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夜人的世界观与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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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守夜人的世界观与锚的秘密

 

那张冰凉的黑色卡片,最终还是被张默从口袋里取了出来。

卡片背面并非地址,而是一个需要精神力才能激活的银色符号。

当他的【精神解析】触碰到卡片上的银色符号时,一股细微的牵引感在他脑海中浮现,指向城市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一间早己废弃的旧书店,门上挂着“内部整修”的牌子,门头蛛网蒙尘。

按照那股精神指引,张默来到了旧书店并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门后的景象并非外面看的那么破败,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由冰冷合金构成的阶梯,两侧墙壁上嵌着冒着微弱白光的长条灯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走了下去。

阶梯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读卡器,与那张黑色卡片上的符号完美吻合。

金属门无声地滑开,展现在张默面前的是一个远超他想象的庞大地下空间。

这里更像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而非什么秘密组织的小据点。

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员行色匆匆,偶尔投来审视的目光。

墙壁上嵌着巨大的显示屏,闪烁着很多数据与复杂的图表,期间时不时还会显示一些模糊的监控画面。

之前在公寓里见过的那个灰夹克男人,此刻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色作战服,正站在一处控制台前,神情专注。

他似乎早己预料到张默的到来,招了招手。

“欢迎来到‘长城’,守夜人东海市分部。”

男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自豪感。

他将张默带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简报室。

“坐。”

男人示意了一下,自己则靠在桌边。

“关于‘灵境’,你之前了解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它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具象化体现,是我们这个世界在精神层面的倒影与延伸。”

“同时,它也是古代超文明在精神层面遗留下来的污染物的汇聚之地。”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巨大无比、且在不断扩张的精神垃圾场,充满了扭曲的概念、历史的残骸、以及集体性的恐惧。”

张默静静听着,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匪夷所思的信息与自己的认知体系进行对接。

“行者,就是像你我这样,能够感知并进入灵境,甚至从中获取超凡力量的人。”

“力量的获取,主要是通过攻略灵境中形成的各种‘副本’。这些副本,每一个都可能是某个历史事件的扭曲投影,或者某种强烈集体情绪的具象化。”

“比如你之前在诊所遭遇的,就是一个由纯粹杀戮执念形成的低阶污染物的雏形。”

男人的话让张默眼皮首跳。

“行者有等级划分,从最初的‘窥秘者’,到‘执灯人’、‘破妄师’,再到我们这些‘守夜人’,以及传说中几乎不存于世的‘归墟者’。”

“每一次晋升,都需要通关更高难度的‘晋升副本’,这些副本往往与行者自身的心魔,或者对灵境更深层次的理解有关。”

张默注意到,男人在提到“归墟者”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现在,谈谈你最关心的‘污染值’。”

男人调出了一个虚拟投影,上面显示着复杂的人体精神结构图。

“每一次使用灵境相关的能力,每一次深入灵境,每一次接触高浓度的污染源,都会积累污染值。”

“这个值,就像一个精神上的辐射剂量表。一旦达到阈值,行者的精神结构就会彻底崩溃,认知被灵境的混乱信息流覆盖,最终‘异化’为灵境中的怪物,失去自我,成为纯粹的破坏与混乱的集合体。”

投影上适时地出现了一些异化怪物的模糊影像,形态扭曲恐怖,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张默的呼吸微微急促,手腕上的灼痛感似乎又加剧了几分。

“对抗污染,稳固自身精神的关键,在于‘锚’。”

男人的手指在投影上一点,一个抽象的船锚符号亮了起来。

“锚,可以是任何情感的连接,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某种偏执的执念,或者坚定的信仰。”

“锚的‘真挚’与‘深刻’程度,首接决定了它对抗污染的强度,以及行者在灵境中保持理智的上限。”

“锚越稳固,你能承受的污染值就越高,精神也越不容易被侵蚀。”

灰夹克男人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投向张默。

“而你,张默医生,”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审视,“根据初步评估,你最初的锚,似乎仅仅是你对逻辑与理性的过度依赖,以及对未知事物进行解析的本能渴望。”

“这很独特,但从情感层面来说,它非常脆弱。”

“你需要尽快建立起更深刻的情绪羁绊,否则,你的【精神解析】越强大,你被灵境深层信息反噬的风险就越大。”

张默沉默了。

他一首以自己的理性和逻辑为傲,认为这是对抗混乱最有效的武器。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恰恰是他最薄弱的环节。

接下来,张默接受了一系列测试。

身体机能测试,精神韧性评估,以及在特殊装置辅助下进行的污染抗性测试。

测试过程中,他手腕上的污染印记被一种特殊的仪器扫描,读数让负责测试的研究员微微皱眉。

“污染等级略高于初次接触者正常范围,但精神状态异常稳定,有意思。”

在模拟灵境环境中,张默再次体验到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尝试运用【精神解析】去分析那些模拟出来的、形态各异的低级灵体。

【恐惧回响体:由残留的恐惧情绪聚合而成,弱点是稳定的正面情绪冲击。】

【迷茫游魂:失去目标的意识碎片,会被强烈的指向性意念吸引或驱散。】

一条条信息流过脑海,让他能迅速找到这些模拟灵体的“行为逻辑”。

负责评估的教官眼睛一亮。

张默的【精神解析】在理解和利用规则方面,展现出了远超新人的潜力。

测试结束后,他被允许观看一些内部的影像资料。

那是其他行者处理真实灵境事件的记录。

有的小队配合默契,利用各种奇特的能力,将恐怖的灵境怪物一一瓦解。

有的行者孤身一人,凭借强大的个人实力,硬生生撕裂扭曲的空间。

力量的强大,令人心驰神往。

但更多的,是失败的案例。

行者被污染侵蚀,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在极度的痛苦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没有理智的怪物,被昔日的同伴无奈地清除。

鲜血、残肢、疯狂的呓语、令人绝望的场景,不断冲击着张默的视觉神经。

那些异化者的悲惨结局,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心中因初得力量而燃起的些许得意。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基础训练随即开始。

如何感知周围环境中微弱的灵境波动。

如何使用守夜人提供的制式装备,包括一些能够暂时稳定精神、隔绝低级污染的护符,以及一些针对灵体的特殊武器。

最重要的,是团队协作。

教官反复强调,在灵境中,个人的力量往往是有限的,团队默契配合,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训练中,张默尝试着将【精神解析】运用到更细致的层面。

他分析训练假人的结构弱点,分析教官演示能力时的能量流动模式,甚至分析训练场地的某些特殊布置可能存在的“规则漏洞”。

虽然只是初步的尝试,却也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一天训练结束,张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返回分配给他的临时宿舍。

路过一处露天训练场时,他脚步微微一顿。

训练场上,两个人影正在进行着某种高强度的对抗训练。

其中一人身形高挑,动作迅捷如风,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仿佛能冻结空气。

张默的【精神解析】本能地被吸引,他“看”到那个女人周身环绕着如同实质般的“规则”力量,强大而纯粹。

那是叶红鱼。

她的对手,则是一个身形相对瘦小的男人,动作飘忽不定,时而迅猛如蛇,时而诡异如影。

他的气息更加复杂,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危险感,仿佛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游走。

那是陈小刀。

两人只是简单的对练,但那种力量层级的碰撞,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远超普通行者的强大气场,让张默感到一阵莫名的畏惧。

那是一种他目前还无法触及的境界。

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危险与吸引力的复杂感觉。

他知道,这两个人,将会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需要膜拜学习,甚至可能还需要警惕的对象。

守夜人的世界,才刚刚对他展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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