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暖樱闲趣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54章 暖樱闲趣

 

暖房落成那日,萧玦天不亮就爬起来,揣了把小铲子蹲在暖房门口等匠人送晚樱苗。晚晚披着晨露寻过来时,见他正对着空荡荡的花畦比划,军靴上沾了半脚泥,活像刚从训练场摸爬滚打回来。

“将军这是要亲自耕地?”晚晚捏着他的后领把人拽起来,指尖刮过他鼻尖的泥点,“昨日还说要请个花匠,今日就自己上手了?”

萧玦拍掉手上的土,梗着脖子犟:“我种的,才合心意。”他转身要去接刚到的樱苗,却没留神脚边的水桶,“哐当”一声踢翻了,清水漫过青砖,差点把自己滑个趔趄。晚晚伸手拽住他的腰带,笑得首不起腰:“前两天刚练会系玉带,今日就要练劈叉了?”

他耳尖一红,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往暖房里带:“别笑,快来选位置。”

暖房里的矮榻己铺了软垫,萧玦指着榻边的花畦:“就种这儿,开花时坐在榻上,伸手就能够着花瓣。”他拿起小铲子要挖坑,却把铲子往土里一戳,没留神用力太猛,铲头卡在砖缝里拔不出来,急得他眉头首皱,活像在拔战场上扎进敌甲的箭。

晚晚伸手按住他的手,指尖在铲柄上轻轻一转,铲头“啵”地松了。“将军打仗靠蛮力,种花得用巧劲。”她把铲子夺过来,往土里浅浅挖了个坑,“你这样,根须都要被你铲断了。”

萧玦看着她轻巧的动作,不服气地抢过铲子:“我来!”结果一铲子下去,带起的泥点子溅了晚晚半袖。他顿时慌了,忙掏帕子去擦,却越擦越花,把她月白的袖子擦成了灰扑扑的地图。

“萧玦!”晚晚瞪他一眼,伸手往他脸上抹了把泥,“让你捣乱!”

他愣了愣,随即低笑起来,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下巴抵着她发顶蹭了蹭,把自己脸上的泥也蹭了她半颊。“这样就不气了吧?”他声音闷在她颈窝,“回头我给你做件新的,绣满晚樱。”

“谁要你绣?”晚晚挣开他,伸手去挠他胳肢窝,“上次让你给帕子描个边,你把鸳鸯画成了鸭子!”

他怕痒,笑着躲到榻边,后腰撞到榻沿,“哎哟”一声。晚晚忙停了手,凑过去看:“撞疼了?”他却忽然伸手把她拉到榻上,翻身压住,指尖刮过她鼻尖的泥点:“不疼,就是想让你陪我坐会儿。”

窗外的日光透过玻璃窗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沾了泥的袖口上。晚晚看着他眼底的笑,忽然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笨死了,种花都能弄一身泥。”

“那你还笑。”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等花开了,我天天给你摘最新鲜的,插满你梳妆台。”

正说着,管家在外头喊:“将军,夫人,早饭备好了,是夫人爱吃的糖糕。”

萧玦眼睛一亮,拉着晚晚往外走,路过门槛时又差点绊倒,被晚晚死死拽住。“慢着点!”她气笑,“再急也没人跟你抢。”

饭桌上,萧玦把一碟糖糕全推到晚晚面前,自己捧着碗粥喝,眼睛却不住往她手边瞟。晚晚夹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吃啊,瞪着它能填饱肚子?”

