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肚子里这孩子是谁的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王虎的?刘麻子的?还是哪个有妇之夫的?但随即就被她否定了。这孩子只能是傻子肖辰飞的。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是她杨氏的骨血,她摸着肚子,肖辰飞……这个傻子,既然村里人都能把他和狗怀孕扯上关系,那把他和自己怀孕扯上关系,岂不是更容易?他本就是村里人眼中“能干出荒唐事”的代表。之前那场闹剧,歪打正着,她要让误会变成现实。
她知道苏棠不好惹,但正因为苏棠护着肖辰飞,为了傻子的名声,她会不会愿意付出点代价来“息事宁人”?
杨氏的心怦怦首跳,她需要钱,需要安稳地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能借这个孩子,从苏棠那里,讹到一笔抚养费,甚至让苏棠捏着鼻子认下这孩子……
那她杨氏后半生就彻底有着落了,苏棠能干,多养一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就算苏棠不认,只要她咬死是肖辰飞干的,只要苏棠愿意给钱封口就行!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杨氏故意在人多的时候,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哟,杨家的,你这是咋了?身子不舒服?”一个嘴快的妇人立刻问道。
杨氏眼圈一红,欲言又止,只是含泪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另一个妇人眼神闪烁,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杨氏的肚子,又朝肖辰飞家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天可乐怀孕的闹剧余波未散,众人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杨氏眼泪“吧嗒”掉下来,哽咽道:“别问了,我命苦……”她不再多说。但是此处无言胜有言。
流言再次疯传开来,只是这次,风向彻底变了,
“听说了吗?杨寡妇真怀上了!”
“我的天,真是肖辰飞那傻子的?”
“还能有假?那天他自己不都承认了‘是我让她怀孕的’?说的就是杨寡妇!”
“狗怀孕那事是误会?那杨寡妇这反应,不像假的啊!”
“也不一定啊,杨寡妇那么多男的,怎么就确定是傻子的?”
这些议论,自然也钻进了苏棠的耳朵里。切,这傻子如果懂这事,她自己早就怀了,她也想要个孩子了,要个小小飞流,肯定很好玩。
张秋菊悄悄问苏棠,“杨寡妇怀孕这事,你真的不管管?”
苏棠一听就想笑,“我管啥?嘴长人家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其实杨寡妇的心事,苏棠能猜个七七八八,钱她有,多养个孩子也无所谓,就当多养个孤儿。但是,这么算计肖辰飞,她就不想掏钱了,一分钱也不想掏,她又不是圣母婊。
谁的孩子谁养,杨氏自己生自己养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谣言传来传去,苏棠没一点反应,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小寡妇杨氏都等着急了,苏棠以前那不是挺在乎肖辰飞的名声吗,现在怎么不管了?
有人问,苏棠都是一笑而过。
被问急了,
苏棠就指着肖辰飞说,“看看肖辰飞,一表人才,又高又帅又可爱,他的孩子肯定不赖。还有啊,现在城里医院有技术,一查,就知道是谁的了。这又不是古代,还能不知道爹是谁?”
众人一愣,随即想明白了,是呀,这孩子模样可以遗传的呀,孩子生下来长的像谁,一目了然,更何况还能查。
张秋菊在旁边竖大拇指,高,真是高,既夸了自己老公,还西两拨千斤的把谣言粉碎了。
光棍儿刘麻子高兴了,他本来就怀疑是自己的种,杨氏非得说是小傻子的,这下好了,人家苏棠一句话给驳回了。他准备买点水果鸡蛋和肉,给杨氏送去,补补身体,最主要的是补补自己的娃。光棍儿也能有孩子了,他边走边笑。当然了,他也不会娶杨氏,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刚到杨氏家门口,看到了王虎,他以为王虎也是来抢孩子的,立马就打起来。可惜还是打不过,又被王虎揍的鼻青脸肿。
王虎打完他,看着杨氏问,“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杨氏哭着说不去,孩子不是他王虎的,她才不要去打掉。
王虎看了看地上被打的刘麻子,“他的?”
杨氏不吱声,王虎当她默认了,扭头走了。
刘麻子更高兴了,光棍儿终于有后了,以后死了也有人给摔盆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苏棠跟张秋菊忙着自留地的实验,每天脚不沾地,慢慢就把杨氏这事淡忘了。有一天上午,她俩正在地里干活,肖辰飞一路跑过来,边跑边喊,“苏棠,生了,苏棠,生了,苏棠,生了……”一个村子都知道了,苏棠生了。有的还问一下,啥时候怀的,生个男孩女孩?
苏棠笑着骂他,“你个傻子,我都没怀呢,我生啥生?”
肖辰飞上气不接下气,“苏棠,生了,狗。”
“你才生狗呢,你找揍是不是?”
“不是,是狗,可乐……”
“啊?可乐生了?我当妈妈了?”苏棠说完拔腿就跑。
张秋菊在后面捡起农具,跟着往村子走,她看着跑没影的俩人,老话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棠跟肖辰飞怎么看都是一家人。
苏棠跑回家猛地推开院门,目光急切地扫向可乐平时最爱趴着的狗窝。
狗窝里,可乐正舒舒服服地趴着,肚皮贴着地面,它庞大身躯的环绕下,紧贴着它暖烘烘的肚皮,赫然挤着五六只……小奶狗!
这些小家伙毛茸茸的,挤成一团,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鼻子一抽一抽,正努力地拱着可乐的肚皮寻找奶源。
肖辰飞在旁边说,“生了,六个。”
刚处理完狗窝的苏爷爷,洗完手过来,看着毛茸茸的小奶狗,感慨,“老话说,盖新房,添新人,我们家这一下子添了六条狗。新人呢?我外孙子呢?”
苏棠笑了,“爷爷,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给自己添堵。大家正高兴的时候,你自己给自己泼盆子凉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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