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2431和白束对视一眼，望向上方的人。
“这么漫长的午夜，难道是这边照顾不周，所以二位才要半夜出去散心？”伯爵夫人踩着黑色丝绒裙摆的边缘，一步一步走下橡木扶梯。
每落下一级台阶，裙摆上的乌金丝线便会随着动作泛起细碎的光泽。
“我真是好奇外面的风景就这么好？”一双如猫眼般的眼睛微眯，话语如同毒蛇透出蛇信。
“天气确实不好。”白束微微侧头，摸索着摘下头上的树叶，发丝顺着侧脸垂落，遮住半张苍白的面容，只露出青蓝色的眼睛——那眼神比窗外的雾更凉薄，比呼啸的风更寂静，仿佛这世间万物都不过是他眸中一抹转瞬即逝的虚影。
【我承认在场的各位都有点姿色。】世方突然出声。
【不是活人你也喜欢？】
【什么？不是活人？你吗？】
【……】
“伯爵夫人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就不用拐着弯说这些奇怪的话吧。”白束看着伯爵夫人说。
“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伯爵夫人收起笑容，冷冷道。
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微微顿了顿，烛火恰好照亮她裙摆扫过地面的弧度，丝绒与地毯摩擦的细微声响。
她举着烛台的手平稳如初，仿佛那团跳动的火焰也被她身上的寒气驯服，只在她周身投下一圈朦胧的光晕，将她与身后的暗影清晰地分隔开来。
“你们这么聪明，应该己经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2431和白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更愿意听伯爵夫人说。
“好吧，你们跟我来。”伯爵夫人举着烛台说。
她举着烛台在前引路，烛火的光晕被她宽大的黑色丝绒裙摆拢住，只在脚下的石板路上投出一小片晃动的亮斑。
二人跟在她身后，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冷香，混着旧木头与尘埃的味道，随着三人的脚步往府邸深处漫延。
通往更深处的石梯藏在走廊尽头的暗影里，台阶边缘被岁月磨得光滑，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沉闷的回响，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叹息。
伯爵夫人的裙摆扫过石阶侧面，乌金丝线在昏暗中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很快又被浓重的阴影吞没。
烛火照到一旁暗中观察的2431，就连鬓角垂下的一缕黑发都泛着冷寂的光泽。
石梯尽头是一段更窄的甬道，墙壁上的挂毯早己褪色，露出底下斑驳的石膏纹路。
走到甬道末端，一扇木制的小门突兀地立在那里，门板是暗沉的胡桃木色，边角己经有些变形，上面积着厚厚的一层灰，仿佛未曾有人触碰过——指腹轻轻一抹，便能留下一道清晰的白痕。
门框上雕刻的花纹被尘埃糊住了轮廓，隐约能看出是缠绕的藤蔓，却早己失去了往日的精致，只剩下被时光啃噬后的粗糙。
伯爵夫人停在门前，举高了烛台。火光顺着门板向上爬，照亮了门环上盘踞的蛇形浮雕，蛇眼处镶嵌的绿宝石蒙着灰，像两枚沉寂己久的瞳孔，在昏暗里漠然地注视着来人。
她没有立刻推门，只是侧过头，阴影落在她一半的脸上，唯有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在烛火里忽明忽暗。
“你们真的想看吗？”
“什么？”各自有自己打算的人回了回神。
伯爵夫人的笑有点诡异：“我的秘密。”
“不可以吗？”那你干嘛带我们来。
“你们就不怕我吃了你们？”伯爵夫人笑容逐渐扩大，咧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好了，知道你不是人。”2431在一旁催促，没有半分害怕。
伯爵夫人再转头看一边的白束，发现这人特么还有心情玩蝴蝶！
伯爵夫人：好好好，没人怕我是吧，就不能装一下吗？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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