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痕,池小橙用脚尖轻点那些光斑,数着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几天。
自从那场残酷的"选择测试"后,哈尔己经三天没有出现,只有卡西法的火焰每晚准时在壁炉里跳动,像一只沉默的监视之眼。
她翻开床垫,取出藏匿的布条记录。
蓝玫瑰汁液书写的字迹己经褪色,但依然可辨。
她咬破指尖,用血在上面添加新的观察:
"哈尔的禁忌:1.心脏相关话题 2.战争契约细节 3.真实姓名"
血珠在布条上晕开,如同一朵朵微型红梅。
池小橙回想着每次触及这些话题时哈尔眼中闪过的危险光芒——那不是普通的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御反应。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布条塞回原处。
进来的不是送餐的士兵,而是莱纳德医生,手里捧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
"哈尔先生说你可以到院子里活动一小时。"医生将衣物放在床头,"换上这个。"
池小橙展开那件墨绿色的连衣裙,布料触手冰凉丝滑,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藤蔓花纹——远比她之前穿的粗布囚服精致得多。
这是奖励吗?因为她在"测试"中的表现?
"他有什么条件?"她警惕地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只要求你戴上这个。"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银色细链,末端挂着那颗蓝宝石通讯器。
池小橙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看似是自由的让步,实则是更严密的监控。
但她别无选择。
换好衣服后,医生领着她穿过蜿蜒的石阶,来到哨塔底层的一个封闭庭院。
这里种植着各种奇异植物,有些花朵甚至在无风的情况下自行摇曳。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棵通体银白的小树,叶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魔法植物园?"池小橙轻声问。
医生点头:"哈尔先生的私人收藏。别碰任何东西,它们的防御机制很...活跃。"
他在石凳上放下一个沙漏:"时间到了我会来接你。"
说完便匆匆离开,仿佛害怕与她多待一秒。
池小橙缓步走在鹅卵石小径上,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暖。
她假装对植物感兴趣,实则暗中观察庭院的布局——高墙上爬满带刺的藤蔓,唯一的铁门从外部上锁,没有明显的逃脱路径。
银树下,她发现了一块光滑的石板,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当她靠近时,符号突然亮起蓝光,组成一句话:"找到我藏在这里的三件宝物,小演员。"
哈尔的游戏!
池小橙环顾西周,庭院看似简单,但每株植物都可能暗藏玄机。
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既展示自己的"价值",又试探哈尔的底线。
第一件宝物很快在一朵巨型紫色花朵的花蕊中找到——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银戒指。
当池小橙触碰它时,宝石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年幼的哈尔站在一个燃烧的城堡前,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卡西法的契约..."她喃喃自语。
这明显是刻意展示的线索,但为什么?哈尔在引导她了解他的秘密?
第二件宝物藏在喷泉底部,是一面小镜子。
池小橙刚拿起它,镜面就浮现出苏菲在帽子店工作的画面。
更令人不安的是,画面角落里的哈尔正通过窗户注视着她,表情是原著中从未展现过的阴郁渴望。
"原来如此。"池小橙冷笑。
哈尔在向她展示:看,我对她的兴趣也不过如此。
这是鼓励她继续扮演"病娇"角色吗?
寻找第三件宝物时,她故意触碰了一株看似无害的蓝色蕨类。
叶片瞬间硬化成刀刃,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更令人震惊的是——滴落的血液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变成了金色,随即蒸发成雾气。
"有趣的反应。"哈尔的声音突然从项链中传来,"你的血液对魔法植物有特殊共鸣。"
池小橙强忍惊慌:"这就是你囚禁我的真正原因?我的血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有代价,小演员。"哈尔轻笑,"你愿意付出什么?"
这是一个危险的邀约。
池小橙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我可以给你更多血样...如果你让我见苏菲。"
通讯器陷入长久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哈尔己经离开时,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是她?"
"我想看看..."她让声音带上病态的颤抖,"...看看我哪里不如她。"
完美的"病娇"回答——将求知欲包装成嫉妒。
项链的宝石闪烁了几下,哈尔的声音带着玩味:"明天同一时间,戴上戒指和镜子。我们会玩个...新游戏。"
沙漏即将流尽时,莱纳德医生匆匆赶来。
回囚室的路上,他反常地低语:"月圆之夜前,别再做任何冒险举动。"
池小橙心头一紧。
这是善意的警告,还是另一个测试?
夜幕降临后,她将今天的发现整理成策略清单:
病娇角色核心要素:
1. 非他不可的痴狂(言语、眼神、小动作)
2. 对潜在情敌的隐性攻击(苏菲)
3. 对他秘密的病态守护(心脏、契约)
致命风险:
1. 被识破演技→烙印灼烧/死亡
2. 触怒哈尔→生不如死的惩罚
3. 激化苏菲敌意→失去潜在盟友
4. 自我迷失→沦为真正的疯子
机会:
1. 月圆之夜逃跑计划(东侧小径)
2. 血液的特殊性(谈判筹码)
3. 哈尔对"表演"的兴趣(暂时保护)
写完后,她将布条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这是最安全的销毁方式。
壁炉里的卡西法火焰突然蹿高,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他说你今天的表现...令人愉悦。"
火焰的声音噼啪作响,"但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验。"
池小橙握紧那枚红宝石戒指:"告诉哈尔,我期待他的每一个'游戏'。"
火焰人形歪着头,似乎在评估她的真实意图:"小心许愿,小女孩。有些游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当火焰恢复原状后,池小橙取出镜子,再次观察苏菲的影像。
这个善良坚强的女孩不该被卷入她和哈尔的危险博弈。
但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将苏菲作为棋子——这个认知让她的胃部绞痛。
镜子突然变热,画面切换成哈尔的书房。
他正将一瓶金色液体——她的血?——倒入一个复杂装置的中心。
装置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他脸上罕见的震惊表情。
画面消失了。
池小橙的心跳如雷。
她的血液到底有什么特别?哈尔又在进行什么实验?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预示着风暴将至。
明天与哈尔的"游戏"将是一场危险的舞蹈,而她必须在取悦他与保留底线之间找到平衡。
项链的宝石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脉动,如同哈尔无处不在的注视。
池小橙闭上眼睛,开始为明天的表演构思台词和表情。
每一次互动都是一步棋,而她己经没有退路。
当第一滴雨打在窗棂上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如果哈尔早就看穿她的计划,如果月圆之夜的"逃跑路线"本身就是他设计的另一个游戏呢?
雨声渐密,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指敲打着囚室的墙壁。
池小橙蜷缩在床上,红宝石戒指紧贴胸口。
明天,她将更深地踏入这场危险表演的下一幕。
而最令人恐惧的是——她开始分不清,哪些是表演,哪些己经成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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