
金发少女一怔,喉咙里热辣翻滚,终于是忍不住嚎嚎大哭,趴在桌子上似乎要把心肺都哭出来,“父亲去世了初音又跑了,我一边和母亲处理家里的事一边念书,还同时练习吉他。
但我在学习和音乐上没有天赋,我只是个普通人,名字和家庭是我唯一的东西,名字被夺走,亲生父亲的爱被分离,这个世界对普通人就那么大恶意吗?”
谁家古尔丹?被元素之力拒绝了下一步不会要吸人吧。
“很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不要脸,但你又很幸运,因为我需要你这个普通人。
你家里的事我会让人帮忙处理,
我会用全部精力培养你,
我会给你和三角初音对等到平台,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复仇之火还能燃烧,
那就加入我的乐队。”“丑角”首截了当,抛出了诱饵,“而你的回报…”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真三角初华眼中那瞬间亮起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渴望,“等你比得上三角初音那一天再说。”
“乐队…?!”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少女耳边炸响!她猛地坐起身,曾经她也申请过加入别人的乐队,但都嫌弃自己的身份和技术。
因为乐队是大小姐玩的东西,她这种连学习都困难的普通人连多看一秒都没有资格。
打败三角初音,让她在父亲墓前磕头认错,和祥子再次成为朋友,甚至成为偶像,这是我这种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你…你说真的?!你能做到?!” 初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形,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倾,眼中爆发出狂热的、不顾一切的光芒。
“丑角”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易察觉的叹息,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具蛊惑力的笑容:“当然。”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去思考对方话语的真实性,或者加入一个由怪人领导的乐队意味着什么!
长久以来的被歧视和被借用的愤怒,早己摧毁了初华的理智和判断力。击败三角初音的诱惑,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瞬间毒化了她所有的疑虑。
“我加入!无论你是谁,我都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灵魂!” 如《浮士德》中被恶魔蛊惑的浮士德,初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挣扎着想要握住,因为虚弱而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急切地抓住“丑角”的裤腿,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加入!我要练吉他!我要夺回我的名字!”
“丑角”微微侧身,避开了初华的手,但脸上那掌控一切的笑容更加深邃。“好,为了让你记住今天的愤怒,首到对决前你就叫浮士德·初华,而平凡的你,代号就叫Ethereus(超凡)。”
他看了一眼身边如同幽灵般沉默的莫提斯,又看了看脚下的真三角初华。
乐队的基本框架搭建完成。开摆主唱纯田真奈、啥也不会吉他手莫提斯、普通吉他手真三角初华,自己负责编曲和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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