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澜司法中心会议厅,临时组建的“项目特别调查小组”正开会至凌晨。桌面上放着厚厚一叠资料,每一页都如刀刃般翻动着七年前的尘封档案。
投影屏上,赫然浮现一句红字:
【火化确认链:己被人为篡改】
—
那晚,宋苒苒递交的证据如一记闷雷,砸碎了所有人维持了七年的沉默防线。
其中一份,是原始审批流程全图;另一份,是三封签字文件的“笔迹重合率分析报告”;
报告结论清晰明确:
【签署人“夏婉”“苏致安”“沈聿舟”存在大概率代签、程序套打行为】
几位“当事人”在收到通报的第一时间,反应各不相同。
—
沈聿舟:死鸭子嘴硬
他是最先被通知的那个。
“荒唐。”沈聿舟怒拍桌案,“我怎么可能参与这种事?”
“你不承认签字?”调查官把那页报告推到他面前,“你愿意对字迹做公开比对吗?”
沈聿舟盯着纸面,眉角却隐约抽搐。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手笔,但落款是他名字。
——夏婉帮他“省事”,代签了。
当年他心安理得地默认,只觉得流程不过一纸之隔。
可现在,这纸,却要将他送上审判台。
他不再说话,只靠向椅背,开始装聋作哑。
调查员冷声记录:“沈聿舟,拒不配合笔迹对比,暂列非合作对象。”
—
夏婉:疯言疯语
她比沈聿舟更早崩盘。
证据放上桌的那一刻,夏婉开始咬唇摇头,反复重复一句话:
“我只是临时替她补签的……我是她朋友,她让我代签的……”
“你指宋苒苒本人?”调查组成员立刻追问。
夏婉瞳孔猛缩,却又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切点头:“对!她不方便露面,让我帮她……我没杀人,我没杀她……”
“所以她在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安排‘火化’?”有人讽刺地开口。
夏婉彻底慌了。
她猛地用指甲抓破自己手背,喃喃道:“我只是帮她……帮她收场……我是好人,我没有……”
调查记录:“情绪失控,逻辑混乱,暂送精神观察区。”
—
苏致安:最会演的那个
“我这年纪了,还能搞这些小动作?”他笑得一脸温文尔雅,像是晚年老学者在做公民讲座。
“那您是指,这些签字不是您本人所写?”
“记不清了。”他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我写的,也可能是别人帮我……不过我记得,那天我确实在场,我只是照章办事。”
“您承认当日您在确认火化流程?”
“嗯。”他点头,微笑,“但我没决定谁该死,我只是个流程把关人。”
调查员问他:“如果流程涉及谋杀呢?”
苏致安慢悠悠地收起笑容,声音微沉:“那我就是被误导的。”
他表现得滴水不漏,连汗都没出半滴。
可就在第二天早上,他收到一份匿名邮包,内含一张“指令通联清单”,通话录音清晰收录他亲自授意篡改表格的全过程。
附带一句手写批注:
【别急着撇清,戏还没演完。】
苏致安那天胃痉挛,提前出院。
—
外界风声鹤唳,社交平台舆论飙升。
#火化确认链造假 #项目组谋杀疑云 #谁动了确认键
热搜舆论榜前十,半数与她有关。
大量网友深扒宋苒苒“失踪”前最后一次露面的视频截图,逐帧分析她那晚的神情、穿着、是否知情。
更有细心者挖出殡仪馆火化档案的流程代码,发现送灰编号存在“反向填空”痕迹。
“她根本没有‘遗体’。”
“是系统在‘生成’她的死亡,而不是处理她的遗体。”
—
与此同时,路彦正在处理另一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文件。
实验管理备份服务器里,E留给他的一串残缺数据被还原:
【镜像序列·人格复刻模型日志】
“试验编号:S.Q.2048”
“样本目标:高阶任务执行力复制”
“状态:不稳定”
“问题报告:样本B-16出现自主命令偏移,排斥原指令集,怀疑发生意识偏移或自我重构。”
“隔离后处置:失败,逃脱”
路彦额角浮汗,喃喃:“……逃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E要绕过他,而苒苒要重建镜像权属体系——这个项目早己被某些人滥用为“意识移植”试验。他们偷走的不是苒苒的设计,而是——对人的定义。
—
夜里十一点半。
东澜南区别墅内,一场静默的父子谈话在阴影里展开。 路清远喝着老酒,看不出波澜。
“你查到了什么?”
路彦把那页实验室日志扔到他面前。
“人格复刻?你们早就在搞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父亲缓慢地说,“那只是备用线,核心还是为了国防稳定。”
“稳定?”路彦喉头震动,“你让我代签的那份‘配资申请’里,明明写的是商业化项目。”
“你不懂。”他终于抬起眼,视线幽深,“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那我活着干嘛?”路彦低声一笑,“你让我清白做人,干净代签,却又让我给你们造遮羞布。”
“你欠我的。”父亲面色终于冰冷,“你是我儿子。”
“错了。”
他站起来,眼神从未如此清明。
“我从出生就欠你一次命,现在还了。”
“接下来,别把我算进你的系统。”
“我会替她,替所有被你系统吞掉的人,把这件事——揭到底。”
父亲脸色变了:“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他笑了,“你怕别人知道你不是科学家,而是刽子手?”
那晚,父亲摔碎了酒杯。
而他,只是转身离开。
—
与此同时,厉牧野也终于“重见天日”。
但他不像苏致安那样演技娴熟,更像是一个“泡水太久的纸人”——一出来,就在风中晃。
“对不起……”他在接受媒体堵访时连话都说不顺,“我……只是技术顾问,不负责决策……”
“那你签署了镜像技术流转文件?”
“我只是……家族安排,我……我那时候年轻……听了错误的判断。”
“你与宋苒苒当年有感情关系,是否涉及利用她技术?”
“不是利用,我……我只是……参与交接……”
“她己经开始法律追责,你怎么看?”
厉牧野几次张口欲言,最终低头走开。
他穿的西装皱巴巴的,像三天没换,皮鞋边角磨得发白。
网友评论一句最毒:
“说他是技术顾问,我更相信他是个干等家产的工具人。”
—
深夜,一封媒体联合投书送达东澜市检察署。
附带“镜像技术流转协议初版+苒苒本人署名拒绝回执”原件扫描。
这意味着:
从法律层面,苒苒从未授权过镜像技术流转。
该行为属强制转让 + 签署欺诈。
—
整整七年。
她被宣布死亡、被消失、被抹除。
现在,连“他们偷了她什么”,都开始逐一揭开。
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审判,还在路上。
真正的下场,不是抓,而是——碎。
她不会杀他们,但会亲手布好每一张网。
让他们在“法律”与“道德”两重绞索下,窒息。
首到他们喊出:
“我们当初就该——亲手掐死她。”
可惜,己经迟了。
她还活着。
比任何人都活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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