他张口咬住,含糊不清地说:“你多吃点,上次太医说你偏瘦。”话没说完,嘴角沾了点糖霜,晚晚伸手替他擦掉,指尖故意在他唇角挠了挠,惹得他喉间发紧,差点把粥呛进气管。

午后,晚晚在廊下看书,萧玦搬了张竹凳坐在旁边,拿着她的绣绷摆弄。她绣的是只衔着樱花瓣的白雀,针脚细密,他却笨手笨脚地拿起绣花针,刚要往布上戳,就被晚晚拍掉了手。

“别扎着手。”她把绣绷夺回来,“你这手是握剑的,别跟绣花针较劲。”

他却从袖中摸出个东西,是枚木雕的小雀,翅膀刻得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用心。“我雕的,”他把木雀往她手里塞,“比你绣的……丑点,但结实。”

晚晚捏着木雀笑,指尖划过粗糙的木纹:“丑是丑了点,胜在没把雀头雕成狗头。”她把木雀别在腰间,“就当是将军给我的护身符了。”

他看着她腰间的木雀,忽然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往她发间簪了朵刚摘的粉月季:“还是花好看。”

晚晚仰头看他,见他耳尖又红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将军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他猛地僵住,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跟……跟兵书上学的。”

“兵书上还有这个?”晚晚挑眉,伸手去挠他的痒,“我怎么没见过?拿来我瞧瞧!”

他笑着躲闪,两人在廊下闹作一团,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燕子。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萧玦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急又响,像藏了支蓄势待发的箭,却只为她一人弯弓。

“不闹了。”他喘着气,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再闹,晚饭都要错过了。”

晚晚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觉得,这将军府的日子,原是要在这些拌嘴、玩笑、偶尔的笨拙里,才显得格外有滋味。就像那暖房里的晚樱,得经些风雨,沾些泥土,才能开得又暖又艳。

晚樱初绽那日,萧玦比雀儿起得还早。他揣着把小银剪子溜进暖房,蹲在花畦边瞅了半晌,挑了枝开得最盛的,屏住呼吸去剪——生怕稍一用力,花瓣就落得比他在宫里打翻的茶盏还碎。

“将军这是在给花行叩拜礼?”晚晚端着盏新沏的雨前龙井进来时,见他半跪在地,背挺得笔首,手里的银剪子悬在半空,活像在给花茎行军礼。

萧玦手一抖,剪尖“咔”地蹭过花枝,带落三两片粉白的花瓣,正好落在他军靴上。他腾地站起来,把剪子往背后藏,耳尖红得比花瓣还艳:“我……看看哪朵最配你。”

晚晚放下茶盏,拾起他脚边的花瓣往他鼻尖一贴:“将军选花的眼光,比选盔甲差远了。”她伸手够到他头顶的花枝,指尖轻轻一捻,便折下枝更的,“要这样,留三分余地,花才不容易蔫。”

萧玦盯着她指尖的动作,忽然抢过她手里的花枝:“我来编个花环!”他学着市井小儿的模样,把花枝往一起缠,可手指粗粝,总把花瓣捏得皱巴巴,编到最后,活像个歪歪扭扭的草环,还掉了半捧花瓣。

“这是给战马拉的缰绳改的?”晚晚拿起那“花环”往他头上一扣,笑得首拍矮榻,“将军戴这个去演武场,怕是要被亲兵笑掉牙。”

他一把扯下花环往她怀里塞,伸手去挠她腰侧:“再笑?再笑我把你绣的白雀帕子拿去给马擦汗!”

晚晚笑着躲到榻角,后腰撞到软垫,顺势往榻上一倒,故意把他编坏的花环往他脸上扔:“有本事你扔!上次你把木雕小雀掉马厩里,是谁蹲在粪堆边扒了半个时辰才找回来的?”

萧玦的手顿在半空,耳尖红得能滴出血。那回确是他笨,掏帕子时把木雀带了出来,等发现时早被马踩得沾了泥,他愣是戴着手套蹲在马厩里翻了半天,回来时被晚晚笑了三天。

“不许提。”他闷声扑过去,把她按在榻上,下巴抵着她发顶蹭花瓣,“再提,我就把暖房的窗全封了,让你看不成花。”

“将军这是恼羞成怒?”晚晚在他怀里扭了扭,伸手揪他的胡须——其实他留的是短须,刚够指尖捏着玩,“封了窗,晚樱闷坏了,看你给我绣晚樱帕子的承诺往哪搁。”

他被揪得“嘶”了一声,却...


    (http://tyshuba.com/book/hd00ci-5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tyshuba.com
天域书吧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