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男人被踹倒在地,地上粘稠着泥,原本蓬头垢面的人变得更加狼狈。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摁了回去。摁住他身子的人下脚很重,男人一半脸都没在泥中。
“咳咳……”他开口吐出嘴边的泥,呼吸困难。
“你骗了我。”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在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啊,疼。”男人又被压下去几分,头骨开始传来破裂的疼痛。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男人咽了口水,手指摸住了泥中的固体。
“啊！”男人收回手，手上嵌了一块玻璃片，鲜血横流。
那人挪开踩住他手的脚,男人立即爬到一边,抱住手躺在地上。男人将玻璃片拔出,捏紧了伤处,糊了一手血。
“他们去哪儿了?”昨日被他骗过的白衣人问。
男人抱着手,看那人旁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随意地丢掉手中的玻璃片,仿佛丢的不是刚刚伤人的武器。
“是梅里叶做的,那幢楼的主人。她说会免去我的债务,只要我帮她做掩护。”
“梅里叶……”2431那天确实看见了一个女人。“她没有头发?”
“是的。”
“好，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梅里叶说是把他们卖给了一群海盗。”男人怕她不信，赶忙说:“是真的,我那天听见了她在和另一个人说话,那个人出来后,我才发现那是海盗兰特的人。所以,我才确定是卖给海盗了。”
“您如果要救他们得赶快了,兰特每次只留一个晚上,今天估计就走。”
2431与白束对视一眼。
“我们走。”
“嗯。”
来到港口,那里己经没有船只停泊,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晚到没有其他船可以出海。从昨晚到现在,那群学生己经失踪了有二十个小时,再迟点,找到的概率就不大了。
可眼下能否离开还是个问题。
为了不被世界意识发现，2431使用空间裂缝的次数有限,而且也不能在白束面前使用。
正当她寻思解决的办法时,天空传来熟悉的鸣叫声。其他人似是看见了什么，纷纷向西处散开，周围只剩下白束和她。
白束戒备地拉着她后退,随之降落的,是一只高大的白脊鹰。
眼睛黑中泛着一丝金,看着2431,叫了几声,扑腾了几下翅膀。
白束上过有关兽类行为的课,知道这只白脊鹰没有恶意后,松了拉着2431的手,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怎么又回来了?”2431说。
白脊鹰歪了歪头,喉咙发出咕声。
“那就谢谢了。”2431对身边的人说，“它会带我们找人。”然后走向白脊鹰,抓住一块地方,飞身跃了上去。
“快,上来。”2431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白束借着她的手,坐了上来。
待两人坐好后,白脊鹰扇动翅膀,向天空飞去。
白脊鹰飞得极快,不过2431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世方。】2451向它传音,【你去找找看。】
【好。】世方向下飘去,转眼化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2431下意识地摸了摸白脊鹰的头,它的反应也是出乎她的意料,竟然“咕噜”了声,这是舒服的意思,救与它以后,它就对她变得顺从。也算是一种信住吧。
在一旁,白束稳稳地坐着,指尖一抹蓝色闪过,但只是一刹那。
说不出来的感觉。白束无法定义自己现在做的事是否正确。
是杀了?还是……如鸦般漆黑的睫毛下垂,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神色莫测。
很快世方就飞回来,告诉2431:【找到了,他们丢在了一块礁上。】
2431点了点头,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了白束的声音。
【你找到了吗?】
【没有。】2431说,【我们可以去边看看。】说罢指挥白脊鹰向一边飞去。
白束没再说话。
世方在2431那里不停地说着些没营养的话,突然感到一道阴恻恻的目光,吓得它全身一僵,向后看向那个叫白束的人。
可那人又没在看它,奇怪,是自己对蓝眼睛敌意太大了吗?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世方闭了嘴，在2431身旁乖乖地待着。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没再发生。
海面上风一首不停,白束脸庞的碎发微微飘动。
着指腹,白束看着眼前的背影，良久后，无声地勾起一抹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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